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是神经内科门诊经常遇见的症状之一。相信不少人有过耳鸣的经历,也相信有过耳鸣经历的人不会忘记耳鸣所带来的烦恼和痛苦。二十几年前,我还在门诊大楼5楼特需门诊坐诊。有一天,一位病人挂我的号给我看病。病人进到诊室,坐下便说:“医生,我耳鸣十多年了,每天晚上响个不停,像一个知了在耳边不停地叫,非常难受。我经朋友介绍来找您,朋友说您对治疗耳鸣很有经验,只要您治好我的耳鸣,我送一辆汽车给您!”我不知道他的朋友是如何介绍的,又是如何得知我“治疗耳鸣特别厉害”的。当时我并不回应他送车的话题,只是专心地给他做详细的神经系统检查,发现没有任何阳性体征。再看看他手上拿着的各种检查结果,所有结果都提示没有问题。知道这是一种“主观性的耳鸣”,身体并没有什么能查得出来的病变。我对他说:“耳鸣很多人都有,大多数是因为五官周围的炎症导致的短暂性的耳鸣,有些则像你一样,属于查不出什么病灶的主观性耳鸣。这种主观性耳鸣是没有什么办法能治愈的,当然,别说我不能治疗好,就是能治疗好,我也不能要你送什么车给我。”最后,我还是开一些药物给他服用,后来他还来找我几次,说耳鸣减轻了些,但还是存在。再后来,就再也没有见他来找我了。究竟什么是耳鸣?严格来说,耳鸣指的是在没有任何外界声源刺激的情况下,患者听到一种鸣响感,可以是发作性,也可以是持续性,在听觉传导通路上的任何刺激性病变都可以导致耳鸣的发生。神经系统疾病引起的耳鸣一般是高音调的,而外耳和中耳引起的耳鸣一般是低音调的(如低沉的隆隆声)。对于耳鸣,不管医生还是病人都不能大意,一定要做必要的检查排除客观性的耳鸣,比如听神经瘤引起的耳鸣。多数客观性的耳鸣是可以治愈的。主观性的耳鸣也可以通过服用一些药物使耳鸣的程度减轻,让病人的痛苦减轻些。但要治愈,确实很难。很多年前,我看到过一篇报道,是一位法国神经内科医生写的。这位医生专门研究耳鸣,他对经他诊治的耳鸣的病人进行磁共振检查,发现有大约三分之一的病人在听神经通路上存在有微型的血管瘤,这些微型的血管瘤对听神经造成刺激从而产生耳鸣。可惜的是,这仅仅是研究而已,还没有什么手段来进行对应的治疗。耳鸣很痛苦,耳鸣很烦恼,耳鸣不可怕。但有耳鸣时,记得及时找专科医生就诊。科普文章,仅供参考。如有问题,请到专科诊治并听从专科医生的意见和指引。
一天天,一位女孩回来找我复诊。我翻看着她的就诊记录,从初次给我看病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她刚发病时,并不是找我看病的。说起来很不可思议,在医院的预约公众号里,任何一位不认识我的病人,在神经内科的专家栏目里是找不到我的名字的。一些多年前甚至十几年前曾经给我看过病的病人,想找我看病,却苦于没有途径,只能干着急。一位远在茂名的病人就遇到这样的情形,他十多年前因为中风而找我治疗,一直控制很好。一年多前再度反复,虽然经过多家医院的治疗,血压总是控制不好,病人也感觉到全身不适。他对我说,为了找到我,他动员了所有的力量,在发病近一年后才找到我。现在,用他的话说,恢复很好,控制很好,感觉很好。说回这位女孩。她的初诊是给医院的一位教授看的,当这位教授听她说反复摔倒,并有短暂的意识丧失,便马上给女孩开出头部磁共振和动态脑电图检查。所有这些检查的结果都是正常的,但教授还是给她下了一个“癫痫”的诊断。当然,我不能因为这个诊断而说这位教授的不是。毕竟,癫痫诊断的“黄金”指标是病人或者亲历者描述的发作经过,然后由医生根据自己的经验和知识进行判断。女孩按照这位教授的意思,吃了一段时间的药。发作不仅没有停止,似乎还有加重的趋势。更让女孩不能接受的是,她感到吃这种药令她十分难受。于是,她便自行停止了服药。因为发作不止,女孩选择继续就诊。当然,这一次,她换了一位教授。这位教授显然是陷入了前一位教授的诊断中,在自己的脑海中形成定势思维。他认为,女孩发作无法控制,是因为没有按时服药所致。既然女孩说服用这种药不舒服,他干脆给她换成另外一种抗癫痫药物。吃了换过的药,女孩发作更加频繁了。用她的话说,吃这种药令她感到头晕,更容易摔倒。二楼的一位分诊护士听女孩诉说完后,对她说,要不,你到九楼找许教授给你看看吧,在这方面,许教授还是很有经验的。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女孩在母亲的带领下,到九楼找到了我。刚好那天有一位病人退号(这个我在系统里是可以看到的),我便将这个号让给了她。不管她前面给过多少医生看,在我面前,她就是一个初诊的病人。对于初诊病人,详细的病史询问和体格检查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也是花费我最多时间的。对于这种年轻瘦弱的女孩,出现发作性晕倒的症状,我是高度警惕而且特别小心的。毕竟,一旦做出“癫痫”的诊断,病人将面临起码2年以上的不间断服药。所以,下这个诊断需要十分谨慎。我反复问女孩,她的摔倒的经历。她讲述的与陪她来的她的母亲讲述的是一致的。每次发作都是“刻板”的:在厕所蹲久后,站起来时,感觉眼前发黑,然后倒在地上。所幸的是,这么多次发作,她都没有受到大的伤害。我再给她检查血压,80/45mmHg。如果遇上体位的突然改变,特别是从卧位、蹲位、坐位突然站立起来,血压再低一点,很容易造成脑部短暂的供血不足而昏倒。我花了很多时间,详细告诉女孩,如何注意日常生活中体位改变时的处理方式;如何注意适当的运动;如何注意保持健康的饮食和作息习惯。最后,我告诉她,我并不认为她是癫痫,让她严格按照我说的去做,定期回来复诊一段时间。昨天是复诊的时间。从第一次给我看到昨天,两个多月过去了,再也没有晕倒发作。因为注意休息和饮食,整个人的身体看起来也好了一点。她说她下周要回校了,我便开了一些调节植物神经功能的药物给她。尽管昨天她是复诊,我还是花了不少时间给她。是因为我担心她故态复萌,好了疮疤忘了痛。从她的反应看,我相信,我的话她是听进去了。我从来不会对我的同行们炫耀,我一个上午能看八十个病人还准时下班。我更在乎的,是病人经过我的诊治是否能好起来。当然,对于一些不能治疗的疾病,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前段时间看了一例“渐冻人”,我很明确告诉病人的儿子,我是没有办法治疗的。
一天,一位患者的母亲发微信问我,说女儿怀孕了,怕不怕。 这是一位癫痫的患者,上次来找我看病的时候,我已经将这个问题说得很清楚了。 关于这种疾病,关于女性患者服药期间能不能怀孕,怀孕的风险大不大,风险在什么地方,要注意什么情况,我都说的十分清晰明白。 对于这种常见病,这种常见的情况,我从来都是很耐心去解释和说明的。毕竟,这里面关系到两条生命的健康与安全。 可是,我一直遇到一些这样的人,他们为了提问题而提问题,至于我怎么回答问题,他们从来不关心,似乎问题问完了,事情也就完成了,我的回答也就不再重要了。 癫痫是神经系统疾病中发病率和患病率极高的一种疾病,仅次于中风。所以,在临床上,这样的问题经常遇到,所以,我才花心思写了几篇关于《抗癫痫药物副作用》的文章。在临床上,对于药物的安全性,一般而言,药物被分成A、B、C、D、E五个等级。A级的药物孕妇可以吃,B级的药物孕妇需要在医生指导下服用,C级以下的药物,原则上不主张孕妇服用。目前市面上所有的抗癫痫药物,都属于C级或者以下的药物,从理论上讲,是不建议孕妇服用的。当然,关于这样的结论,都是从动物实验结果上得出的。从伦理学的角度而言,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在病人身上进行药物试验。因为癫痫的病人很多,女性癫痫病人也很多。不少患有癫痫的女性甘愿冒所有的风险,也要去完一个做妈妈的梦。所以,临床上经常看见一些女性癫痫的患者一边服药,一边怀孕。这种“拼命怀孕”的情况,我见过不少,我所见过的病人,生产出来的小孩,都是正常的,也许,不正常的小孩,她们不会告诉我吧。国际上曾经有一个大规模、多中心、全球性的研究,针对的正是这样的女性癫痫。最终的结果分析表明,这些癫痫患者,一边服药,一边怀孕,据统计,他们生产出来的孩子,畸形的发生率与同时期正常女性生产的孩子畸形的发生率是基本一致的,其差别没有统计学上的意义。不过,因为只有一个研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也起不了指导性的作用。在临床上,如果还没有怀孕的、正在吃药的女性,我还是不建议在服药期间怀孕甚至生产的。而对一些在充分了解风险后,仍然决定甚至已经怀孕的女性,我都会对她们进行怀孕前,怀孕中和生产过程需要注意的事项进行指导。当然,产科也会密切跟进,定期对胎儿进行检测。以目前仪器设备的先进程度,一旦有问题,基本可以及早发现,当然,一些遗传性的问题,很难发现,除非,男女双方在准备要小孩前,一起去做基因检测,尽管基因检测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起码上多一把“安全锁”。
上周,一位病人从几百公里外到湛江找我看病。病人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女性,据病人说,她先出现左侧耳后部的疼痛,刚开始时,疼痛并不剧烈,还可以忍受。慢慢地,这疼痛变得越来越剧烈,而且,疼痛的范围逐渐扩大。用她的话说,感觉这疼痛有点“古怪”。在当地医院反复就诊,医生的诊断是“长在耳后部的过腰蛇”,也就是医学上说的带状疱疹。经过治疗,曾经有过几天的好转,随后,疼痛再度加剧,并放射到左侧上肢,再后来,连左侧下肢也受累。最令她感到难受的是,除了这疼痛外,还有发作性的、剧烈的“抽痛”,这种“抽痛”,比原来的疼痛要难受千百倍,每次发作,她都忍不住大声呼叫和呻吟。眼看治疗不仅没效,还有继续加重的趋势。她找到了她的老乡,我们医院的一位主任。这位主任很客气,提前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加一个号为她看一看。巧的是,主任打电话给我之前,有一位病人向我退了他原来要求我加的号。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问完病史,我心中已经否定了“过腰蛇”的诊断,而是指向另外一个疾病。但在下诊断前,我还是为她做了详细的神经系统检查。以我坐门诊的经验,只要病人躺在诊查床上,我花在这个病人的时间,绝对不会少于一小时。因为,一整套的神经系统检查,本身就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更何况,如果想找到支持自己诊断的证据,花费的时间会更长。通过检查,病人的阳性体征一个一个的被我查了出来,也将疾病的定位指向得更加清晰。当然,我对定性诊断,也就是具体疾病的诊断,早已心中有数。我详细写完门诊病历,叮嘱她到收费处交钱,然后到一楼磁共振室做检查。并告诉他,一旦有结果,马上拿给我看。在这里,我要赞一赞我们磁共振检查科的同事们。他们很快为病人安排做检查,下午4点多便发出报告。这样的速度,比以前可是快了很多很多了。第二天,当病人拿着检查结果走进我的诊室,我将磁共振的照片放在读片灯上,一眼便看见病灶所在的位置。这个位置,与我体查的判断是完全一致的。这是一种并不常见的神经系统自身免疫性疾病:多发性硬化(脊髓型)。本来是想将她收住院的,可是,联系了病房,说没有床,我只好开了两周的药给她,并叮嘱她服药期间的注意事项。在为她诊治过程中,有一个插曲不得不说。当我和病人的丈夫搀扶病人躺在诊床上时,病人出现一次剧烈的、波及左上下肢的疼痛,病人也忍不住呻吟起来,过程持续大约二十几秒。我目睹了她发作的全过程,对于这种发作,我是见过不少的,属于一种典型的“痛性痉挛”发作。因为目睹了她的发作,在开出检查单后,我还开了一点药给她,告诉她如何吃。当她第二天来找我看病时,她告诉我,吃了我开的药,昨晚睡得很安稳,疼痛基本消失了。一个疾病的治疗是否有效,前提是必须有正确的诊断。如果这个病人继续按照“过腰蛇”进行治疗,无异于南辕北辙。是的,必须先将疾病搞清楚,才能治病。道理很简单,但要做到,不容易。
前段时间,我的一位学生到我家里坐。学生到我家里坐,已经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我太宅了,轻易不会离开家门,只好折腾学生往我家里跑。 学生们到我家,聊的无非是生活琐事,还有便是专业上的问题。这些内容,都是我喜欢的,也是我的学生们喜欢的。 我与他聊了一会,他不改本色,又说起他最近看到的一位令他感到疑惑的病人。 所谓疑惑,无非是诊断困难,或者治疗困难,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我喜欢与他们讨论,从中,我也学到很多东西。 他说的病例,是一位他收住院的病人。病人以“走路不稳”收住院,入院后,相关的检查都做了,可就是无法找到原因。找不到原因,就无法对症下药,当然谈不上什么治疗效果喽。 学生很认真,也很细心。他将病人走路的情况,用手机拍了下来,回家反复观看,也看不出所以然。 听他这么说,我兴趣大增,请他将手机中的视频调出来,我细细地看。看到第三遍的时候,我终于看出问题了。 我将我看到的和想到的问题告诉我的学生,他听后,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说:“是哦,老师这么一说,还真的是这样。” “你明天,按照这个思路,做一些相关的检查看看。”我对他说。 “好,我明天早上马上给他开这些检查。”他答应着。 因应这个话题和我刚才的思路,学生很有感慨,说:“知识面、思维方式、临床经验,缺一不可。” 是的,学生的体会是对的。作为医生,知识面很重要,思维方式很重要,临床经验更加重要。但这些,都不能割裂开来,必须紧密联系在一起,才能对病人作出综合性的判断。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忙碌了一天的学生,在家里打电话给我。 “老师,这个病人的结果出来了,一如您的分析那样,实验室结果全部支持。我已经按照这个疾病的治疗方法,给他用上相应的药物了”电话里,学生难掩克服困难后的兴奋。 最近见到我的学生,他告诉我,病情已经开始好转,病人带药回家服用,定期来复诊。 有时候,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病人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都可能提醒我们,真正的问题所在。 这也是我在门诊坐诊的时候,每次面对初诊的病人,我都会花很多时间问病史,做体格检查,看病人就诊的经过和所做过的各种检查。 当然,初诊的病人,是占用我时间最多的。我要在众多的信息中,找到核心的、对诊断和治疗有帮助的信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值得感恩的是,找我看病的病人和他们的家属们,都知道我这个习惯。当我对一个病人的诊治时间比较长时,候诊的他们,都表现出极大的耐性。因为,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情景。
一.血脂异常与卒中的流行病学 我国内地成人血脂异常患病率已达18.16%,目前约有1.6亿血脂异常患者。血脂异常包括胆固醇、甘油三酯、低密度脂蛋白升高及高密度脂蛋白降低等,血脂异常是心脑血管疾病的重要危险因素。在冠心病人群中,随着胆固醇水平的增高,缺血性卒中的危险也增加。总胆固醇水平每增加1mmol/L,缺血性卒中的危险增加25%。二.血脂异常的检出 为了及时发现和检出血脂异常,建议20岁以上的成年人至少每5年测量1次空腹血脂,包括胆固醇、甘油三酯、低密度脂蛋白及高密度脂蛋白的测定。对于缺血性心脑血管病及其高危人群,则应每3~6月测定1次血脂。 血脂检查的重点对象:⑴已有冠心病、脑血管病或周围动脉粥样硬化病者。⑵有高血压、糖尿病、肥胖、吸烟者。⑶有冠心病或动脉粥样硬化病家族史者,尤其是直系亲属中有早发冠心病或其他动脉粥样硬化性疾病者。⑷有皮肤黄色瘤者。⑸有家族性高脂血症者。 建议40岁以上男性和绝经期后女性应每年均进行血脂检查。三.血脂异常的治疗原则 ⑴对已有卒中或冠心病危险因素(或病史)的患者以及家族型高脂血症患者应定期(3~6个月)进行血脂检测(TC、LDL-C、HDL-C、TG等)。 ⑵根据患者有无脑卒中或冠心病的危险因素以及血脂水平决定治疗方式。患者治疗性生活方式改变(Therapeuticlifestylechanges,TLC)是治疗血脂异常的首要步骤,必须贯穿治疗的全过程。TLC包括:减少饱和脂肪酸(<总热量的7%)和胆固醇(<300mg/d)的摄入、选择能加强降低LDL效果的食物,如植物甾醇(2g/d)和可溶性粘性纤维(10~25g/d)、戒烟、减轻体重、增加有规律的体力活动等。 ⑶药物选择应根据患者的血脂水平以及血脂异常的分型决定。单纯TC增高或以TC、LDL增高为主的混合型患者选用他汀类药物治疗,单纯TG增高或以TG增高为主的混合型患者选用贝丁酸类药物治疗,必要时可联合用药。治疗过程中严格监测药物不良反应,包括肝肾功能,必要时测试肌酶,避免发生肌纤维溶解症的副作用。四.他汀类药物预防缺血性卒中的机制 调节血小板功能,抑制血栓形成;调节粥样硬化斑块的组成成分,提高斑块稳定性,使其不易破裂和形成血栓;保护内皮细胞。 五.血脂达标后,如何调整维持剂量?如何与患者沟通? 不同危险分层的患者LDL-C目标值不同。危险程度越高,需要达到的LDL-C目标值越低。极高危患者应强化他汀治疗,使LDL-C降至2.1mmol/L(80mg/dl),或降幅>40%;对高危患者应进行标准降脂治疗,使LDL-C降至2.6mmol/L(100mg/dl),或降幅为30%~40%。 1、血脂达标后,长期维持原剂量。因为患者只有坚持长期强化治疗,才能更多获益。一项对58项随机对照试验进行的荟萃分析,计算了他汀治疗1~2年、3~5年及6年后,与不同LDL-C降低幅度对应的缺血性事件的减少情况。结果显示,LDL-C降幅越大,所需治疗时间越长,缺血事件减少程度越高。表明控制危险因素时间越长疗效越佳。 2、医生的正确引导可使更多患者规范使用他汀长期治疗。医生应从以下3方面对患者做出解释:①降胆固醇治疗的目的不是降低LDL-C,而是通过降低LDL-C减少心血管事件,不能将他汀仅仅作为降脂药。②胆固醇异常是代谢性疾病,如果不加以控制,胆固醇水平会回升,因此需要长期治疗。③只有长期强化降胆固醇治疗,才能有效预防心脑血管事件。六、如何正确评价他汀疗效,合理选用他汀? 他汀的差异不仅是降低LDL-C疗效不同。不同他汀治疗时,在LDL-C降低程度相同的情况下,患者获益是不同的。 1、同等降低LDL-C,阿托伐他汀更显著地减少心血管事件。荷兰的一项回顾性分析显示,阿托伐他汀10mg组的累计无事件率最高,与其他他汀相比相对风险降低30%(图2)。由此可以得出,阿托伐他汀临床常用剂量比其他汀常用剂量能更大幅度地减少心血管事件。 2、同等降低LDL-C,阿托伐他汀治疗者获益更早。在MIRACL和PROVEIT研究中,早在120天和90天就显示了阿托伐他汀的临床益处,同时在PROVEIT中患者获益持续至24个月。 3、同等降低LDL-C,阿托伐他汀阻断斑块进展。REVERSAL研究比较了阿托伐他汀80mg/d和普伐他汀40mg/d对降低LDL-C水平和冠脉粥样硬化斑块体积的影响。当LDL-C均降低50%时,普伐他汀组斑块仍在进展,而阿托伐他汀阻断了斑块进展。七、服用他汀类药物安全吗? 他汀类药物已广泛应用20年,长期使用他汀类药物是安全的。现有药物将平均LDL-C水平降低至1.8~2.1mmol/L(70~80mg/dl)的范围是安全的。现市售的他汀类药物在肌肉和肝脏安全性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他汀治疗前及治疗中,应定期监测临床症状及ALT、AST及肌酸激酶(CK)变化,如出现监测指标持续异常并排除其他影响因素,应减量或停药观察。(供参考:ALT>3倍正常上限,CK>5倍正常上限)。八、特别情况 胆固醇水平正常伴有不稳定动脉粥样硬化斑块证据的卒中高危患者,推荐他汀类药物治疗,通过他汀药物调脂外的机制,减少中风风险。有缺血性中风的患者,应尽早完善血脂检查,基线LDL-C>2.6mmol/L(100mg/dl)者,建议他汀类药物治疗,将LDL-C降至2.6mmol/L(100mg/dl)以下,并定期监测血脂水平。 对于有确切的大动脉粥样硬化易损斑块证据,或有动脉-动脉栓塞证据和伴有多种危险因素的缺血性卒中/TIA的极高危患者(伴有冠心病、糖尿病、不能戒断吸烟、代谢综合征之一者),无论胆固醇水平是否升高,均推荐强化他汀药物治疗,应将LDL-C降至2.1mmol/L(80mg/dl)以下或LDL-C降低40%以上,并定期监测血脂水平。缺血性卒中/TIA患者应根据基线LDL-C水平和目标值,建议早期选用合适的他汀种类和剂量治疗。 有研究证据支持对于缺血性卒中/TIA的患者,建议长期持续他汀类药物治疗。在兼顾安全性的基础上,使LDL-C水平长期控制在目标值内,能够更有效地减少卒中/TIA的风险。(THE END)
一天傍晚,接到我的一位学生的电话,说现在遇到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想请老师帮助解决。这位学生每次给我打电话,都是直奔主题,直奔解决问题而来。他的每一次电话,我都能感受到,他为这个问题已经做了很多的思考,有些甚至已经用了很多的办法都无法解决。所以,他的电话,总是言简意赅,句句到骨到肉。这是我喜欢的风格,也是我平时坐诊时喜欢用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他说,最近遇到一位“视神经脊髓炎”的病人,因为吞咽困难,常导致饮水呛咳而引起吸入性肺炎。经过治疗后,原发病得到控制,但体温一直不退。一开始,他以为是肺部感染所致,做了相关的检查,比如血常规、胸片、痰培养、血液培养、结核抗体检查等等。初始的检查确实提示有肺部的感染存在,于是,针对痰培养和药敏试验,各种敏感的药物都用了上去。从复查的结果看,确实“效果”很好:痰少了,白细胞和中性粒细胞数正常了,胸片看起来肺部也很干净,痰培养和血液培养结果也很理想。从临床角度而言,已经治愈了!但病人的体温依然维持在中至高度热,于是,他又用了退热的药物。这些退热的药物,用的时候,体温被“压”下来几个小时,然后又慢慢爬了起来。西药退热,显然是不行了。一计不成,他又想到另外一个办法:请中医会诊。中医科的医生如期而至,会诊的医生很认真的望、问、闻、切一番,然后开出药方,几副下去,依然没有效果。看着高企不下的体温,想着各种已经用过的方法,我的学生感觉束手无策,于是,便将电话打给我。对于这样的疑难病例,我向来很重视之前的诊疗记录。而对于这位病人而言,我的学生的诊疗过程是十分宝贵的,这个过程给予我很多的提示和警醒,告诉我哪条路是走不通的。当然,前提是我必须相信我的学生。而对于这位做事与做人都踏实认真的学生,我是十分认可的,他所叙述的全部过程,我照单全收。确实,对于这样怪异的发热,用致病菌或者致热源来解释都很难解释清楚。思路一旦清晰,目标指向便明确起来。患者的病变主要影响周围神经及脊髓,从理论上讲,脑部也可能会受到影响,也可能不是这次病发所攻击的靶目标。神经调节障碍所导致的体温异常是极有可能的,其实,我的学生也想到过这个可能,因为之前也遇到过一个类似的病例而打电话给我,在我的指导下用一些简单的药物便解决问题。这一次,我的学生也试图用这些药物来调节病人的体温,然而,这一次却没有成功。换而言之,所有能用的西药都无效。从医三十多年,各种奇怪的高热几乎都见过,大多数都能得到有效的处理,但有些确实束手无策。记得有一位“急性上升性脊髓炎”的女孩,四肢瘫痪,脖子以下无汗,当时用尽各种法宝也无法将体温降下来,最后只能靠物理降温来维持她的生命。我学生提到的这个病人,情况不至于这么糟糕。我沉思一会,便建议我的学生,每天用半个安宫牛黄丸,用冷却的开水溶化后,让病人服下去。三天后,奇迹出现了。一直不退的体温降到正常,而且再也没有升起来。我的学生很谨慎,一直观察一个多星期后,才打电话给我,告诉我用药的效果。听得出来,我的学生很高兴,我当然也很高兴。作为医生,没有什么能比通过自己的手,解除病人的痛苦更令人高兴了。对于安宫牛黄丸的使用,我曾经在一篇文章中介绍过。对于中医,我从来抱着正面的态度来面对它。尽管我也承认,现在大多数综合医院的中医科,甚至中医院里的中医们,做的是“挂中医羊头,卖西医狗肉”的事情。这种行为,正在将中医推向绝境。但这些并不妨碍我对中医的正向认知。话题扯远了,该另起题目写一篇新的文章才对。注:以上内容,不足以构成指导病人用药的依据。如有疾病,请及时到医院就医或询问你的主诊医生。
“过腰蛇”是民间的称谓,在医学上,有一个专有名词:带状疱疹。带状疱疹是由带状疱疹病毒感染人体后出现的一系列表现,可以表现为红色的丘疹,疱疹,出疹部位剧烈的、难以忍受的疼痛。带状疱疹病毒属于嗜神经病毒,专门侵犯周围神经,沿着被侵犯的神经生长。因为多出现于腰腹部,沿着肋间神经生长,红色的疱疹就像一条蛇样,缠绕着腰部,所以,民间称之为“过腰蛇”,并言之凿凿地说,一旦“这条蛇”超过了腰部,就会危及生命。明白了“过腰蛇”的病因,就能理解,过腰蛇,不仅仅出现在腰腹部,它可以出现在身体上的任何一条周围神经上。比如大腿,手臂,后枕部,额部,都是常见的受侵犯的部位。大家以为,“过腰蛇”一定会出现疱疹、疼痛。其实不然,带状疱疹病毒非常狡猾,一旦人体被感染,就有多种表现的可能。病人可能没有出现疱疹,只是表现为沿着某一条神经分布区的剧烈的疼痛,始终没有出疹。一些病人,只是出疹,但并没有明显的疼痛。因为出疹明显,临床上也容易诊断。另外一些病人,先出现剧烈的疼痛,疼痛时,皮疹还没有出来,临床医生和病人都不敢轻易下带状疱疹的诊断。上周三,看了一位老病号。她以前是因为高血压、眩晕来找我看病,经过治疗,已经好转。今天早上,她突然跑到我的诊室,说头疼得非常厉害,因为这头疼,导致她日夜难眠,非常痛苦。她自己认为,可能是“头风”所致,找一些驱风油之类的“药物”,往左侧额头上搽,但疼痛没有丝毫的缓解,反而越来越痛。这个时候,她想起了我,一大早来到我的诊室。看到她痛不欲生的样子,看到他左侧额头的异常,我已经心中有数,马上加一个号给她。轮到她进入到我诊室,坐在我身旁时,我发现,病人左侧眼眉上方的皮肤上,已经出现红色的丘疹,个别隐隐有往疱疹发展的倾向。毫无疑问,这个病人,就是一位先疼痛,后出疹的带状疱疹患者。当我用手机将她额部的皮疹拍下来给她看,并告诉她疼痛的原因时,她大吃一惊:“教授,‘过腰蛇’还能长到额头上?”“当然能,这是沿着你左侧三叉神经第一支侵犯的带状疱疹。”说罢,我对她进行一番科普。她听后,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用药的第二天后,她高兴地发信息告诉我,头痛已经基本消失,心情大好。今天早上来复诊,头部的皮疹已经完全消失,病人精神状态很好,原来出疹的部位,只剩下一些色素的沉着。很久以前的观点认为,带状疱疹,属于“条件致病病毒”侵犯所致。说人话,就是这个病人的身体免疫力下降,身体条件变差,才会“招惹”带状疱疹病毒的侵犯。随着医学科学的发展,人们发现,一些身体很强壮的人,同样可以患上带状疱疹。这种病,只要及时发现,及时就诊,诊断和治疗,都不难。对于这种“蛇”,医生是有很多办法对付它的。前提是,你必须认识它,重视它。
最近总是有人问这个问题。对于这个我回答了无数次的问题,对于这个令我专门写文加以说明的问题,深感很有整理出来展示给大家看的必要。希望各位朋友不要再沉迷在这样的幻想中。 什么时候接触到这个问题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有多少人问这个问题我更记不清楚了,最近这样的问题还是常常出现在我每一次的出诊中,可见这已经不是一个问题这么简单了,它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存在于广大的城镇乡村,并且有向小中城市蔓延之势,甚至一些大医院也不能幸免,所以感觉很有必要写一写,以免那些已经中风或者已经有中风危险因素存在的人群走进这个误区而延误本该进行的治疗和预防。 在老百姓的印象中,有病变的血管就好像充满污物的下水道,针水就好像加了洗洁精的水一样,打针就可以把肮脏的血管冲洗干净。 其实血管堵塞没有那么简单,微小动脉在堵塞前往往会产生玻璃样变,就如同在下水道内壁再贴一层砖,使管腔越来越细,最终使血管堵塞,而这种玻璃样变是不可逆的。 而中、大动脉的血管改变是动脉粥样硬化,动脉粥样硬化破坏了血管内膜,脂质沉积在内膜形成粥样斑块,斑块不仅使血管变窄,斑块本身也容易脱落,这些因素都可以导致堵塞血管而发生缺血性中风—脑梗塞。所有这些变化都与我以前的文章提到的中风危险因素如高血压、糖尿病、高脂血症、高尿酸血症、高同型半胱氨酸血症等有关。 对于这种情况,病人们是需要长期用药物以减少斑块的生成并且稳定已经生成的斑块使其不易脱落,每年一次或者多次的中成药输液,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病变的血管,也起不到预防血管堵塞的作用,更说不上把血管打通了! 再说,任何药物都有它的半衰期,所谓半衰期就是药物有效的时限,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口服或者静脉用药能够维持疗效长达半年之久,光是这一点,一年通两次血管就可以预防中风这一说法就显得荒谬可笑,更是站不住脚了! 最后来扒一扒并展示一下那些神奇的“通血管”的药物。从我的病人口中,那些“医生们”向他们推荐和使用的药物主要包括:丹参注射液、血栓通注射液、维脑路通注射液、路路通注射液、疏血通注射液、灯盏花素注射液、银杏叶注射液......细心的读者可能已经发现,这些药物都是中成药的提取物做成的针剂,而且几乎都有一个“通”字!多么神奇的国度!多么神奇的命名!果真如此,这些神奇的“国宝”早就杀向世界,而不用躲在基层医院和小中城市蒙骗百姓了。 醒醒吧!也该醒醒了!!!因为生命只掌握在您自己的手中,如果您不擦亮双眼,不仅钱没了,健康和生命也远你而去。注:所有健康科普的文章均仅供参考,需要诊断或者治疗疾病时,务必听从主诊医生的建议。
对于这个问题,我可以肯定地回答说,是的,难,很难!癫痫治疗的难,体现在几个方面。第一,确实有一小部分类型的癫痫,以目前的医疗手段,根本无法控制,这类癫痫,比“难治性癫痫”还要棘手。所幸的是,这种类型的癫痫,只占癫痫病人的极少数。在临床上,我也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对于他们,我将目标放得很低,如果能减少癫痫发作的次数,就是很理想的结果了。第二,临床上有一种癫痫,经过使用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抗癫痫药物治疗半年至一年以上,发作仍然无法控制,我们称之为“难治性癫痫”(具体的定义,没有这么简单,国际抗癫痫联盟所使用的描述,非常拗口难懂,为了方便广大患者和他们家属容易记住,我将它简化了)。我有两个研究生,她们的研究课题,就是关于难治性癫痫的。其中一位研究生的论文,被德国的一位神经病学专家看中,招收她到德国,攻读博士学位,并顺利地拿到业界公认的“易进难出”的德国医学博士学位。这种类型的癫痫,占我在门诊所见的、治疗很困难的癫痫的极大多数。至于这类病人为什么如此难治疗,至今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可见,癫痫的治疗,并非想像中的容易,也并非想像中的简单。第三种难,是人为的,也是我在临床上看到比较多的一种,遇到这些病人或者他们的家长,我总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情绪在心中涌动。每一次,在他们身上,我总会花很多的时间,说很多很多的话,我希望,我的话语,他们能听得进去,然后改掉坏习惯,使疾病得到很好的控制。这第三种人中,有一部分人并不将自己的疾病,或者并不将自己儿女的疾病看得这么可怕,思想上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这样的结果,便会导致服药不规则,常常忘记服药,常常忘记在治疗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于是,这些病人从原本单药治疗可以控制,硬生生地折腾成需要多种药物才可以控制,这期间,还需要极其耐心的药物调整。今天上午坐诊,就遇到两个这样的病人,实在为他们感到惋惜,因为他们的不重视,使得治疗的道路,变得漫长起来。第三种情况中,还有一种病人,自以为是,看看百度,刷刷抖音,然后觉得自己已经有一年多或者快一年没有发作了,可以停药了,可以熬夜了,可以喝酒了。可以想见,等待这些人的,肯定是疾病的复发。在门诊坐诊时,我常常以一种非常坚定的口吻,对大多数癫痫病人说,这是一种治愈率高达百分之六十到八十的疾病。对于神经系统疾病而言,对于很多疾病而言,都是非常难得的。有很多这样的病人,经过我和他们的共同努力,疾病最终得以治愈。当然,这个过程,是需要病人的耐心,家长们的耐心,医生的耐心。因为,从完全控制到慢慢减药直至停药,至少需要三年以上的时间。几十年的从医生涯,我接到过很多经我治疗而痊愈的癫痫病人的喜信。他们告诉我,再也不用吃药了;考上大学了;出国留学了;结婚了;生了第几个小孩了......有好几个病人,抱着小孩,专程到我的诊室,只是为了告诉我,她们痊愈了,她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那时的她们,可以用喜上眉梢来形容。是的,癫痫的治疗之路很艰难,但是,对于大多数病人来说,只要坚持下去,只要遵守医嘱,是可以治愈的。道阻且远,行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