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AS靶点在癌症领域备受瞩目,RAS突变在胰腺癌患者中的发生率特别高,约为92%,常见的RAS突变包括G12X(X=A、D、R、S或V)、G13X和Q61X,而其中KRAS突变的比例高达85%。RMC-6236是一种新型的口服、RAS(ON)活性状态的多选择性非共价抑制剂,它对典型RAS亚型的突变型和其它变体均具备活性、对GTP结合或分离状态都具有选择性。临床前研究表明,RMC-6236可以持续、高强度抑制多种RAS突变肿瘤的生长,特别是存在 KRASG12X(X=A、D、R、S或V)突变的胰腺癌。有望解决90%以上胰腺癌无靶向药可用的现状。2024年10月进一步公布的总生存期(OS)数据更是令人惊喜。在KRASG12X或任何RAS突变的PDAC患者中,二线治疗后的中位OS均为14.5个月。这一数据远超预期,充分展现了其在改变胰腺癌治疗格局方面的巨大潜力。常见的治疗相关不良事件是皮疹和胃肠道相关毒性,严重程度主要为1级或2级。常见的报告≥3级治疗相关不良事件为皮疹(8%)、口腔炎(3%)和腹泻(2%)。
根据2025年美国临床肿瘤学会胃肠道肿瘤研讨会(ASCOGI)上公布的Ⅲ期BREAKWATER研究的数据,在携带BRAF V600E突变的转移性结直肠癌(mCRC)患者中,与单用mFOLFOX6相比,康奈非尼(Encorafenib)+西妥昔单抗联合mFOLFOX6(氟尿嘧啶、甲酰四氢叶酸和奥沙利铂)使客观缓解率(ORR)呈现统计学和临床双重意义的改善,ORR分别为60.9%和40.0%。而且,各亚组的ORR获益一致,中位总生存期(OS)尚未达到,但展现出潜在的长期生存获益。
停止化疗后,化疗所致周围神经病会随着时间慢慢好转。但有些药物导致的化疗所致周围神经病,如顺铂和奥沙利铂相关的,可能在停药后还会继续恶化几个月才开始改善,这就是“滑行现象”。比如顺铂和奥沙利铂相关的化疗所致周围神经病,一般停药后还会恶化约3个月,之后才逐渐好转,但往往很难完全恢复正常。紫杉醇治疗结束后,大约一半的患者在4-6个月内症状会有所改善,但严重的神经病变可能会一直存在。长春新碱导致的神经病变通常可以恢复,但过程缓慢,可能需要几个月时间。硼替佐米导致的神经病变一般在停药3-4个月后会改善或完全消失。
化疗后监测血常规非常重要,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及时发现骨髓抑制:化疗药物会对骨髓造血功能产生抑制作用,导致白细胞、红细胞、血小板等血细胞数量减少。监测血常规可以早期发现骨髓抑制的情况,以便采取相应的治疗措施,如使用升白细胞药物、输血等,预防感染、贫血、出血等严重并发症的发生。2.调整治疗方案:根据血常规的结果,医生可以评估患者对化疗的耐受性,决定是否需要调整化疗药物的剂量、间隔时间或暂停化疗,以保障患者的安全和治疗效果。3.预防感染:白细胞是人体抵御病原体感染的重要防线。化疗后白细胞减少,尤其是中性粒细胞减少,会使患者感染的风险显著增加。通过监测血常规,能够及时发现白细胞减少,提前采取预防感染的措施,如注意个人卫生、避免接触感染源等。4.避免出血风险:血小板减少可能导致出血倾向,如皮肤瘀斑、鼻出血、牙龈出血,严重时甚至会出现内脏出血。定期监测血常规有助于及时发现血小板减少,采取相应的治疗和预防措施,避免严重出血事件。5.评估患者整体健康状况:血常规中的各项指标变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患者的整体健康状况和身体恢复能力,为后续的治疗和康复提供参考依据。综上所述,化疗后定期监测血常规对于保障患者的治疗安全、提高治疗效果和生活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中医药在化疗中具有多方面的作用,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减轻化疗的副作用:化疗常导致恶心、呕吐、食欲不振、骨髓抑制、脱发等不良反应。中医药可以通过调理脾胃、益气养血、补肾填精等方法,改善患者的消化功能,增加食欲,提升白细胞、血小板等指标,减轻脱发症状,提高患者对化疗的耐受性。2.增强机体免疫力:化疗在杀伤肿瘤细胞的同时,也会损伤正常细胞,导致机体免疫功能下降。中医药具有扶正固本的作用,能够调节机体的免疫功能,增强患者自身的抵抗力,帮助患者更好地应对肿瘤和化疗带来的挑战。3.协同增效:一些中药具有抗肿瘤的活性成分,与化疗药物联合使用时,可能会增强化疗药物的疗效,提高肿瘤细胞对化疗的敏感性,有助于更有效地控制肿瘤的生长和扩散。4.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通过缓解症状、调整身体状态和心理情绪,中医药可以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使患者在化疗期间保持较好的精神和体力状态。5.预防肿瘤复发和转移:中医认为肿瘤的发生与人体的正气不足、邪气内侵有关。在化疗后,中医药可以继续调理机体,扶正祛邪,改善患者的内环境,降低肿瘤复发和转移的风险。需要注意的是,中医药在化疗中的应用应在专业中医医生的指导下进行,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进行辨证论治,制定个体化的治疗方案。
化疗后出现骨髓抑制主要有以下原因:1.细胞毒性作用:化疗药物缺乏特异性,在杀伤肿瘤细胞的同时,也会对正常增殖活跃的细胞产生影响。骨髓中的造血干细胞及造血祖细胞增殖活跃,因此容易受到化疗药物的损伤。2.细胞周期特异性:不同的造血细胞处于细胞周期的不同阶段,对化疗药物的敏感性不同。处于分裂期的细胞对化疗药物更敏感,容易受到抑制。3.自我更新能力受损:造血干细胞的自我更新能力受到化疗药物影响,导致造血干细胞数量减少和功能受损,影响后续的造血过程。4.血管微环境破坏:化疗可能会损伤骨髓中的血管和造血微环境,影响造血细胞的营养供应和支持,进而影响造血功能。骨髓抑制的表现主要包括白细胞减少、血小板减少、贫血等。医生通常会根据骨髓抑制的程度采取相应的治疗措施,如使用升白细胞药物、血小板生成素等。
结直肠癌是一种常见的恶性肿瘤,其症状表现多样,且在不同阶段会有所变化。1.便血 便血是结直肠癌的典型症状之一,但在早期往往不明显,可能需要通过便常规检查发现潜血。随着病情发展,便血的颜色会因在肠道内停留时间的长短而不同,可能为暗黑色的柏油便,也可能是鲜血或脓血便。2.便秘与腹泻 结直肠癌患者可能出现排便习惯的改变,包括便秘、腹泻或两者交替出现。早期可能只是偶尔出现,中晚期则可能较为频繁。例如,大便次数从每日一次增加到3-4次,且大便形状也会发生变化,从软便变为稀便甚至水样泻。3.腹痛 早期腹痛不明显,多为腹部隐痛,定位不准确。随着肿瘤的生长和炎症的加重,疼痛会加剧。当出现梗阻时,肠道近段蠕动增强,会出现痉挛性疼痛;若完全梗阻,则会出现阵发性绞痛。4.腹部包块 结肠癌患者可能在腹部触及肿块,多为瘤体本身。但直肠癌患者一般较少出现腹部肿块。5.体重减轻 结直肠癌患者多在中晚期出现体重减轻的症状。随着病情进展,患者摄入量与机体消耗量呈负平衡,饮食量减少,加上肿瘤的消耗,导致体重下降。部分患者可能在短时间内迅速降低到标准体重以下,也有逐渐出现体重下降的情况。总之,结直肠癌的症状在不同阶段有所不同,早期症状不明显,容易被忽视。如果出现上述症状,应及时就医检查,以便早期诊断和治疗。
CR(CompleteResponse,完全缓解):指的是在肿瘤治疗后,所有目标病灶(可测量的肿瘤)完全消失,并且判断的非目标病灶(如小结节、囊肿等)没有恶化,且持续一段时间后(通常至少4周),没有出现新的病灶。 PR(PartialResponse,部分缓解):指的是肿瘤治疗后,目标病灶的总直径或体积减少达到预先规定的百分比(通常为30%以上),但未达到完全缓解的程度。PR表示肿瘤有明显缩小,但没有完全消失。 SD(StableDisease,疾病稳定):指的是肿瘤治疗后,目标病灶的总直径或体积减少未达到部分缓解的标准,同时增加也未达到疾病进展的标准。在一定时间范围内,肿瘤的变化既没有明显的缩小或增大。 PD(ProgressiveDisease,疾病进展):指的是肿瘤治疗后,目标病灶的总直径或体积增加达到预先规定的百分比(通常为20%以上),或者出现新的病灶。PD表明疾病正在恶化。
Tunlametinib联合BRAF抑制剂Vemurafenib用于BRAFV600突变晚期结直肠癌。共入组24例患者,研究者评估确认的客观缓解率(ORR)为25.0%,疾病控制率(DCR) 为87.5%,中位无进展生存期(PFS)为6.2个月。患者整体耐受良好,可控可管理。
肝内胆管癌(intrahepaticcholangiocarcinoma,ICC)是起源自肝内胆管上皮细胞的一种原发性肝癌,占原发性肝癌的10%~15%,约占胆管癌的20%。虽然分类上将其归属于肝癌亚型,但其发病机制、生物学行为、治疗方法以及预后等与肝细胞癌(hepatocellularcarcinoma,HCC)差异较大。ICC发病隐匿,早期临床症状不明显,且病情进展迅速,恶性程度高,预后往往很差。根据美国国家卫生统计中心数据库的数据,ICC的5年总体生存率仅9%左右。R0切除是唯一有可能根治ICC的治疗方法,但只有约35%的患者能被早期诊断,且5年生存率约为30%,术后5年复发率高达60%~70%。因此ICC的术后辅助治疗备受关注,而如何早期诊断并提供更有效的临床诊疗方案也成为ICC治疗面临的挑战。目前晚期ICC主要的一线治疗方案吉西他滨+顺铂化疗方案,但生存获益有限,mOS少于1年,且二线治疗方案选择有限。随着二代测序技术的发展及精准治疗理念的普及,基因组学也越来越紧密地与临床实际应用结合起来,基因靶向治疗应运而生,其作用机制是通过药物结合于相应靶点,抑制肿瘤生长过程中信号传导通路的相关分子,从而诱导肿瘤细胞的凋亡。其中针对FGFR2和IDH1靶点已具备较为成熟的治疗策略。1FGFR抑制剂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受体(fibroblastgrowthfactorreceptor,FGFR)包括五种,其中FGFR1~4存在酪氨酸激酶结构,其相关信号在调节血管生成、分化、细胞存活和细胞增殖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值得注意的是,在胆道肿瘤中FGFR2的融合和重排几乎只见于ICC,并且受体的各种亚型中FGFR2的突变率最突出。FGFR2基因变异在ICC中的发生率为11%~45%,与东方人群比较,西方人群中FGFR2基因变异发生率更高。FGFR2基因主要变异形式包括突变、融合和扩增,而靶向 FGFR2基因变异的治疗主要针对FGFR2基因融合患者有效。目前已有两种FGFR抑制剂获批用于治疗胆道恶性肿瘤,分别为佩米替尼(选择性FGFR1~3抑制剂)和英菲格拉替尼(选择性的FGFR1~3抑制剂)。佩米替尼是第一个获得美国FDA批准用于治疗胆管癌(cholangiocarcinoma,CCA)的分子靶向药物,英菲格拉替尼紧随其后也被美国FDA批准用于治疗胆管癌。FIGHT-202试验评估了佩米替尼在已接受治疗晚期胆道恶性肿瘤患者中的疗效,结果显示:在FGFR2融合或重排人群队列中,佩米替尼治疗的客观缓解率(ORR)、疾病控制率(DCR)分别为37.0%、82.4%,中位PFS、中位OS分别为7.0个月、17.5个月。我国开展的CIBI375A201桥接研究共纳入34例胆管癌患者,结果显示:佩米替尼在我国人群中的ORR为56.7%,PFS为9.6个月。基于上述研究结果,2022年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了中国首个FGFR抑制剂佩米替尼用于二线治疗,实现我国晚期胆管癌治疗新突破,带来精准靶向治疗新选择。2IDH抑制剂异柠檬酸脱氢酶(isocitratedehydrogenase,IDH)可催化异柠檬酸氧化脱羧为α-酮戊二酸。当IDH发生突变时,α-酮戊二酸向2-羟基戊二酸的转化增强,其可抑制负责DNA甲基化,并且在肿瘤组织中的积累反过来又促进了细胞增殖和存活。IDH1/2基因突变是胆管癌的热点突变基因,突变集中发生在IDH1的pR132位点和IDH2的pR172位点。研究显示,4.9%~36.0%的ICC患者存在IDH1或IDH2的突变。艾伏尼布是针对IDH-1突变蛋白的小分子抑制剂,可使ICC患者保持长期的疾病稳定,并具有良好的安全性,大型Ⅲ期随机对照试验ClarIDHy结果显示:安慰剂组患者中位PFS、OS分别为1.4个月、5.1个月,艾伏尼布组为2.7个月、10.3个月,且50.8%的患者疾病稳定。2021年8月,美国FDA批准艾伏尼布(Ivosidenib)用于治疗不可切除的局部晚期或转移性IDH1突变性胆管癌患者。3ICC其他基因突变研究统计,在3.5%的ICC患者中发现NTRK融合阳性,推荐使用NTRK抑制剂恩曲替尼和拉罗替尼,两者均显示出一定疗效。ICC其他基因变异,包括 ROS1融合、BRCA1/2突变、PIK3CA基因突变、RET基因融合、C-MET基因扩增、HER2基因扩增/突变,虽然上述靶点在其他恶性肿瘤中均有获批上市的靶向药物,但在胆管癌中,这些药物均处于临床试验阶段尚不能被应用。由于上述基因变异在胆管癌中比较罕见,多项临床研究正在进行中。近年来,针对PD-1或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相关抗原4(cytotoxicT-lymphocyteassociatedprotein4,CTLA-4)检查点的免疫检查点抑制剂治疗具有一定潜力,其疗效持久且免疫相关不良事件发生率低。PD-1抗体单药对具有微卫星高度不稳定性(highmicrosatelliteinstability,MSI-H)、错配修复缺陷(deficientmismatchrepair,dMMR)、肿瘤突变负荷高(tumormutationalburdenhigh,TMB-H)的胆道癌患者可取得较好且持久的疗效。目前 NCCN指南推荐帕博利珠单抗作为二线及以上药物治疗具有MSI-H/dMMR的晚期胆道癌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