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癌是当今国内外发病率和死亡率最高的恶性肿瘤[1]。我国每年新发肺癌病例逾100万,俨然成为危害我国人民健康的重大疾病[2]。其病理分为两大类型:非小细胞肺癌(non-smallcelllungcancer,NSCLC)和小细胞肺癌(smallcelllungcancer,SCLC),前者占85%。对于NSCLC,根治性手术是唯一可能治愈的方法,早期特别是Ⅰ-Ⅱ期的NSCLC患者治疗效果较好,5年生存率可达到53%-92%,而Ⅲ期患者预后不理想,5年生存率只有15%-36%[3]。可手术或潜在可手术的Ⅲ期(N2)NSCLC是肺癌外科治疗的一个重点及难点,其疗效的优劣体现了肺癌治疗的综合实力,十分具有代表性。Ⅲ期N2患者具有高度异质性:具体可分为隐匿型、可切除、潜在可切除和不可切除,其最佳治疗模式一直存在争议。多学科诊疗及围手术期辅助治疗均是该类患者治疗的指导方针。本文针对可手术或潜在可手术的Ⅲ期N2患者的治疗,围绕传统、靶向及免疫的围手术期治疗进展做一些介绍。一、放、化疗联合手术INT-0139研究[4]对比了N2患者接受根治性CRT(chemoradiotherapy),及CRT联合手术治疗的治疗效果。结果表示放化疗联合手术治疗显著提高了PFS(29%vs19%,P=0.02),但OS无明显差异(3-yOS:38%vs33%)。由于全肺较肺叶切除的患者的死亡率更高(22%vs1%),如需要进行全肺切除的患者应尽量选择根治性CRT治疗。2019NICE指南[5]确定了潜在可切除的III期N2NSCLC的最佳治疗方案。他们对比了CRS(放、化疗+手术)、CRT(同步放化疗)以及CS(新辅助化疗+手术)三种方案。荟萃分析提示第4、5年的生存率在统计学上没有显著差异,但CRS显示更高生存率的趋势。CRS较CRT/CS有4.5个月的PFS的提升,且更少的3级以上不良反应的发生率。成本-效果建模分析提示,CRS比CRT/CS更加经济有效。二、围手术期靶向治疗联合手术EGFR-TKIs在术后NSCLC患者的辅助治疗的价值一直存在争议。由于前期未明确用药的合适人群,经历了BR19[6]与RADIANT[7]临床试验的失败,在SELECT[8]研究中,入组了ⅠA-ⅢA的EGFR突变患者,2年的DFS达到88%。而ADJUVANT(吉非替尼)研究首次证实了EGFR-TKI在Ⅱ-ⅢA(N1-2)的术后辅助治疗的有效性,虽然OS无明显差异,但术后TKI辅助组的PFS显著优于化疗组。在针对ⅢA期的患者的EVAN研究中,术后辅助靶向治疗更是体现了其延长生存的优越性(5-y存活率84.8%vs51.1%,P=0.0015)。然而在同样针对Ⅱ-Ⅲ期的术后辅助靶向治疗与化疗相比较的IMPACT(吉非替尼)研究中,无论是DFS(5-y31.8%vs.34.1%)或OS(5-y78%vs.74.6%)均未见统计学差异。而在ADAURA研究[9]中与安慰剂对比应用奥希替尼进行术后辅助治疗2年DFS显著延长(2-yDFS:90%vs44%,HR=0.17,P<0.001),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奥希替尼对CNS的保护作用,奥希替尼组中随访2年98%的患者未出现脑转移,而在安慰剂组这个比例只有85%(HR=0.18)。在新辅助治疗方面,CTONG1103研究[10]报道了应用厄洛替尼新辅助治疗ⅢA-N2的NSCLC较化疗具有更长的PFS(21.5mvs11.4m,HR=0.36,P<0.001),但OS(42.2mvs36.9m,P=0.513)无统计学差异。另一项小样本2期临床研究[11]应用吉非替尼新辅助治疗Ⅱ-ⅢA期可手术的NSCLC提示54.5%的ORR,24,4%的MPR,以及33.5m的中位PFS,研究提示达到MPR的患者具有更好的生存。鉴于奥希替尼在辅助治疗中的卓越表现,我们也期待其在新辅助患者中的疗效。三、围手术期免疫加化疗联合手术围手术期的免疫治疗,特别是术后辅助免疫治疗的有效性一直颇具争议。IMpower010研究是首个证实NSCLC患者含铂化疗辅助治疗后继续肿瘤免疫(PD-L1抗体)辅助治疗可改善DFS的3期研究,在完全切除和辅助化疗后继续阿替利珠单抗辅助治疗显示,在PD-L1TC≥1%的Il-IIIA期患者(HR,0.66;95%CI:0.50-0.88)和全部随机分组的Ⅱ-IIIA期患者(HR,0.79;95%CI:0.64-0.96)中获得具有统计学意义的DFS获益,表明在PD-L1表达的肿瘤患者中具有充分临床获益。新辅助免疫单药、免疫双药或联合含铂双药加手术的方案在中早期的NSCLC中则取得良好的疗效。最初的CheckMate159探究新辅助免疫的安全性及对外科手术的影响。随后探讨了不同用药组合在NSCLC新辅助治疗的有效性及安全性,发现似乎免疫联合含铂双药的新辅助方案能够获得较好的ORR和MPR,但可能因肺门纤维化等因素增加外科手术的难度。Ⅱ期临床试验NADIM研究(n=41)报道了免疫加化疗加外科手术可获得86.4%的MPR,71.4%的pCR。新近公布的IIIA期临床试验CheckMate816研究(n=358)则较为全面的阐释了免疫新辅助对疗效和对外科手术的影响,发现与单纯新辅助化疗相比,新辅助免疫联合化疗最终获得的MPR(36.9%vs8.9%)与pCR(24.0%vs2.2%)均更高。除了应用PD-1抗体联合化疗,新辅助PD-L1抗体联合化疗也表现出不俗的治疗效果,SAKK16/14研究[12]中,应用PD-L1联合化疗新辅助加手术治疗ⅢA-N2的NSCLC,62%的患者达到MPR,1年的EFS(event-freesurvival)率为73%。众所周知,N2纵隔淋巴结转移,预示着血液中高概率存在微转移,新辅助治疗模式的理论依据是尽早清除血中微转移,提高肿瘤完全切除和治愈率,最大限度切除肿瘤,最大限度保留正常组织,同时新辅助治疗是最佳的体内药敏试验。因此,新辅助免疫联合化疗加外科手术被认为是一种高效、低毒的治疗方式,且不对外科手术造成负面的影响,是目前较为合理的组合模式,很可能成为未来驱动基因阴性的中晚期可手术的NSCLC患者的标准治疗模式,特别是ⅢA-N2甚至部分潜在可切除的ⅢB期患者[13]。四、小结可手术或潜在可手术的Ⅲ期NSCLC主要包括ⅢA和部分ⅢB期患者,他们具有高度的异质性,治疗困难,疗效不佳,MDT是其主要的诊疗方式。针对其是否存在驱动基因、PD-L1的表达情况,可通过围手术期的放化疗、靶向治疗或免疫联合化疗的新辅助模式再视其疗效联合外科手术,是目前较为有效的治疗方式。本文作者:
治疗前 分享一个局部晚期的食道胸中段鳞癌(cT4aN2M0,IVA期)进行新辅助免疫联合化疗加外科手术成功达到病理性完全缓解的病例:该患者病变达13厘米,且年龄较大(70岁),病变局部累及心包及气管膜部,与家属反复沟通告知病变的严重性,因家属不同意放疗,最后我们选择免疫联合化疗新辅助3周期,术中先用胸腔镜游离,纤维性粘连非常厉害,虽然界限不清但后壁顺利游离,前壁与心包及气管膜部关系致密,腔镜下风险比较大,遂中转开胸,即使在开放手术中也是用剪刀✂️ 及电刀谨慎锐性分离(这一过程我的肾上腺浓度应该是瞬间飙升的),最后成功完全切除,术中我就估计很可能是pCR,最让我们欣慰的是术后病理果然是完全缓解,根本没有找到存活的肿瘤细胞。 治疗后 治疗后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