张莉,女,复旦大学儿科学博士,主任医师,研究生导师。留日访英学者。西北妇女儿童医院(陕西省妇幼保健院)NICU副主任,陕西省新生儿急救中心副主任。中华医学会儿科分会新生儿青年学组委员,中国医师协会新生儿分会复苏委员会委员,陕西省医学会/医师协会新生儿分会常务委员,一带一路大学战略联盟客座教授,中国首届新生儿围产期专培师资,省新生儿复苏师资、住培师资。从事临床新生儿医疗工作20年,技术专长为NICU危重症急救,服务患儿中包括西北地区首例新生儿体外膜肺(ECMO)成功患者,西北地区首例小婴儿航空救援等。最小抢救超早产儿体重为600g,最小胎龄为24+6周,以主要力量建立西北首个规范化新生儿外科围手术期监护病房,成功案例有最小外科新生儿病人为800g,西北地区胎龄最小26周早产儿床旁PDA结扎等,累计诊治新生儿超过10,000余人次,危重抢救成功率大于95%。参与组织主办首届至第十届“西安国际危重新生儿研讨会”,积极推广INSURE,NIDCAP,STABLE转运,Acorn评估、一氧化氮吸入、极早产儿救治和监护等技术。主持和参加6项国家级、省厅级科研课题,在国内外本专业杂志发表论文30篇,参编专著5部。累计带教研究生9名,获省部科技进步奖2项,市科技进步奖1项,获西安医学院“优秀研究生导师”称号,获陕西省卫健委“危重孕产妇和新生儿技能竞赛”特别贡献奖。
中国国务院副总理刘延东访英后一周,恰逢Royal Bolton Hospital医疗总监Dr Steven Hodgen邀请我们小组做各自专业Presentation,我汇报的题目是:From East to West,From History to Reality,learning and thinking。这同样也是我在曼彻斯特汇报的内容,汇报内容包涵:中国历史,文化,政治背景,1949年新中国建立后综合国力和医疗卫生事业发展成就,以西北妇女儿童医院为代表介绍中国医院现状,在中英两个国家体制,两家医院,两个科室这三个层面对比医疗资源的配比和差异,同时介绍了2018-2020中国改善医疗服务行动第二个三年的十项措施。受到了英方专家们的关注。感恩祖国和TEMC为了中国医生海外学习付出了巨大努力,这也体现了中国,大国崛起,追赶超越的决心,今年是中英建立大使级外交友好45周年,回顾整个学习过程,也是让我对于祖国有了更深的感情,对于新医改有了更强的信心,也让我提升了更多的思想高度。 来英国这么久,英国医生问我最多的一句话:在中国,看病要花钱吗?因为两国医疗体系的不同,我不得不重复解释中国目前的医疗体系和医保报销。人口如此众多的一个发展中国家,面临经济快速发展的阶段,在过去的30年里,虽然医改也走了一些弯路,但是至少这10年来的政策越来越趋于公益性。在美国模式和英国模式之间,显然中国需要借鉴他们的成功经验,但绝对要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访英期间,祖国召开了十九大,曼彻斯特的街头,我们举着国旗喊出心声:“喜迎十九大,愿祖国越来越好”的时候,我的眼睛彻底湿润了。I believe, 过去,现在,和将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我们的领袖和人民始终保持着共产主义必胜的坚定信念。坚持共产主义信念,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长期道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始终是指导我们奋斗的灯塔,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领导核心,代表着最广大中国人民的利益,从2020年全面建设成为小康社会,到党的最终目标是实现共产主义。在我的38年的年龄和20年的党龄里,作为一名中国人,我见证了祖国的快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稳步提高,作为一名医生,我见证了中国公共卫生和医学上取得的卓越成就。We believe,我们的党,领袖一定能引领我们,为中国人民建立越来越好的社会体系,医疗,教育,制度,我们的中国梦,就在每个中国人,每一天的行动里。
宗教信仰是欧洲人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很多欧洲的医院里都有教堂,英国皇家博尔顿医院也不例外,不过做的更好。在住院部楼里散步,看到了一张吸引我的图片:死亡是一场旅途的终点,让我们微笑着一起面对它。原来我走到了教堂,左边是基督教教堂(Church),右边是庙宇(Temple),墙上还有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和藏传佛教的白度母,和万灯节的装饰。墙上写着:宗教是人类社会灵魂,信仰和情感重要组成组成部分,要做好病人在住院期间的“灵魂护理”和“深层次的情感护理”,病人因为疾病而感到郁闷忧伤,或者家属需要祈祷的时候,医院都有相应的场所来为他们提供“灵魂服务”,如果病人身体虚弱无法去教堂祷告而又有需求的话,牧师会亲自来床旁为病人服务,如果病人身体虚弱无法去教堂举行婚礼的话,牧师也会来病床旁。这个理念让我特别震撼,在中国的医院里,是很讲求效率的,你掏钱,我看病,病好了赶紧走人,双方都巴不得越快越好。所以很多病人把看病当成了“消费”而不是“服务”,病人在医院病故这么正常的事情,居然成了很多医闹的理直气壮的理由:人都死了,人是死在你们医院的!可是客观问题是:生老病死是每个人生中都要面对的问题,医院,医生,哪怕最好的医院和医生都不能颠覆这个自然规律,让我们在发展医学科技的同时,用一颗敬畏生命的心,尊重大自然的规律。
医护与患者之间的沟通可以称之为一门艺术,一门学问。在英国,更多看到的是医患之间的一种和谐的关系,如何搭建这样的良好关系,我认为尊重、关怀与沟通是核心。尊重病人,尊重病人的隐私,在英国的医院,病人不能随意拍照,带有病人姓名或信息的文件也不允许拍照,除非征得病人同意。在为病人换药、护理、查房的过程中必须拉隔离帘,也是保护患者隐私的重要方面。查房时,医生主动向病人打招呼,介绍自己和查房的团队,耐心倾听病人的主诉,有时为了听清病人的诉说与病人的距离不足5cm,甚至双膝跪地与病人近距离交流或抽血化验,只为让病人舒适,真正做到以病人为中心。技术容易复制,但文化很难拷贝。Royal Bolton Hospital 的员工的要求是Vision,Openess, Intergity, Compassion, Excellent。翻译过来就是:一个培训合格的医生,要有着广阔的视野,开放包容的胸怀,人品要正直诚信,对于病人充满爱和同情,然后,加上合格的技术,不断进取和努力,才有可能成为卓越的医生。而且只有这样的医生,才能为病人提供高质量的服务。他们视员工为财富,不遗余力地支持员工发展成为最好的自己。这家医院里有英国本土成长的医生,也有欧洲各国如希腊等国教育背景的医生,也有亚裔医生,印度籍医生,还有肯尼亚来的规培医生等。在这种文化里成长的经历,我将永生难忘。 这里NICU周转很快,也要接受外面转运来的危重新生儿,有条不紊,除了人手充足之外,UK的“NICU规范化”做的很好。所有的疾病诊断,治疗,预防,控制都很讲求Evidence, 所有人的职责都很明确,流程清晰,操作规范。图7是著名的新生儿专家Dr Shanmuga Sundaram,我问他:在你心目中,UK那个NICU最好?他思考了一下回答我:UK的NICU都很好,因为质量都很标准化。UK还有很详细的数据来评价各NICU的outcome来宏观管理,果真应了那句话: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皇家博尔顿医院的临床教学文化是:帮助,提炼,引导,支持,忠告。高年资医师的带教也是很严格的,周五早上9:00-11:00是NICU专门的教学lecture,我观摩了Susan教授的教学课和Simen教授等的临床带教。以NICU新生儿气漏和气胸预防和处理为例子。深入浅出,PPT示教,Pigtail胸腔管的操作逐个过。教授就讲的很细,牵扯到颅脑解剖还要给他画下来。UK的医学生可能没有中国医学生接触的病人数量多,但教学尽可能要求细致,周期长,培训的均质化高。这也是我们需要学习的。NHS平均患者“特别满意”占76%,皇家博尔顿医院在这个指标上是:95%,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同时,这也是在英国西北地区财务运营最好的医院。说白了就是花钱少,看病好。(这是第三方调查机构的数据)。首席执行官CEO是Jackie Bene博士,她的职业生涯依次是老年病科主任,急诊科主任,医疗总监,CEO,因为管理能力卓越也是屡屡获奖。医院主席David wakefield属于非执行董事,财务总监出身,因为业绩卓越继续连任。不过我最喜欢的是现任医疗总监Steve Hodgson博士,职业生涯依次是骨科主任,大外科主任,副医疗总监,医疗总监。他很关心我们,来医院亲自接待见面会把我们交接给自己的导师,我的导师是新生儿科主任Paul Settle。一周后再接待开小会Teaching,中期又安排和我们见面,和我们讨论了后续的各自计划和安排,系统讲述了Bolton医院的系统构架。我提了很多问题,他都一一详细解答,他的电脑中医院实时运营的数据一目了然。确实医院管理是门大学问,医生的培养是很有规律性,管理人才不可多得。Dr Bene 和Dr Steve等团队用科学管理缔造这些卓越的成就证实,管理一定要使用专业和非专业人才的团队合作,以及持续质量改进才能达到良好的效果。
NICU也是医院内感染的重点控制区,但是在三个月的研修过程中,多药耐药菌(MDR)感染的病人却并不多,主要源于严格的医院感染控制。每个房间都有洗手池,每个洗手池上方都有洗手六步法,每个房间至少配备两套洗手液和快速手消毒液,重症医学科入口、出口、走廊随处可见快速手消毒液。病房的Assistant health care每人右腰间也配置快速手消毒液,实在太方便。由于研究发现,长袖工作服袖口是细菌主要的滋生场所,自2008年起英国卫生部取消长袖工作服,所有英国医务人员都是短袖一族。接触病人需要戴手套和使用一次性围裙,每个房间都有放不同型号手套和围裙的盒子,无耐药菌感染或保护性隔离的患者是绿色围裙,耐药菌感染或保护性隔离患者则使用黄色围裙,急诊抢救室则使用白色围裙,检查或操作结束围裙和手套扔进垃圾桶,大大减少了由医务人员带来的细菌传播,不过每接触病人一次就用一套然后扔一套,英国政府为此要支付不少money。垃圾分类也很严格,黑色袋子放置生活垃圾,黄色袋子放置医疗垃圾,橙色袋子放置感染垃圾,tiger袋子放置个人卫生垃圾、尿布、导管外包装袋等)。严重感染或保护性隔离的患者往往会被转至隔离房间,隔离房间为负压病房,房门上黄色警示牌贴着进门须知。
英国医院的工作流程和临床诊疗也以有序、规范、注重细节来保证质量和病人的安全。从国家层面,英国拥有全球最大的国家级资助指南制定项目-英国国立健康与临床优化研究所(NICE),它是一个为促进将康和疾病防治而提供国家性指导意见的独立机构,NICE制定了很多指南,涵盖临床各个领域,医院也往往参照的是NICE指南,有些指南推荐意见与美国或加拿大等指南有不同推荐。从临床科室层面,每个科室都有规范(protocol)、流程(pathway)和checklist。NICU每个床单元都有ICU protocol文件夹、ICU药物手册,病房各处都可以见到流程图(药柜上、床单元墙上),侵入性操作(气管插管、气管切开、中心静脉置管等)都有checklist。 UK医院有着针对本院实际情况的自己的抗菌药物应用的指南(Local Guidelines),对于抗菌药物使用有着非常具体、细致的应用指导,比如新生儿败血症,对于使用的品种、剂量都有明确的规定,避免了滥用。和Microbiologist一起交流,主题是NICU的各种感染。总结就是:他们多重耐药菌少主要两大原因因为抗生素控制严格,感染控制团队措施到位。中国的抗生素控制不严格在全世界医学界都很有名。这里NICU一线抗生素是的庆大霉素,氨苄西林,青霉素,苯唑西林等窄谱,重的Sepsis也就是头孢噻坞钠,当然也有美罗培南和万古霉素,但是加酶的抗生素用的很少。皇家博尔顿医院的临床药师一起在NICU里工作,药剂科80多名工作人员中足有20多名临床药师,每天下临床各科室核查医生的处方,用药,适应症,杜绝不合理用药,回答临床医生的用药困惑。还有38名工程师为临床药师服务,36名其他员工,15位社区药师一起工作。比如儿科临床药师在检查NICU庆大霉素的用量。NICU的TPN也是临床药师计算的,抗生素等剂量很精确,按体重计算,是多少就多少,比如:头噻211毫克。患儿用药也是逐个核查,大到高危药品洋地黄,中到口服布洛芬,小到药药水,每天每个病人的每个药,临床药师都要核查,不合理处方会被拒绝,非常规用药药师会来找开药的医生核实原因,商讨合理的方案;医生不按时停抗生素,药师会警告。钦佩之余,又问了英国医生:临床药师对你们帮助大吗?她说是的,他们不光停留在表面,其实懂得特别多,从药品的结构,药代动力学,到药品最新的研究。是啊,在中国,基本是医生自己给自己当临床药师,护士协助核查一下用量,UK这种三方核对显然安全性更高。多学科治疗(MDT)也是促进临床规范实施的方式之一。除了医生和护士外,病人的治疗还有临床药师、临床营养师、物理治疗师等参与,每日查房、每日评估、与临床医生护士交流,使病人的诊治更加全面和精细化。多学科讨论在英国医院的各个科室都常规开展,包括科室内部亚专科之间的讨论,不同治疗组之间的讨论,也包括不同专业共同参与的大讨论。对于重症医学的复杂病人而言,往往需要多学科共同参与,参与MDT共同讨论诊治方案,集思广益,把各自专业领域的理念汇集到一个病人的治疗中,使病人的治疗更加规范有效。
因为报名参加新生儿危重症救治的国际培训项目:Neosave培训,我去了在牛津,这所全球第五,全英第一的精英学府。这项Neosave课程设计很好,牛津大学有800多年历史,最早的授课记录可以追溯到1096年。39个学院,在医学,数学,计算机,生物科学等领域有些卓越的表现。学生2.2万人,每年科研经费就有42亿,100多个图书馆。师资里有83位皇家学会贵院,125位英国科学院院士,在800多年的办学历史中,培养了5位国王,26位英国首相,66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和一大批卓越人才,其中就有科学家霍金。著名的牛津大学总图书馆(藏书全英第二)。Neosave是UK开发的一项针对危重新生儿救治的培训项目,涵盖知识(Knowledge),技能(skill)和经验(experience),是病人临床需要接地气的培训,也是英国儿科皇家学院(RCPCH)隆重推荐的理由了。作为一个工作了14年的中国NICU里的Consultant Neonatalogist,吸引我的不光是课程内容,而重点是在观察课程的设计,培训方式,技能训练。今天的内容很满,NICU里的血糖管理,体温管理,气道管理,呼吸治疗明天讲,液体内环境管理,各种动静脉管道的管理,初始复苏和亚低温治疗。项目首席专家Dr Shelly Chalmers带领的Dr Melanie Mears,Dr Aden等一共11人的师资团队都是非常有经验的专家。30位学员来自英国16家三级医院NICU,其中有5位来自于牛津大学医院新生儿科。拿到证书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第一位参加过这个项目培训的中国医生,一段开心的学习旅程,获益匪浅,希望这些知识能为中国医生和中国宝宝受益。需要说明的是,这个项目是利用周末和休息日个人自费完成的,并不在标准培训内。
在UK,每年会出生6万名早产儿,UK有很强的法律来保护这些孩子能得到及时,合理的治疗和护理,同时,和中国最大的不同,他们把早产儿家庭当成一个整体来护理,而非单纯治疗:RDS,NEC这些疾病。他们的理念是We care you, your baby, your family.图5的Bliss是英国针对早产儿/危重新生儿,医院新生儿科/NICU,早产儿家庭三者之间的最大慈善支撑项目。24小时免费为早产儿家庭提供各类帮助。UK非常强调对于家长的支持,包括协助家长学习各种和早产儿有关的信息;了解自己的宝宝为什么要转运,介绍医院NICU里的工作,告知家长如何更好地和医护人员沟通;对于家长提供持续的情感支持,鼓励父母参与诊疗和护理;尤其是特殊情况下更会尊重家长的意见。当宝宝不幸因病故去的时候,Bliss有系统的方法陪伴家长和宝宝说goodbye;对于有些生活困难的家庭,Bliss还提供经济资助;他们定期出版 Little Bliss Magzine,里面除了大量的健康教育信息,还有真实早产儿的经历来鼓励后来人。在Kearsley Medical Centre 工作时,参加了他们每两个月举行一次的“儿童安全审核会议”,分别是社区健康访视者,儿科护士,儿科医生,全科医生。Dr Rebecca拿到Health visiter 的名单后小组开始讨论,我看到了有:重点监护儿童的名单,高危风险儿童的名单,被定义为:情感虐待(emotional abuse)的儿童名单3人,和被父母忽视(neglect)儿童名单2人,以及父母不合格需要被送到托养中心的儿童1人。我问,你们如何定义情感虐待和忽视,他们说,会通过儿童的身心健康,对家庭生活育儿的访视,对邻居和社会工作者的访谈,和儿童的沟通等综合判断。
英国不但有非常好的医疗体系,而且对于儿童权利的保护有严格的法律规定。每个5岁以下英国小朋友都有的专享医疗保健册,就是:“my personal child health record”,从出生后第一次体检开始,儿童就免费享有全套专业的儿童保健,每个儿童有专门的体检服务,疫苗接种服务,有专门的家庭医生和卫生保健服务人员,图6是给每个家庭提供的儿童医疗服务,当孩子遇到任何生长发育或者疾病的医疗问题时,有6个层面的解决方案。除了皇家博尔顿医院之外,我想用4个案例来说明,曼彻斯特圣玛丽医院,谢菲尔德儿童医院,Bliss基金会,和Kearsley Medical Centre 。曼彻斯特大学NHS foundation Trust的几所医院在同一个建筑群里,包括1790年建立的圣玛丽医院,皇家曼彻斯特儿童医院,曼大眼科医院,曼大口腔医院。其中圣玛丽医院不但是欧洲最大的儿科中心,也是英国历史第一家建立儿科的医院,当然也是我心目中的“圣地”。这里在基因研究,儿童血液,肿瘤,围产—新生儿,儿童疑难重症医学,罕见病诊治方面实力很强。在PICU和NICU的外面的,有一系列关于“we are all born free”的人权宣言,我们有权利好好活着,我们有权利被保护,我们有权利游戏,我们有权利接受好的教育,我们有权利健康成长……。先不说技术,UK的法律对于儿童保护是非常强大的,这是儿童的福祉,也是我们特别,特别需要学习的,一个社会只有高度文明,高度发展,足够富有,法律健全的情况下,才可以真正实现这些。图9是新生儿科专家说:当危重新生儿进入NICU的时候,全家人都是很担心的,因此我们不仅仅给孩子治病,而且关爱支持整个家庭。NICU的入口也明确表示这一整体服务的理念,Care for you, your baby and family.借用John Ruskin 的名言来形容谢菲尔德儿童医院。“当爱和技术协同工作时,才会产生真正的杰作”。去会晤同学时,顺便学习了一下的文化。医院最早是18世纪中叶,是三位绅士(医生,建筑师,学者)资助建立,免费给贫穷的孩子看病,年租金63英镑,目前已经发展为NHS中最好的四家儿童医院之一。医院的定位有二,一为UK儿童提供最高标准的医疗服务;二协同谢菲尔德区域内的资源,致力服务儿童健康。举个例子,儿童在围手术期的服务堪称完美,术前的沟通,护士,麻醉师,医生都会分别接触患儿,通过游戏,动画,示意等方式最大程度让孩子减少因为手术带来的焦虑,应激和疼痛。麻醉前,手术中,麻醉后的服务也是非常人性化和有秩序,如果是日间手术,孩子并不需要在医院呆很久。如果是危重症,则有相应的重症监护病房来接力。这家医院的新生儿外科重症监护室有12张床,不但麻醉医生+儿外医生+护理团队等合作紧密,也是采用家庭参与式护理,格外温馨。
Bolton医院的医疗总监Steve先生安排我们小组一行5名中国医生访问Kearsley 医疗中心(Kearsley Medical Centre)1天,接待我们是工作了25年的医学专家 George Ogden医生,也是Bolton 家庭医生联盟的临床医学教授。国家质量控制中心CQC(Care Quantity Commission)给这家医疗中心的评价是:5个指标全优(病人安全,医疗效率,护理水平,项目执行,管理水平),CQC是评价英国医疗机构的独立运行单位,公正,严谨,对于每个中心的评价都有很多很多指标和数据。Bolton大概有30万人口,每个居民都有完整的医疗方案,包括癌症筛查,慢性病管理,孕产妇保健,儿童保健,儿童长常见多发病诊疗,疫苗接种,新生儿访视,儿童营养,儿童安全管理(细到父母情感忽视孩子都有严格的方案管理),以保证每个居民都能享受公平,免费,优质的健康服务。未来中国要解决中国三甲医院排长队的问题,必须从基础做起,加强基层和二级医院建设,分级诊疗,提高效率,降低费用,改善质量,才能最终提高病人满意度。诊所开放时间从上午6:30至晚间18:00-20:30。居民可通过各种途径进行预约,可以电话、上网也可以现场预约,最快当天上午就可以看到医生。和我原先理解的不同,病人并非限定签约某一位GP,根据医生是否有空,也可以随时更换另一位GP,他们是作为一个团队来工作。当团队中其他医生有某些专业特长时,也可以推荐给其他GP来合作完成门诊。GP的工作室包括常用的门诊用具,测量生命体征的耳温计、血压计、指测氧脉仪、听诊器、叩诊锤、压舌板,还有一个可以将上述物品全部装在里面的出诊包,诊室内电脑、打印机、免洗消毒液、体重计、检查床及一次性铺单应有尽有。我们见到来看病的病人都在诊所大厅内安静地坐着,并不拥挤,GP直接在医生工作站上输入病人的病史及处理,然后直接开单预约、开具抽血项目或开处方等。GP可以预约病人去医院做相应的检查,举例,当病人需要抽血时,GP开单,护士抽血,有专门的转运标本的车来运输,检验结果出来后,GP可以在自己的电脑上查看结果,结合病人既往的病史、检查结果进行综合分析。在新生儿领域,GP一般只做普通访视,病理情况需要去医院进行就诊和治疗。同样,医院里的医生根据病人唯一的NHC号码也可以看见这些结果及开单的GP姓名。医生开具的处方,直接打印出来后,病人可以在诊所旁边的Pharmacy取药。除了来诊所看病,病人也可以预约进行电话咨询以及上门服务,还有健康访视者定期去居民家庭中了解情况。个人感觉就是英国的社区医疗很强大,有数据显示GP处理了90%的医疗服务,只花费了总医疗的8%的费用,预防为主,把疾病解决在萌芽状态,英国确实做了低成本高效能的好榜样,我认为这个很值得中国等发展中国家持续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