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肠癌:针刺加化疗是我人生重要选择2019年12月20日是个周五,下午5点左右,我收到一个令人心情十分沉重的消息,加急做出的无痛肠镜检查的病理结果出来了“直肠中分化腺癌”。下个周一是我原定返回纽约工作的日子。来不及像别人一样没完没了地大哭,首先我要决定未来怎么办?经过几小时考虑,只能是回去向领导递交申请,提前结束驻外任期,收拾行李返京。上次驻香港回京后在单位的采访部门工作,加上多年来一直对中医感兴趣,在采访中认识了一些中医大夫和一些对中医感兴趣的媒体人。所以这次肯定借助中医治疗。马上打电话给首届国医大师朱良春女儿、南通良春中医医院院长朱婉华求助。她马上让朋友给我闪送了抗肿瘤基础中成药金龙胶囊。然后根据舌诊给我开了中药药方,等我回去在当地中药房买药。1月份春节前回京,武汉疫情开始紧张,北京也进入了疫情严防时期。对于肿瘤治疗,我一直认为,中医有中医的作用,西医有西医的作用,相互不可替代。虽然一些中医专家认为西医的放化疗杀敌一百,自损九十,只要不影响吃、睡、大便顺畅,用中药调理,患者带瘤生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肿瘤和很多事情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很多机会一旦失去,往往会陷入很大麻烦,没有再选择的机会。而且带“小包包”和没有“小包包”的人看世界的色彩肯定是不同的。所以我决定取中西医各自优势治疗我的病症。节后很多北京三甲医院都派出大批医务人员驰援武汉,在京的医院运行也是疫情节奏,根本挂不上专家号。在托朋友找西医专家进一步确诊的同时,寻找北京的肿瘤专家成为重要任务。在我的思维里,中医应当是贯穿治疗始终的事,而不只是术后一切西医治疗完成后,再由中医调理。虽然在北京工作了30多年,也自称是中医超粉,但听说北京中医药大学第三附属医院还是近两年的事。《经济参考报》中医版主编王小波是几年前一同参加单位组织的中医药调研时认识的,看到他们采写的北中医三院针灸微创肿瘤科黄金昶主任的一篇关于肿瘤治疗的文章印象深刻。之前也采访过其他三甲中医院的肿瘤科主任,谈的好像都是术后治疗的事。不约而同的是,在美国采访过的全美中医药学会副会长W女士也向我推荐了了黄主任,因为她母亲肺癌晚期不能采取其他治疗方法,找黄主任开中药,服药8个多月情况一直稳定,状态不错。90年代认识两位老人,都是肺癌中晚期,因各种原因不能手术,结果都是只撑了半年左右。由此判断,这个结果是非常靠谱的。于是就选择了黄主任。今年2月18日,第一次到北中医三院找黄主任求诊。因为疫情严重,诊室内外患者人数并不多。黄主任除了告诉助手给我针灸的穴位,还写了很多注意事项。如果说少鱼少肉,不吃生冷是过去已经被中医专家告诫的外,少吃甜(蛋糕、红薯、蜂蜜、水果等)倒是第一次听说。过去以为自己了解一些中医知识,现在才知道自己了解的知识皮毛,而且是事情的一方面,离辨证看待事物还相差很远。从此每周从西五环到东三环两次,进行火针八髎等直肠相关穴位。金龙胶囊也是每天必服的胶囊。3月10日开始服用黄主任开的汤药。成分包括蜈蚣和壁虎等通络化瘀“猛虫”。此后大便一直通畅,没有“羊屎蛋”和便秘等肠癌患者经常会遇到的状况。确诊后到现在7个多月了,我远离大鱼大肉,成为了自己过去尊重的人。黄主任说,脾胃弱的直肠癌患者,多吃甜食,就会转化为湿。于是我又告别了过去经常吃的蜂蜜、红薯、水果和水果糖,虽然看到么多美食和美味真是“百爪挠心”。3月中旬,在协和医院做的核磁、增强CT和肠道超声检查结果出来了,和上次做肠镜时幻想着只是肠道息肉的美好愿望一样,这次的结果也差于心理预期—T3bN2a(IIIB期),这意味着不仅不是早期,而是美其名曰的进展期,肠周还有淋巴结,而且病变离肛门上缘不到6厘米。这意味着保肛称为手术预期目标的重要底线之一。按照规范的西医治疗标准,我应该做放疗和化疗。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不仅不能接受放疗,对化疗也是听起来就害怕。听从了黄主任建议,3月20日开始在北中医三院进行了中西医联合化疗了三周期。每次住院3天,在静脉注射后马上进行火针围刺,帮助药物减毒增效。然后每周进行火针治疗两次,并一直服用中药汤剂。头两次化疗每周期就吐一次。第三次化疗头几天才早晚吐了几次。每次住院化疗后,大夫还给开活血的药泡手脚,减少奥沙利铂对手脚等周围神经的损害。还有肚脐贴防止呕吐。比较神奇的是黄主任发现的白血球升高要穴。因为每次化疗后白血球会降低,其他患者每次做化疗都要打一两针会感到骨头疼的升白针。我用黄主任介绍的三个穴位艾灸,白血球每次都能回升5以上。大大高于3.5的临界标准。化疗前的水平是6.3左右。按照黄主任要求,术后用明火猛灸中脘和关元,以帮助恢复术后虚弱的身体。术后第一次化疗开始后10天左右验血,白血球仍然是未经化疗前的水平。这次发现红血球数字略低于标准,又按照医生要求灸后背的几个相关穴位。艾灸不到一周,红血球的数字已升到标准以上。从升白升红来说,黄主任发现的几个要穴堪称中医克服化疗难题的“宝典级秘籍”。是其他化疗患者注射一打升白针、吃几碗鹿血也难以达到的结果。且不说打升白针给患者带来的骨头酸痛等副作用。5月底三个疗程的化疗结束后,进行了多项检查和评估。虽然从西医角度来看,肿瘤大小变化不太大,只有附近的淋巴结减小了一些。但从中医角度讲,大便一直每天保持十分通畅和规律,不仅大便带血大大减少,而且经常有超规格的“大粑粑”出现,避免了肠道肿瘤病人经常会出现的肚子痛和肠梗阻,这对患者来说,就是积极因素。虽然检查报告提示疗效不是很显著,但这是只采用了化疗,没有采用放疗,没有打升白针,这些比单纯西医治疗副作用要明显少一些。更为可喜的是,6月3日,经协和医院专家评估,可以进行保肛手术,入院治疗。6月7日接受了专家操作的达芬奇机器人手术,四个多小时手术顺利。要是同步放化疗,手术要等到放化疗后2个月才考虑手术,放化疗也要两个月。听说一些患者放疗后便血、总要排便,一想到这些就不寒而栗。我从开始化疗到手术切除60多天,两个月给我解决了一大块心病,瘤子切掉了,保肛成功了。术后一个月,又开始了中西医联合化疗,并开始服用中药,底气有了,信心更足了,要开始新的努力了。治疗体会:选择比努力更重要,思维的高度和认识朋友的广度决定了肿瘤患者能否得到中西医两方面顶尖专家的治疗。不然受再多苦和罪,治疗路径没选择对,可能会遇到更多问题。事关治疗的每一项选择,都是对患者的多维度考验。因为事关治疗的每一项选择都是大事,所以需要用你积累的知识以及长期的思维逻辑进行判断。这次化疗配合针刺,是我的优选项。只有经过长期的中医熏陶,并用中医药治疗好很多日常病症的人,才会在遇到大问题大挑战时,寻找中医路径。10多年来,我通过中医调整治疗了亚健康状态、瘦身、严重肩周炎等病症。在驻外工作三年多,自己用艾条和中医方法治疗了严重脚踝扭伤、祛掉了手腕上40多年的“瘊子“、普通感冒咳嗽等。所以对中医十分信任。遇到难事,也马上条件反射要寻求中医帮助。在信任中医的同时,认同并接受西医的手术治疗,各取所长,而不是单纯只接受一方面治疗。对于普通患者来说,对一个健康相关的认识常常可能是片面的。这次患病才明白,自认为超级中医迷,看过点中医普及书籍的我,对很多问题的认识是十分片面和浅显。比如大部分人会觉得每天一个红薯有利于“排毒“,健康无比,殊不知对于脾胃虚弱的人,天天吃会积累很多湿气,然后往往演变成瘀堵。其他甜食也是如此。好多过去认为都是对自己好的食物,比如三蒸三晾的用来补血红枣、蜂蜜、话梅糖和“生加甜“的各种水果,这些日常食物原来都是体内产生湿毒的帮凶,而过去每种都是认为对自己好的东西。患者教育很重要。经常在相关微信群听黄主任在网上关于肿瘤防治方面的访谈,其中不仅包括他对肿瘤治疗的思考和总结,还有很多一般患者没注意到的生活细节。患者听了以后很有实际的收获。比如最近听黄主任一个访谈节目,同样内容认真听了三次,最后又发现自己在日常饮食方面的漏洞—爱吃北京辣丝和腐乳等咸菜,在化疗没有食欲的情况下更是如此。看西医,医生给人的更多的感觉是权威和程序化,而中医大夫给人的感觉不仅是给患者信心、更多是亲人般的温暖和热情,而且不论男女老少,是否是熟人朋友。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很多患者因为显著的疗效对医生的衷心感激。因为每周至少到北中医三院治疗两次,看到黄主任、主管大夫张巧丽和姜欣感到很亲切。平时有疑问和问题,都能及时找大夫得到解决方案,很贴心。给了患者治疗病痛的极大信心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