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诊经常被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咨询,为什么其他医生都说要马上开刀,而只有我说可以先用药物治疗?我总是回答这样的患者,那位医生说得没有错,这种病原来全世界只有一种治疗方法:通过钻孔引流把血从硬膜下腔抽出来,然后清洗血肿腔,再加上一根血肿腔外引流管。我们因为发明了有效的药物疗法,所以主张先药物治疗。患者常常一边表示理解,一边皱着眉头、一副不信的样子。实际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钻孔引流术历史悠久,因其简单而安全,至今仍被广泛采用。我们稍微在网上查查,就会发现,历史上许多著名人物因为慢性硬膜下血肿接受钻孔引流术:美国前总统里根1989年因摔伤头部而继发慢性硬膜下血肿,在同年9月份做了钻孔引流术;阿根廷前总统克里斯蒂娜,2013年因摔伤头部继发硬膜下血肿做了手术;球王马拉多纳2020年疑似因暴力打击头部继发了慢性硬膜下血肿,最后接受了钻孔引流手术;2024年巴西总统卢拉也因摔伤头部继发慢性硬膜下血肿,接受了钻孔引流术(图1)。图1由于钻孔引流手术相对简单,许多医生在术前谈话时会告诉患者,手术很简单,做完后第二天就能出院。但实际上,高龄的前总统里根因这次钻孔手术,导致身体状况急剧恶化;克里斯蒂娜原来预计术后1周就可以返回工作岗位,但实际上她在术后一个月后才成功重返岗位;而现任巴西总统卢拉则因为在第一次钻孔后血肿复发,又接受了第二次钻孔引流和/或硬脑膜中动脉栓塞术,这才完全康复。需谨记,不是所有慢性硬膜下血肿手术都这么顺利,很多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术后会出现不适。我院的一位领导推荐给我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也非常同意我的观点。患者是一位81岁的老先生,13年前曾在我国某大城市因发生左侧硬膜下血肿接受了钻孔引流手术。患者的儿子清晰地告诉我,术前手术医生告诉他,他父亲术后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但做完钻孔引流后,却在当地医院整整住了20余天才出院。因此,此次再次被确诊慢性硬膜下血肿,而且是双侧的,过去的颅脑手术经历让他至今惶恐。他坚决选择了保守治疗。这位患者是1月7日在院领导的安排下找我治疗,经过差不多45天的治疗,分析其影像学结果显示,患者的血肿在短暂稳定后,今天的复查已见血肿大幅度缩小(图2)。老人家欣慰地说,他这次的选择是正确的。从这位老先生的治疗经历可以看出,慢性硬膜下血肿手术并非仅仅把血放出来那么简单,它还可能导致不良反应。图2C先生是一位年仅28岁的干警,由于不明原因的头痛头晕,很快被确诊为慢性硬膜下血肿。他首先寻求了我的药物治疗。我通常会在给患者治疗方案的同时,给出注意事项,包括避免提重物。这位干警却忽视了这些注意事项。他的大儿子虽然年纪不大,但体重已达30公斤,他却经常抱孩子。两周复查时,他的情况让我大吃一惊:血肿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可能增大了。我调整了新的治疗方案,看似有效,但是患者回到当地医院后症状没有改善,血肿似乎还在增大,因此不得不选择钻孔引流手术。手术成功(图3)。图3术后该患者通过我的助手向我转诉,他的头痛跟术前一样严重,且术后没有缓解。我非常担心他这个血肿是继发于脑肿瘤或者血管病,于是叫他到宣武医院复查。再次见到他时,我们面对面交流,我才知道他的头疼较手术前还是明显减轻了,呈阵发性头部刺痛;人的精神面貌也非常好。我明白,也见过,慢性硬膜下血肿手术并不像有些医生描述那样,手术做完立即就好了,实际上钻孔处常常发生阵发性疼痛,甚至有时疼痛会比较锐利,但肯定比术前程度轻微。我因此判断这个患者的疼痛就是慢性硬膜下血肿术后反应,根本不是他转述的那么严重,再过半月一月的,他的症状会完全消失。听了我的解释,他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W先生是高龄95岁老人,因为头部受伤后发生左侧硬膜下血肿。在当地医院神经外科口服药物治疗了近一个月,毫无起色。2月5日他家人用轮椅推着他到我门诊。我看老人坐在轮椅上,身子却后仰,完全无法坐稳,需要旁人相扶,发音含混。影像学显示患者血肿巨大,中线明显移位。我跟家属解释,这种血肿应该钻孔引流,否则危险。家属说他们就是冲我的药物治疗来的,说老人年龄太大,不想做手术了。于是我交待注意事项,说明风险,然后给予患者他汀加激素治疗。半个月后回访,家属仍然用轮椅推着老人就诊,但我看到老人能坐直了,发音清楚了。头CT复查仅见到颅底层面的血肿开始吸收,中线移位明显被纠正(图4)。他们一家兴高采烈地推着老人家回去了。图4慢性硬膜下血肿的手术治疗常常是正确且唯一的选择,但术后常常不会立即恢复到未患病状态,患者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恢复正常生活与工作。手术常常会给患者带来超出预期的痛苦和并发症。超老年患者常常只接受药物保守治疗,否则宁愿放弃治疗,血肿很难自我吸收。但以阿托伐他汀钙为基础,加或不加地塞米松的药物治疗,都可以治愈绝大部分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END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神经外科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神经外科神经外科副主任兼任危重症中心主任•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400名,总治愈率约90%。【出诊时间】每周四下午(神经外科专家门诊)每周三上午(神经外科特需门诊)
最近,北京卫视节目组播放了我作为主讲的慢性硬膜下血肿科普节目,许多患者和普通观众对出镜患者李大姐的那么大的血肿竟然能不手术而被药物完全“消除”印象深刻(图1)。也有同行怀疑药物治愈这么大的血肿是不是偶然事件。慢性硬膜下血肿的治疗确实与血肿量有关,小的血肿通常会更容易消除,大的血肿消除需要更多时间。昨晚,我一个成人班同学看了我在养生堂录制的节目后发私信给我,说他父亲摔伤后得了慢性硬膜下血肿,在他们省会最好的医院神经外科接受药物治疗。他们一位医生主动说可以不开刀,可以药物治疗。我了解他们主任的名字后大笑,由于该接诊的神经外科多次请我会诊,于是我教会了他们使用该药物疗法。而他父亲仅仅在医院治疗5天,已经没有症状。他发过来的影像学显示,他父亲的初始血肿只有李大姐初始血肿量的1/3左右,治疗仅13天已经大幅减少(图2)。由于慢性硬膜下血肿主要源于静脉破裂出血,它的血肿形成过程非常缓慢。如果发生在脑子已经自然萎缩的老年人身上,一种“温水煮青蛙”似的血肿慢慢扩大,患者的症状会很轻。这样的患者即使血肿巨大,也会有机会接受药物治疗而治愈。我治疗的巨大血肿患者当然不止一个,今今天仅把还在治疗中的3例巨大血肿治疗情况介绍给大家。长春S先生,74岁,著名学者、教授。因轻微头部外伤数月后头痛头胀,发现左侧巨大硬膜下血肿,一度行走困难。他的妻弟是我国神经外科知名医生,第一时间找到我。我们商量,按照患者巨大的血肿量,我们应当选择手术治疗,因为药物治疗发挥作用需要时间,担心等待中的风险。但是,我的同行与患者商量后,要求我先施行药物治疗。虽然早期药物治疗似乎没有让血肿减少,但患者症状缓解明显,治疗2周行走已经没有问题,智力基本正常。我考虑老人家有心脏支架、长期使用抗板药,因此建议他恢复小剂量阿司匹林,25mg,每天1次,然后再逐步增加到50mg,每天1次。2025年1月6日复查结果让我大失所望,血肿较前没有明显缩小。不得已,我只好再次调整方案,2月4日头CT复查,我跟这位神经外科著名医生双双确认血肿再次回归缩小(图3)。而此时,阿司匹林继续小量口服,老先生已经几乎没有症状,开始正常工作,正订机票要飞深圳参加国际会议。天津F医生,80岁,著名教授,因轻微头外伤后发现左腿行动乏力(这是非常少见的左侧血肿导致左侧肢体肌力下降),确诊左侧巨大硬膜下血肿。由于F先生除了左腿活动不利外并无严重头痛恶心等颅内压增高症状,我建议先药物治疗。F先生自身是医学大家,对于这种闻所未闻的药物消除血肿治疗还是存在一丝疑虑的。我亲自赴津看望老先生,将药物治疗的原理以及头颈淋巴按摩的机制解读给他,让他消除顾虑。2周后他症状明显缓解。考虑到F教授有冠脉支架和长期口服氯吡格雷,于是我们商量着恢复了小量氯吡格雷。但是,接下来不到2周的时间,老教授自己觉得症状又加重了,复查影像学发现血肿似乎停止了缩小。我安慰他不必担心:初始有效,后续也会有效。我们调整了方案,2月13日复查,发现血肿已经开始肉眼可见的减少(图4)。老教授自己觉得症状已缓解80%~90%,不禁对我感叹“太棒了!保守治疗的疗效太惊人了!”北京G女士,62岁。意外摔伤后头昏、思维混乱,紧急住入北京某医院并被确诊巨大双侧硬膜下血肿。当地医生按照神经外科常规,准备紧急为她手术。她儿子的同学的同学是我们科主任、我国著名脑血管病专家张鸿祺教授。张教授虽然只是耳闻我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如何有效,却从未见过我的治疗,他只是简单地打个电话给我,只说了一句话“这个病人就交给你了”,对我充满信赖。我与患者本人和家属充分沟通后,在准备好手术的前提下,开始药物治疗,仅仅用一周时间就让患者从入院时不会100以内的减法,到可以较快地正确计算,影像学也显示血肿轻微减少。然后就安排她出院休养,但叮嘱了她院外治疗的各个细节。患者春节前症状进一步减轻,春节时已经几乎没有症状,春节后复查见血肿已经大幅吸收(图5)。当然,并非所有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都能顺利用药物治愈。有的患者是在治疗中又混杂了抗凝抗板药;有的是违反了不能提重物的注意事项;而如果再次受伤,则几乎无一例外可能导致血肿突然增大、药物治疗变得困难。内蒙M先生,64岁,就是这样一个病例。他因头部摔伤导致双侧慢性硬膜下血肿,一方面是恐惧手术,一方面是家族中有亲戚也因为硬膜下血肿接受我的药物治疗而治愈,因此他千里迢迢从内蒙过来求诊于我。我用药物治疗他4周,已观察到他的血肿大幅缩小(图6),症状明显改善。怎料患者回家后不到1周,就回报症状加重,头CT复查显示血肿再度增加,选择了手术治疗。追问病史,才知道他在家中又摔倒受伤。我一个学生曾经在年前问我,“老师,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您的公众号了,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啊?”。确实,因为春节前连续遇到几位患者治疗无效或者效果不理想,我一度心情郁结。这可能与找我的患者越来越多,且到我这里来诊疗的多数是其他医院治疗过效果不佳的难治性患者有关。尽管我作为单个医生已经诊疗了1400多例慢性硬膜下患者,药物治疗的疗效超过90%,但是随着患者数量增加、复杂性加大,可以预计我后续治疗疗效总体会被拉低,这可能会让信赖我的患者失望。但我非常着迷研究这个眼看着发病率越来越高的病种,每天都在学习,一定会进一步提高自己的诊疗技术,给这个疾病的管理带来新思路新策略,继续造福广大患者。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出诊时间】每周四下午(神经外科专家门诊)每周三上午(神经外科特需门诊)
一条越走越宽的大道昨天是我2025年第一个门诊日,半天接诊了17位患者,其中7位是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而他们的6位是第一次求诊于我的患者,全是慕名而来,让我深为感动。在这些患者中,李先生最为特别。他是一位小脑萎缩后表达不清、无法沟通的患者,因为摔伤而导致巨大硬膜下血肿。他在当地就诊时,当地医院就跟他家人交待,他必须立即且只能接受手术治疗,否则太危险。谁料家人一心一意地要寻求保守治疗。12月18日他们直接到我的特需门诊求诊,也是我在宣武开的第一个特需门诊的第一个患者。当时老人家已经不能走路,是由家人推着轮椅进门诊,哇哇叫不配合。我也是首先建议患者接受手术治疗。但家人再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在详细交待好药物治疗的知情同意后,给患者一个以他汀为基础的治疗方案,且亲自教他家属如何为患者做头颈淋巴引流按摩。家人满怀期待地离京回家去了。昨天是他治疗14天后第一个随访日,他的女儿带着患者的检查资料回访,说她父亲已经完全站起来,可以慢步自己行走,他们一家都特别感谢我。我看了他12月31日复查的头CT结果,我自己都惊讶这个患者竟对药物治疗如此敏感,他的血肿在药物作用下已经迅速减少(图1)。这是我迄今治疗过的最大的血肿之一,单纯药物都能迅速地让血肿减少,改善症状征,我何愁治不好其他血肿更小的患者?昨天还接诊了一位2周前我看过的小儿硬膜外血肿患者。是他母亲带着他的头颅影像资料来的。小朋友今年9岁,一个月前左右在校门口摔伤,然后就被确诊为急性硬膜外血肿。血肿较大,位于右侧颞窝,当地医生和我判断都已经具备手术适应症。但是患儿恐惧手术,在我诊室一直哭着求家人不要答应医生给他做手术。我观察他的血肿似乎有些钙化,也一度疑虑自己的治疗能否发挥作用。但又觉得他血肿好像没有完全钙化,可能还有希望被药物治愈。因此,我尝试给了他儿童慢性硬膜下血肿治疗方案。这2周,我总是在心里期待再次见到这个孩子,希望我认为部分钙化的硬膜外血肿也能被药物治愈的猜想能被验证。结果这位患儿的母亲见到我第一句话就说,“医生,我们当地的医生已经告诉我血肿已经明显减少,非常感谢你”。影像学资料证实,该少年的血肿大幅吸收,距离治愈已经不远(图2)。2024年12月31日我在线上接诊了另外一位硬膜外血肿患者,她也是外伤导致的硬膜外血肿,因血肿巨大,当地医生也是建议她尽快手术治疗。但由于该患者症状轻微,决定先求助我做药物保守治疗,2周后复查影像学结果也显示,他汀为基础的治疗极大地促进了她的硬膜外血肿吸收(图3)。今天是我中学同学杨先生岳父接受我治疗的第14天,我昨天就发信息提醒他要给我发来老人家复查的片子。这位老人家2024年早些时候头部摔伤,约一个月后被确诊慢性硬膜下血肿,在当地做了钻孔引流,但是不到一个月就又确诊复发,当地医院建议他再做一次手术,家人非常担心。结果我同学找到我,我给了他们药物治疗方案。今天上午拿到这位远在湖南的老先生的复查和治疗前的头CT,结果显示老人家的血肿也大幅吸收(图4)。老同学非要感谢我,给我寄东西。我说帮助老同学提高自己在娘家人中的地位是我的义务,东西就不必了。今天还有一例跨年治疗的血肿巨大的来自唐山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传来好消息。这位患者的血肿巨大,而我通常将此类患者收住院给予输液治疗1周,好转后再让患者回去吃药。我告知他的家属,我在北京输液治疗这种清醒的患者有困难,而天津我原来工作的医院还可以接纳这样的患者,可以输液治疗,这位患者家属特别信赖我,立即毫不犹豫带患者去了天津。治疗第3天时我借到天津出差机会去看了他,结果家属告知我患者来津之前不能独立走路,现在已经可以独立走路了。今天是治疗第7天,他复查了头CT,显示血肿有所吸收(图5)。我的学生向我汇报,说这位患者的症状体征都已经消失。今天果断安排他出院吃药,我们期待他一周后的结果。我惦记另外一名同样血肿巨大(图6),但我劝他去天津输液治疗却最终没有去的患者。他来北京时是坐轮椅的,有糖尿病,我希望他尽快康复。医患的信赖有时是患者得以康复的关键。2025对于我来说很吉祥,一开年就见到如此多药物治疗有效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或者慢性硬膜外血肿患者,我的治疗都有效,给本来不幸的患者和家属带去了幸福和吉祥。我的基于他汀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治疗疗法有效率高,病人几乎没有复发,有能力接待各种类型的慢性硬膜下血肿和慢性硬膜外血肿患者。基于他汀的药物治疗是慢性硬膜下血肿和慢性硬膜外血肿一条有希望的治疗道路。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出诊时间】每周四下午(神经外科专家门诊)每周三上午(神经外科特需门诊)
2024年共诊治慢性硬膜下血肿243例2024年对于我是充满艰辛又让加成熟的一年。这一年,因为我变换工作岗位,一度不得不停止门诊。但我依然活跃在神经外科重症治疗的一线,每天都在诊疗神经外科的危重患者;也经常穿梭在各个大型医院间为年轻的医生们提供诊疗意见,切实帮助同行医生和患者。受到张鸿祺主任的邀请和帮助,我的慢性硬膜下血肿诊疗得以在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继续开展,全国各地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仍然络绎不绝、通过各种渠道找我诊疗。今天是2024年的12月31日,刚刚在线上接诊了2例老患者,情况都在好转中;而统计2024年整整1年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接诊情况,惊喜发现,2024年我接诊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例数达到了历史最高峰。其中:我在好大夫互联网诊疗患者共达87例,71例是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在某个荷花医生互联网诊疗患者88例,27例是慢性硬膜下血肿。2024年8月1日之前,我在天津门诊加住院共诊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65例,而2024年9月我开通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门诊以来,仅仅3个月左右,在北京诊疗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就达到68例。还包括全国知名专家(各地神经外科专家)或通过卫生主管部门、或直接联系我请我会诊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12例,共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约243例。这些患者无一例外都接受了药物治疗。其中,有约15位患者失访(主要是互联网患者和2位专家请我诊疗的患者),还有10位患者刚刚开始治疗还不知疗效,有4例患者因药物治疗效果不佳转手术治疗,有4例患者接受治疗不到3天,因疑似病情加重转为手术治疗,其他患者都已经控制住血肿或者已经治愈。2024年接受我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最大年龄为102岁,最小年龄患者为1岁。后者完美治愈,前者由于没有按照我的医嘱用药,血肿没有减少,但病情基本稳定,我也已经调整了适合他的新用药方案,正在治疗中。2024年还遇到了各种难治性患者:第一次遇到2例应用阿托伐他汀钙仅3~7天其转氨酶就升高几十倍的患者,他们完全不能使用阿托伐他汀钙;还遇到1例发病前就有股骨头坏死、不能应用地塞米松的患者;遇到1例在外地治疗失败转为慢性硬膜下脓肿,仅接受小剂量地塞米松治疗4周的患者,3年后随访已经发生股骨头坏死,疑似与地塞米松相关;遇到1例由于不能停用抗凝药、在当地经历过钻孔引流和最时髦的硬脑膜中动脉栓塞都无效,血肿迁延不愈,经我调整药物治疗已经接近治愈的患者。由于上述患者的存在,促使我在阿托伐他汀钙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的基础上,再次开发了又一种老药新用的药物,而且应用患者已经达几十例,暂时没有发现副作用,且可以完美替代地塞米松或者阿托伐他汀钙。也促使我思考,应该总结发表我治疗的正在应用抗板药或抗凝药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的治疗经验,以帮助更多医生同行。2024年,1例经我治愈的头部轻微外伤导致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再次发生较前更严重的2次头部外伤,患者家属担心再次出现慢性硬膜下血肿,万分焦急地请我帮助,我尝试给予预防性用药1个月余,复查结果没有看到患者再次发生慢性硬膜下血肿,提示我可能找到了预防外伤性慢性硬膜下血肿的方法。2024年,我随访患者发现,所有经药物治疗康复的患者,除非再次受伤,否则没有血肿复发。按照每例患者接受药物治疗的代价平均约5千元人民币,而手术治疗平均代价至少3万元人民币算,2024年我为我国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至少节约医疗费数百万元人民币,这还不包括节省的人力资本。2024年,我为自己感到骄傲。2024年,在研究慢性硬膜下血肿诊疗的过程中也存在遗憾:1例药物治疗无效的患者最后接受手术治疗,术中却发生了继发性脑出血,病人留下了轻微后遗症;1例血肿钙化的患者接受手术治疗后,发生了轻微后遗症。其次,我们从全国各地59家神经外科中心收集的、多达1600多例慢性硬膜下血肿治疗的真实世界研究,尚未被心仪的期刊接受;我们经营近5年多,投入数百万的他汀加地塞米松对比单纯他汀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的大型临床研究尚未完成数据的最终收集……2025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回首2024年,发现自己过得太不易了。但是,我始终相信,一切困难终将过去,磨难促使我快速成长。新的环境带来了新机会和新朋友,只要做医生的初心没有更改,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路在何方?路在脚下。期待新年,我能更准确预判哪些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对药物治疗更敏感?我能让血肿巨大的患者尽快减轻症状和焦虑。我会让更多的医生同行接受药物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是先进治疗理念的新观点。感谢生活,感谢关心帮助我的师长和朋友,感谢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和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领导的关怀与帮助。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出诊时间】每周四下午(神经外科专家门诊)每周三上午(神经外科特需门诊)
线上诊疗慢性硬膜下血肿自从发明他汀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治疗方案以来,我就认识到推广该治疗方案的重要性。但是,也因为我的推广,好多患者都免去了手术,这给需要拿手术量来完成医院绩效任务的神经外科医生带来了困惑,有不少医生私下抱怨我的发明,让他们的手术量都减少了。也因此让我常常觉得自己愧对同行。前两天,一个在天津某医院工作的我的晚辈神经外科医生,给我发来他按照我的方法治疗的患者的视频,说他治疗的患者明显好转而且复查结果显示患者的血肿也明显减少了,非常感谢我的发明为患者解除了病痛、免除了手术(图1)。得到一位以手术为主要工作手段的神经外科医生的赞许,我格外珍惜,我真诚地感谢他的信赖和应用。也因为见过太多手术后复发、甚至因为多次复发进入绝望境地的患者,而我的治疗方案还能减少术后复发,我还是坚持我的传播工作,我觉得患者的利益更重要。我开通了好大夫线上诊疗平台。3年疫情的封闭,导致线上诊疗突增,我也将大量精力放在线上诊疗,获得了抖音平台超过1万和今日头条几百个粉丝的支持,我非常感谢我的粉丝。但是,我也衷心地向粉丝们交待,线上治疗帮我赢得粉丝支持,也给我带来一些苦恼。今年12月初,一位因自身免疫疾病导致血小板下降的年轻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的家属向我求诊。患者当时头疼恶心,在当地一个三级甲等医院确诊。影像学看血肿并不是很大,但因为年轻,脑肿胀明显,中线移位明显,已经有脑疝的迹象。我考虑患者已经住在专业神经外科,即使发生什么突然变化,当地的医生应该也能处理。再说,她的血小板还有每毫升1万多个,比我见过的最严重的血小板低下情况要好得多。因此,我给了他耐心的指导,告诉他按照我的经验去治疗,应该有希望控制住血肿的发展。但是,这位家属强烈要求要加我的微信,要我的电话号码,说患者很危险,要我救他的命,说他家里经济不宽裕,无法到北京求诊,只有要了我的联系方式才可以随时找到我……我理解这位患者家属的需求,但却对这样的要求感到十分不适。首先,线上诊疗相当于线上门诊,但不等同于线下门诊,更不是线下急诊,接诊的医生主要负责对患者尽到解释困惑的责任,是否给予治疗则应该根据患者的疾病和医生的能力而定;线上诊疗医生绝不应该承担类似线下急诊医生、值班医生随诊随接的责任。其次,医生不把自己的电话和微信公开给患者家属或者患者是业内不成文的规矩。因为患者疾病千变万化,可能随时都有问题要医生解惑,但一个医生面对的是成百上千的患者,何况还有线下正在住院和门诊的患者需要照顾,不可能随时随地回应患者的问题,否则医生将无法正常作息和工作,是对广大患者的不负责任。医生也有权利保护自己的隐私。我虽然拒绝了这位患者家属的“过度”需求,但我并没有放弃对患者的关心,我给了他额外的“免费”机会回答他的问题。2周后,患者的情况明显缓解,我建议她可以出院休养,患者家属对我表达了诚挚的谢意(图2)。如果只是在线上诊疗平台求诊,患者家属过度需求,我们跟患者家属做恰当解释,误解还是很容易解除。但是,如果是在非规范的诊疗平台做宣传,遇到患者或者患者家属的“过度”需求,则让医生有“道德绑架”的不适感。为了让更多患者受益,我经常在线上发布我的科普文章,避免不了要介绍我的治疗方案。因为治疗方案相对简单,有的具备一定医学素养的患者或者患者家属就会聪明地依样画葫芦,为自己看病。这实际上让我很惶恐。尽管绝大多数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症状轻微,但是,它毕竟是一种脑出血性疾病,发展到一定程度就有生命危险,现在国际通行的治疗方法还是手术治疗。如果患者或患者家属“模仿”我的方案自己治疗患者,而他的血肿又很大,他完全可能在自己治疗过程中发生血肿突然增大、病情加重导致脑疝,陷入生命危险。我治疗了1300多例患者,屡屡见到患者病情已经平稳又突然加重的情况。另外,所有的药物都有副作用,何况阿托伐他汀钙和地塞米松并非适用于所有患者,地塞米松的副作用有时还会导致生命危险,自己“模仿”治疗实在是危险重重。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上周有个我的粉丝,一方面频频点赞我的推文,表达对我普及慢性硬膜下血肿新治疗方案的感谢,一方面多次要求我私信指导他给他一位已经做个手术又复发的患病家人进行治疗。我不得已拒绝了他的要求。告诉他私下诊疗违背医生执业规则,也会误导其他患者。我希望他能到我门诊或者正规的线上平台来求诊。但是这位粉丝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他说我们是私聊,不会影响到别人。他还说,他亲人因为住院手术已经花了很多钱,又发现我的线上诊疗平台的诊费不便宜,才不得已想这样操作……我回答他,你连我的号都没有挂过,你怎么知道我的诊费不便宜呢?我的线上诊费完全是按照平台规定的正常价格设置的,根据患者的需求有每次几十元到最高300元一次诊疗选项。我的线上诊疗,常常是直接治愈患者,对于患者,既无需旅行,又可能得到一种价格优良的治愈方案,还能得到我专业诊疗解答,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诊疗是比这个更为划算的。但是这位患者家属已经自顾自地给他的家人采取了他汀加地塞米松的治疗方法,我只能暗暗祝福他多福了。我多次向我的粉丝们声明,今日头条和抖音只是宣传平台,我不负责在这个宣传平台看病,要求患者到门诊或者线上门诊找我诊疗。为什么世界上所有国家都给医生限定了执业资格和执业地点?一方面是为了患者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医生的安全。任何一者出现问题,都是不可承受之痛。医生做宣传,粉丝多了,有时就不得不承受各种苦恼,我苦恼却坚持着。我希望通过今天的推文,让我的粉丝们进一步了解我,减少以后的这种误会。专家介绍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出诊时间】每周四下午(神经外科专家门诊)每周三上午(神经外科特需门诊)
本视频是由专业说明论文引用率的app“论论”义务为我总结的,需要足够引用数才可以被“总结”。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导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出诊时间】每周四下午(神经外科专家门诊)每周三上午(神经外科特需门诊)
前些天,因为要拓展我的一个真实世界研究的病例收集,我联系了许久未谋面的潘伟生教授(WaiSangPoon)。潘教授是原香港中文大学威尔斯亲王医院神经外科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还是香港外科学院院士。由于他接受的完全英式教育,又是杰出神经外科医生,因此,他的国际交流频繁而密切,在国际神经外科界上享有很高地位,他曾经被提名担任WFNS的神经外科学会主席,但他自己推辞不干,说是要把更多时间留给病人和科研。他是对大陆神经外科非常友好和总是给予真诚帮助的港人教授中的教授,我们都非常尊敬他。潘教授早在2014年,就开始帮助我和建宁教授做临床研究,我们2018年那篇在国际知名期刊发表的关于阿托伐他汀钙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的临床研究论著的发表,就有他的贡献。他在我们提出阿托伐他汀钙治疗作用后,指导他的学生发表了关于慢性硬膜下血肿术后应用阿托伐他汀钙可以有效减少术后复发的论著,有力支持了我们的研究。我个人去香港短暂开会以及我的公子到香港短暂学访,他都专门安排关照,让我很感动。2018年我们启动他汀加地塞米松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的临床研究后,他于2019年左右启动了在香港和东南亚进行的阿托伐他汀钙与安慰剂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的真实世界研究,我帮助他制作安慰剂。记得当时因为大陆和香港的单位间支付问题,我们在天津找的安慰剂生产无法如期产出产品,我做了一些协调工作最终促成该事。因此,我们的联系变得更多。也因此,我们见面时就会聊他汀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今年年初,在大陆某次大会上遇到了潘教授。他笑着说,他那个原本希望在香港和东南亚实施的慢性硬膜下血肿他汀治疗研究无法进行,因为病人自己服用他汀的太多了,变得无法入组。他说这也正说明他汀的作用,好在他的数据还是可以用的,也在准备发表中。我这是第一次准确知道,阿托伐他汀钙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在香港已经“流行”。因此颇为宽慰。回到篇首,因为这次需要拓展病例的事,我们再次聊起该疗法。我抱怨现在只有大陆的医生在普遍接受该方案,西方国家的医生好像对此完全漠视,潘教授用英文宽慰我“Theyareawareofit”,并告诉我现在香港至少50%患者自己会自购他汀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潘教授真是我的海外知己。刘建民教授和毛颖教授最近发表在NEJM的著名论著中竟然有高达96.4%的试验组患者和97.0%的对照组患者应用了他汀。可见在参与该实验的31家三甲医院的神经外科中应用阿托伐他汀钙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已经成为常规,他汀的治疗得到了我国绝大部分神经外科医生,包括香港医生的认可。这是我和建宁教授,以及如潘教授这样的海内外知名同道们的共同成功。但是,我还需要真实世界的证据来支持我的研究。因为,我曾经遇到海外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他们的主管医生大多对这个疗法持有偏见,国内至今还有医生不认识这个疗法,或者虽然认识,但不相信它是有效的。 回顾自己以他汀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过程:在2014年之前,我治疗患者主要是单药应用辉瑞公司的立普妥,2014年以后因为发现单用他汀治疗确实有部分患者效果不佳,因此,又从文献中挖掘新疗法,以历史最悠久的地塞米松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为基础,探索如何改变成他汀加地塞米松治疗,果断降低了地塞米松的剂量,使它变得安全,于2020年指导年轻医生发表了第一篇概念验证研究来证实该疗法,进一步提高了疗效。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单用他汀就治愈的患者都散落在各个医院,我自己在门诊遇到的这类对他汀较为敏感的患者较少。这类患者较少来我门诊的原因可能是来找我的患者多数是术后复发已经服用他汀或者在其他医生那里接受过他汀治疗无效的患者。至于那些少数通过自服他汀就治愈的患者,他也没有必要再来我这里诊疗。但是,12月5日门诊,我竟然一次就见到3例单用他汀就显示出巨大疗效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我还是小小的得意了一会儿。那种心情,就像是小时候从大人那里领了任务去刚刚收割完的麦田里捡麦穗,虽然知道肯定会捡到一些,却突然意外发现一支硕大的躺在那里让我捡到一样……患者病例病例1是C先生,今年49岁,没有任何外伤,明确10月初有一次用力抬东西后眩晕感历史。1周后他头疼头晕明显,到北京某医院就诊,确诊为慢性硬膜下血肿并接受了手术。11月26日复查确诊术后复发。医生建议他再做一次手术,他非常犹豫。多方咨询后,他的朋友向他推荐了我。我见他刀口处畸形愈合,头皮凹陷,知道他是疤痕体质,确实不适合再次开刀。药物治疗当然可行,但是,他的最近复查距离我门诊已经差不多半个月,因此建议他复查头磁共振。结果显示,他的血肿已经开始吸收。追问病史得知,他在10月接受手术后,医生给他用了阿托伐他汀钙(立普妥),我对比他两次影像给他看,确认血肿缩小,而且症状明显减轻。他十分激动。他是个至少1米八的堂堂西北汉子,却站起来连续给我鞠躬。说他因为近期失业,没有医保,这次看病花了很多钱,而我的治疗有望让他只花很少的钱就解决问题,非常感谢我。图1病例2是H先生,74岁。他在10月初发生严重外伤,诊断为脑挫裂伤,颅内积气,左侧硬膜下血肿。因意识尚可,北京某医院没有给他做手术,11月09日复查见血肿液化,但症状逐步加重,出现走路不稳、嗅觉异常和全身异常感觉。非常焦虑。家人陪他到我门诊,他话很少,是家人代叙。因为距离他最近检查的头CT已经接近1个月没有复查了,我说服他去做个头部磁共振。2小时后我看到片子(图2),高兴地恭喜他已经痊愈。我还告诉他和他的家人,脑外科已经无需治疗。追问病史,才得知,他也是在医生建议下自服阿托伐他汀钙,而且服用了43天。得知不必再治疗的消息后,他们开始简直不敢相信,当再次确认后,一家人高兴地带着患者离开,不说话的这位患者,临走时居然也笑着开口向我表达致谢了。图2病例3是Z女士,62岁,今年6月头部被硬物砸伤,然后就在当地医生建议下开始口服阿托伐他汀钙,但到10月底自觉头晕头闷,在当地确诊为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焦虑,由儿子陪着从几百里外的河北某地赶到北京找我求诊。同样是因为她的最后影像学资料距离门诊日太过久远,我建议她接受新的检查。快下班时拿到她的最新影像学检查结果,显示老人家的血肿已经大部消失、仅剩一点点残余(图3)。我告诉她,她可以吃药也可以不吃药,已经接近痊愈了。患者和她的儿子听了后也是一脸懵懂,确认后高兴不已,连连向我致谢,说他们也是慕名求诊到我门诊。图3我觉得12月5日的门诊能连续见到三位单药服用他汀的患者治疗显效,对我而言是十分少见的幸运。对患者而言,由于我消除他们及其家人的巨大焦虑,也节省了很多费用,受益非常明显。我们真正实现了医患双赢。慢性硬膜下血肿是一个常见病,但并非多发病。我因为研究这个疾病时间很长,被一些患者熟知或者检索到,然后辗转来找我治疗,也因此治好了大约千余例患者。但是,由于该病并非多发病,许多医生甚至患者并不知道我能如此简约地治疗这个疾病。这可能就是研究非多发病的必然结果。我今天早晨参加一个学术会议,那个餐厅的主食是方便面,我和多位教授一样,也选择了方便面,然后谈起了慢性硬膜下血肿。我非常有感触地说,您看大家都觉得方便面好吃,但是有谁记得方便面是谁发明的吗?他说他不知道。我告诉他是一位日本人发明的,名字我也忘记了。我接着说,这很正常,就像慢性硬膜下血肿他汀治疗,现在国人包括香港医生都在广泛使用了,但是可能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疗法是我和张建宁教授发明的。我还说,只要大家知道这个疗法是中国人发明的,我们就感到很欣慰。专家介绍 江荣才教授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 教授,主任医师,博导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
(一)因多达90%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在我指导下均能获益,无论是术后复发者,还是对手术存在疑虑者,多愿意到我这里看看,也因此,我每周都能诊疗5~10个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迄今已经治疗超过1300多例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按理说我的治疗方案应该已经成型,每个患者的治疗都会变得简单。但是,患者的个体差异很大,每次门诊几乎都会遇到以前从未遇到的情况,我在一定程度上还得谨慎探索。其中,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小儿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本人在读到大学时一度想弃医从事其他职业,命运发生改变是在实习的第一个夜班。当时天气很冷,一位肘关节脱臼的2岁小儿被他母亲抱到我们值班室,因胳膊不能活动一路哭泣,带教的骨科老师放手指导我操作,我在一瞬间感到他的骨关节咔嚓复位,那位刚才还在哭啼的小儿顿时活动如常,还露出笑容,那一刻让我突然觉得当医生的意义就是能够帮助别人,从此开始认真学医。也因此,2015年一位术后反复复发的小儿硬膜下血肿请我诊疗时,尽管我当时对小儿硬膜下血肿的诊疗经验几乎为零,但是家长从事医药专业,他们非常信任我,也因此,我有机会我放手一搏。经过大约2个月的努力,我用药物控制住了血肿的发展并最终成功治愈他。此后,不断有小儿患者找我诊疗,除去2位小儿明确无效,2位失访,其他大约40位患者全部治愈。最近我又先后治疗了4个儿童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其中1例失访,3例正在痊愈或者已经痊愈。(二)患儿小Z,11岁,因右侧颞叶有一个先天性的蛛网膜囊肿,一次突然的腹部受伤导致了他头痛头晕,头CT检查确诊慢性硬膜下血肿。家属非常着急,慕名进京求助,我采用他汀加激素加头颈淋巴按摩综合疗法治疗他,治疗从2024年8月24日开始,9月10日第一次复查,孩子症状缓解,但血肿似乎没有减少;家属有些着急,我安慰他们说,我的影像学知识告诉我,虽然血肿没有明显减少,但是磁共振的信号已经发生好的改变,血肿应该会很快开始吸收。他们欣然回去等待好消息,果然血肿一天天减少,到11月2日血肿体积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孩子的症状彻底消失(图1),孩子家属感恩不尽。图1患儿小Y,1岁零5个月。因接受一次右颞叶的动静脉畸形切除术,形成了慢性硬膜下血肿。年轻的父母焦急上网查获我的信息,寻求我的他汀加激素治疗。治疗约一个月复查,好像血肿不减少、反而有些增大。家属着急,我安慰他们这是一个自我吸收的过程,需要时间。他们非常信赖我,静等好消息。治疗约2个月时间后,我再次收到孩子的影像学资料(图2),发现血肿已经完全吸收,也因此非常高兴地向他的父母宣布了这个消息。孩子母亲在交流中感恩我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图2患者小Z令人同情。她今年4岁,在去年冬天的流感中不幸得了病毒性脑炎,原本智力超群的可爱女孩,逐步出现脑萎缩和继发性脑积水,做了脑室腹腔分流手术后,又因为脑顺应性差,出现了慢性硬膜下血肿,辗转全国多个大医院,无好的解决办法。抱着试试看的愿望,他们于2024年6月3日北上天津求诊,我对她施以他汀加激素加头颈淋巴按摩方案,20余天后血肿明显吸收,2024年8月1日复查头磁共振显示血肿基本吸收(图3)。图3阿托伐他汀钙的说明书中并无小儿的用药说明,但是有文献报道阿托伐他汀钙可以用于治疗先天性高脂血症的患儿,并且报道其用药剂量为5-10mg/天。但是并无个性化方案。我刚开始治疗时就是参照这个方案,同时还参照我们早期动物实验发现低剂量阿托伐他汀钙就能发挥良好促进血肿吸收的结果,我尝试用了2-5mg/天的剂量;而地塞米松的剂量则沿用我原来跟随恩师刘宗惠教授治疗颅咽管瘤术后低功患儿的经验,采用了半片~1片不等的剂量,使得患者的副作用达到最低,而受益最多,相关的成果曾经在2019年指导学生发表在Pharmacotherapy2019,39(7):783-789上。(三)实际上小儿患者对激素耐受普遍好于成人,只要剂量得当,短时使用并没有发现明显影响他成长的后遗症,其中我曾经治疗过的一例小儿颅咽管瘤,一直靠强的松维持,今年已经快30岁,除了性器不发育,其他无异于常人。但是他汀使用确实让人疑虑,有的患者用完他汀后,碱性磷酸酶可以高达正常值上百倍,孩子小脸蛋红扑扑的,但是饮食活动和智力都正常,保肝药无明显疗效。此时,要不要坚持就很考验医生。我先后请教过多位消化科同行,他们说基本没有小儿应用他汀治疗的经验,但认为碱性磷酸酶的升高很少见,可能与胆汁代谢有关,也可能跟发育相关。为此,我一般会让患儿停药,然后过一段时间再上药。有时家长看到孩子神经功能在进步,又没有变差的体征,就坚持用药,待血肿吸收停药后,无一例外都恢复了正常。治疗小儿,我通常会比治疗大人更早的停用他汀。我一直在观察一些一直在跟我联系的孩子,例如第一例接受他汀加激素治疗的患儿在接受我治疗时才1岁,到今天应该9岁了。孩子因为小脑发育迟缓常摔伤,一度被某些专家认为将来成长会有问题,我从孩子的行为举止以及闪亮的眼神判断,他智力行为不会有大问题,因此建议他的父母加倍注意防止他摔伤,把家里有角、突出的部位都包上软布,上学时杜绝一些可能发生冲撞的体育活动,孩子一路成长,当然他的父母付出了巨大代价。有时孩子母亲发来他成长的照片,可以看出,他成长得非常健康,我的非专业判断还算准确,而且我最高兴的是看到短期应用他汀没有影响到他的成(四)我在小儿硬膜下血肿治疗领域的探索很难去做RCT试验,不能肯定治疗有效就是我的药物治疗的结果。只是因为绝大部分儿童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到我这里治疗前已经是久经“医”验,均未得到缓解,是接受我的治疗后他的血肿吸收才明显加快,因此我才敢斗胆声称自己“治”好了他们,但说实在的,不像我用RCT证实他汀有利于促进血肿吸收那样,我的底气还是不足的,希望我帮助到更多患儿才是初衷。尽管如此,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我在儿童慢性硬膜下血肿这个领域的谨慎求索,真是得益于家长们的真诚信赖和厚爱。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教授,主任医师,博导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300名,总治愈率约90%
由于工作变化,我8月份停了天津的门诊。不少患者找不到我很着急。但还是有患者通过不同途径找我求医成功。在我成功获得北京行医资格后,更有北京患者直接获益。由于床位紧张,有合适到天津治疗的患者,我就推荐他们到天津我的学生那里治疗,也获得了成功。在8月至今的这段时间,我先后在线下接诊了22例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线上接诊了28例慢硬患者,除了1例湖南长沙的患者咨询后在当地做了手术,1例北京患者入院第二天血肿增加急诊做了手术,其他患者只要按我规定时间随访的全部有效,且多例患者已经成功治愈。部分治愈患者得知自己治愈时完全是出乎他自己意料,因此格外激动;还有患者因为放射科医生的“非语文老师教的语文”引起了误解,我解释后完全释然,这些都给我平静的医疗生涯增添了足以让我久久回味的乐趣。患者X女士,今年64岁,头部受伤后1月后发现右侧硬膜下血肿,左侧肢体力量下降、行走也受到影响。她是北京房山人,她儿子非常着急,在北京多家医院辗转求医,疗效不明显,多家医院医生都建议她接受手术。她儿子不肯放弃,到处寻找可治愈他母亲的信息,结果于9月19日找到我门诊,我确定老人原来是一个亚急性硬膜下血肿,但9月18日已经成功转换为慢性硬膜下血肿,血肿量不算大,因此给予她阿托伐他汀钙加地塞米松的3周治疗方案。然后正赶上一个国庆长假,假后第一个上班日他再次求诊,结果显示血肿接近完全吸收(图1)。我确认他母亲已经没有症状与血肿变化相符,这个困扰了他母子整整一个多月的硬膜下血肿好像是瞬间消失了……这位儿子更是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从不费功夫”的出乎意料的感觉,连声向我道谢,连眼圈都红了。图1患者Q先生今年与我同岁,从西北某省会来。上回已经说到他是术后血肿复发,当地医生还期待这个血肿再增大一些后再给他手术。结果患者非常恐惧,辗转到北京求诊。针对他有股骨头坏死的基础病,我果断采取新的治疗方案给他治疗。10月9日我刚好到他所在省会讲学,又赶上他的复查日,因此联系他做了义务面诊,结果确认这个困扰他近2个月的血肿已经明显减少(图2),而患者并没有增加新的症状,为这种不能应用激素的患者提供了新的治疗方案,医患皆欢。图2患者L先生今年才49岁,他的治疗可谓一波三折。他于今年3月慕名从北京来天津找我治疗,因血肿巨大,行走已经受到影响。他在北京相关医院治疗了1周左右,没有进展,而他对钻孔引流手术又很抵触,因此住院接受了我的他汀加激素治疗。从3月19日住院,到3月26日复查,他的症状明显缓解,也已经见到血肿减少(图3),因此,他充满信心回到北京继续服药治疗。我非常关注这个巨大血肿的中年患者,指示医生定期随访,结果5月6日复查结果显示,血肿反而增大了。从这次磁共振上看,他的血肿突然变得信号混杂,我推测他一定因其他因素导致再次出血了。果然,患者因为帮助他母亲搬动一个30公斤的物件导致突然头痛,影像学上显示了血肿的增大。图3他非常沮丧地再次来到天津找我帮助,说愿意再接受一个疗程的他汀加激素治疗,如果无效,也愿意接受手术治疗。我们在做好手术准备同时,给他实施第二轮他汀加地塞米松治疗,同样是一周后复查,看到血肿再次减少。他又充满信心出院了。然后他开始间断联系给他治疗的我的住院医生,而我因为工作变动,让他无处寻找我。10月17日,他终于找到我在北京的门诊,很忐忑地把影像学资料给我,然后看着我,问他的血肿怎么样了。当我告诉他他的血肿已经完全消失(图4),他再也无需吃药时,这个东北汉子似乎一下反应不过来了,接连问我两句,真的好了?再也不用吃药了?被血肿反复折腾快8个月,一度以为无望却一朝治愈,这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心情让他顿时红了眼圈,他对着我郑重鞠了三个躬,然后轻快离开诊室。图4患者L先生今年才42岁,平时爱喝两口,因为喝多了不小心头部受伤,3个月后头痛,这才发现右侧硬膜下血肿,血肿体积可以算是巨大。他在当地省会一家著名医院神经外科治疗,毫无意外,这样的血肿神经外科医生通常都要给他做手术。可他除了头痛,其他症状几乎没有,于是自己在线上找到我,又于8月18日亲自赶到北京找我治疗。我觉得他特别适合在他汀加地塞米松治疗之外增加头颈淋巴按摩治疗,因此,我推荐他去天津找我学生,因为我与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影像科合作,为这类患者提供2次免费的磁共振检查。L先生有点焦虑,很担心自己好不了;但对我非常信赖,立即从北京赶赴天津,找我学生去了。我密切关注他的每次复查。结果,惊奇发现仅仅治疗2周,他的血肿已经明显缩小。可是,他的转氨酶却是正常值的8倍左右。显然,他已经不合适接受他汀治疗。我立即电话告知他需要口服保肝药,同时启动了备用方案,过2周后再次随访,结果发现他的血肿继续减少,转氨酶也在不断转向正常,他充满了信心。今天,是我们约好的第三次复查时间,他一早就给我发来愁绪满肠的信息,说这次影像学报告显示血肿吸收不好,他正往医院去取胶片,然后发给我看看,他已不知如何是好。我查看该著名医院的影像学报告,写的是“原2024-09-17MRI(2881603)所示左侧额顶颞部硬膜下血肿,此次吸收未见显示,请结合临床协诊”。我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医生想表达的应该是“左侧额顶颞部硬膜下血肿,此次吸收,未见显示”这种“非语文老师教出来的语文”,在表达上极其模棱两可,也让患者徒增了许多忧愁。看来我们医生还是要增强一下语文修养。而我因为熟悉这样的“医生语言”,在还没有看到胶片时,就果断告诉他,他的血肿应该是完全吸收了,不必担心。由于患者与我多次交流,已经熟稔血肿辨别,他拿到胶片后第一句话就是“江医生你太神了”,果然,他的血肿已经完全吸收(图5)。图5我觉得他当时的心情一定是“众里寻治愈千百度,蓦然回首,那血肿吸收已在灯火阑珊处”。这也是我今年以来疗效最好,血肿吸收最快的患者之一。另外,他的肝功能复查也已几乎完全正常,他的治疗圆满结束。他非常感激我的帮助,让他避免手术风险、节约了治疗费用,当了解到他已经可以正常生活时,就要我兑现当初承诺跟他喝酒的诺言。实际上,我当时是为了让他遵从医嘱,怕他喝烈性酒导致凝血异常(只是经验,却没有酒与凝血异常相关的直接证据),因此让他暂时戒酒,等他治愈后我跟他喝……看到如此巨大血肿在我治疗下无创而愈,我的喜悦并不亚于患者本人,我越发坚信,对于这样一种疾病,我的道路是正确的,绝大多数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可能并不需要手术治疗。坦诚地说,我在微信朋友圈中公布的患者故事只是我成功治愈的千余例慢性硬膜下血肿中的少数典型,还有更多患者故事等待我有时间再整理汇报给大家。而近3年来,我每次参加神经外科大型学术会议,都有不同的神经外科医生,甚至神经外科名家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告诉我,他用我的方案治愈了n个患者;还有年轻神经外科医生跑来告诉我,他们主任现在常规给每个术后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口服阿托伐他汀钙了……我对无条件信赖我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满怀感情,对于全国同道的鼓励和帮助充满感恩,但却也一度犹豫我尽力推广无创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会不会陷入”犹有报恩方寸在,不知通塞竟何如”的境地……只是看到我的患者恢复得这么好,我还是忍不住希望更多的患者能从我的治疗方案中获益,避免不必要的手术和折腾。至少,我要首先让京津两地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更多受益。专家介绍江荣才 教授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教授,主任医师,博导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 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300名,总治愈率约90
前几天,我接收到了一位患者几乎痊愈的复查头CT影像。他就是那位我曾经在9月公众号中科普过的术后精神兴奋被误诊为意识障碍,从而进入ICU,被气管插管、上呼吸机的71岁老者,我仅仅用了不到3个月,让他几乎完全恢复正常(图1)。其实,在这位老先生所在的城市,我还曾成功治愈一位走着去医院、手术后却一度被认为不能苏醒的73岁女性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是我的帮助让她的术后残余血肿完全消失,而且在众多专家都认为她再也不能苏醒的前提下,我通过临床症状体征判断患者一定能苏醒,然后采取简单的右正中电刺激和康复疗法让患者完全苏醒。我曾经在公众号中科普过她的慢性硬膜下血肿的治疗,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公众,这位患者今年8月份已经完全苏醒且生活基本自理。可以说,慢性硬膜下血肿钻孔引流手术对他们的伤害,患者或许因为疾病而遗忘,但会让这两家人终身难忘。从今年3月份以来,外地投奔我或者紧急呼唤我去会诊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术后失败或者治疗无进展的患者至少有10几个,我也因此成为该疾病当之无愧的“救火队员”。其中有几位患者让我印象尤为深刻。例如,H先生,今年36岁,帅气阳光,事业有成。因磕碰头部不幸患了左侧硬膜下血肿。当地省城最大的神经外科医生为他做了钻孔引流术。但是术后患者血肿没有完全消失,且间断发作头晕,从坐位站起或者稍有动作就更明显。有医生分析他的病情,告知他这点血肿不至于头晕,头晕应该是耳石症引起。当地医生也参照我们的治疗方案让他口服阿托伐他汀钙治疗,又建议他去耳鼻喉科做耳石症纠正,折腾了3个多月,他的症状一点都没有好转,血肿牢牢地占据在他的左侧额叶不大不小,他几乎陷入抑郁。2024年7月15日,他在一位北京著名神经外科教授推荐下从南方来找我,我第一时间否定了他有耳石症,确定他的头晕就是这个残余血肿引起。然后给予他汀加激素加头颈淋巴按摩疗法,治疗1周出院时复查即已经见到血肿缩小,但头晕减轻并不明显。也因此他仍然忧心忡忡,问我自己到底能否治愈?我反复安慰他,一定会治愈。在接下来漫长的等待药物发挥作用时间中,他间断联系我,说脸上起疹子了,体重增加了,头晕减轻,却仍然没有消失。我感知到他的忧郁,鼓励他,血肿变得越来越小,症状越来越轻,而这些副作用是我们预知的药物副作用,一定会随着停药而完全消失,他的信心逐步增强。9月23日,他突然主动联系我告诉我好消息,说当地医生复查时已经告诉他,他的血肿完全消失了(图2),他的头晕症状也完全消失了。他热情邀请我到他所在城市过国庆节,一定要好好招待我。我因为忙碌,肯定爽约。但年轻患者的治愈还是让我颇感欣慰,年轻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是最容易焦虑的一个群体从这例患者治疗经过我体验到,我不能预知他的手术有没有必要,但是我可以预知,如果术前就他遇到我,我一定会告知他这个疾病还有不手术的疗法。我不知道谁给他诊断为耳石症,但我肯定不会这样诊断。我学习临床医学时,高明的老师们就告知我,疾病的诊断多数情况下要坚持一元论,不要轻易地使用二元论,也就是要尽量考虑是一种疾病引起的症状,而不要轻易地在原有疾病基础上加入另外一种疾病来解释新发的症状。而且不要用少见的疾病来解释常见的症状。耳石症罕见发生于年轻人,他又有明确的未治愈血肿,不能血肿之外的诊断思维来治疗患者。9月19日我在门诊遇到另一位让我印象深刻的患者。该患者从西北某省会飞抵北京找我,看上去并不像得了脑内血肿的患者。他今年55岁,没有明确原因出现硬膜下血肿,8月16日左右在当地最大的医院做了钻孔引流手术,术后也确认血肿没有完全消失。当地医院的医生告知他,虽然血肿没有消失,但是,血肿体积很小。建议他养一养,让血肿长大一点再手术不迟。我哑然失笑。对于皮肤疖肿,在疖肿很硬,还未软化时,我们常常建议患者局部消毒外加红外线照射以帮助疖肿软化,等待软化后再切开引流。但对于颅内血肿,即使是小的血肿,等待血肿“长大”再处理的方法实在是太过奇葩,何况患者的术后残余血肿实际也不小,至少有20ml左右(图3)。患者当然也接受不了医生的这个“等待”疗法,因此他千里迢迢赶到北京来找我治疗。他在年轻时因为病毒性脑炎接受大剂量激素冲击治疗,残余了2°股骨头坏死。因此他的治疗又不同于一般患者。我给了他一个药物治疗方案,希望他能够在我指导下治愈。患者告诉我,他家人帮助他查了很多我的宣传资料,看到很多患者在我治疗下治愈,他相信他也一定会得到治愈,自信满满地离开了。结语实际上,近15年来,超过1200多位不愿意接受手术治疗的患者或者通过“好大夫”或者通过“小荷医生”网站或者亲自到天津北京来找我治疗,我仅仅用药物就治愈了他们当中90%以上的患者,只有不到10%的患者不得已接受手术。尽管只有少数患者接受了手术治疗且绝大多数获得治愈,但是,这些极少数接受手术治疗的患者,我仔细观察,他们在围手术期或多或少都会产生手术相关并发症,如发热,谵妄,一例患者还发生了癫痫大发作……有的患者的并发症还相当严重。因此,我更愿意让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首先尝试药物治疗,我以“防火队员”的角色,让患者的潜在火灾达到“灭火”于未燃阶段。至于其他医生治疗失败转而求助我的患者,我的角色就是“救火队员”了。好在我一直在不遗余力地义务推广我的治疗方案,越来越多的医生接受我的治疗方案,我希望终有一天,我无需再做“救火队员”。声明最后郑重声明,本人已经正式调任国家神经医学中心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宣武医院神经外科,因工作调动,给全国慕名找我求诊的患者,尤其是我的家乡(我于1993年开始,先后在天津北京学习工作近30年)天津的患者造成了不便,本人深感歉意。本人目前于每周四下午13:00-17:00在宣武医院门诊三楼神经外科坐诊,闲暇时在好大夫和小荷医生上为患者服务,欢迎国内外患者找我诊疗,我一定竭诚为患者服务。天津患者来京求诊,如果是新患者,我承诺无条件给予加号诊疗。专家介绍江荣才教授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教授,主任医师,博导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学分会委员、脑外伤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医师协会神经重症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创伤医学中心颅脑创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保健协会神经外科学创新与转化分会首任会长擅长复杂重型脑外伤、脑出血及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诊疗。是他汀治疗硬膜下血肿的主要发明者,治疗慢性硬膜下血肿患者超1000名,总治愈率约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