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哭叫 心声 健康 人生在世,在其生、长、壮、老的过程中,总免不了因情感、情绪因素的影响而哭与叫、或泣与嚎。其实,这是人的生理功能与人之常情,是天性自然赋予人的心理需求,是人的情感、情绪自我调
关键词:睡眠 障碍 危害 治疗 一、睡眠障碍对健康的危害 据近年的全球睡眠调查结果显示,我国国民因失眠、易醒、多梦等睡眠时间不足与睡眠质量问题而存在睡眠障碍者高达42.5%。面对4成国人睡眠障碍的严重局面,已引起有关部门与医疗机构的高度重视,但是,绝大多数患者对睡眠障碍对人体健康的危害性还缺乏应有的重视。观察研究表明,长期睡眠障碍对人体健康影响是多层次的且危害深远。常见的危害有: (一)导致各种疾病:睡不好觉,不仅仅带来第二天的精神萎靡、眼胞浮肿、头昏胀痛、食欲不振等症状,还能导致各种心身疾病,如肥胖病、高血压、心脑血管硬化、恶性肿瘤、支气管哮喘、溃疡病、糖尿病和性功能障碍等。研究发现,睡眠缺乏可使胰岛素敏感性降低40%,长此以往会增加肥胖、高血压和糖尿病的风险。长期睡眠不足的人,心脏病发作的几率可能是普通人的两倍。在一些心理门诊里,有90%的患者因为睡眠障碍而引起精神疾患。 (二)加速机体衰老:长期睡眠不足容易造成脑神经衰弱,同时体内的器官因无法获得适度的休息而过度消耗与功能衰退,在人体肌肤颜面外观上则呈现未老先衰的现象,如黑眼圈与皮肤晦暗、粗糙、皱纹、头发枯萎易脱、精神萎靡、头昏心悸、腰膝酸软、易寒易热,抵抗力差而容易感冒与慢性感染等老化现象。研究表明,经常失眠者的衰老速度是正常人的2.5~3倍;一天睡眠不足,76%的人第二天的免疫力大幅度下降。因此,睡眠不足易催人衰老。 (三)破坏记忆能力:失眠病人常有记忆力减退,做事丢三落四,忘记物品的存放地方, 想不起来熟人的名字,上课的内容记不住,看完书后没什么印象。当长期失眠或失眠症状严重时就会出现健忘症状。这主要是由于脑神经衰弱,大脑长期处于弱兴奋状态,导致精神疲惫、情绪低落或忧郁、注意力不集中而容易走神,同时对自身的病情或症状过于关注,而对工作、学习、生活与其它事物缺乏兴趣。随着记忆力的严重障碍,人的智力也随之衰退。 中医学认为“心脑同源”,俗话说“用心学习”、“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这些说的就是“心”涵有“大脑”的功能。对于人的睡眠而言,它既是“心主藏神”的生理机能作用,同时也是人脑的抑制过程,若心不藏神而睡眠障碍,不仅引响人的大脑的功能,而且还可导至受心脑控制的人体脏腑器官的功能障碍。所以中医学有谓“心者,五脏六腑之大主,精神之所舍”的说法,即“心”不仅与人的“精神”密切相关,而且还主宰人体“五脏六腑”的功能。若心不藏神与心神不安而长期睡眠不足,不仅导致人心脑的精神、意识、思维活动的障碍,同时还可造成脏腑功能的障碍而引发许多疾患,最终形成心身或精神与躯体的众多症疾。这样,中医学关于“心”与“精神”及“脏腑”关系的论述,从而科学地说明了睡眠障碍与人的记忆、脏腑疾病及其机体衰老的关系,也为中医治疗睡眠障碍提供了标本兼治与治病求本的理论依据。二、走出睡眠障碍治疗的误区 睡眠障碍患者常因失眠对身体健康、生活质量的严重影响而痛苦不已,因而自服催眠药,且剂量不断增加,服药时间则累月长年,其结果是失眠末愈,却又导致了新的心身疾病而增漆了新的痛苦。这反应了患者对失眠病因缺泛正确的认识而盲目用药,同时也提出了目前医疗市场如何引导患者选择科学治疗、安全用药的现实问题。因此,针对病因、正确引导、合理治疗、安全用药,是医患双方的共同责任。 (一)催眠治标、适可而止:众多催眠药的作用机理是抑制脑部中枢神经而达到被动睡眠,因而不是真正生理的睡眠而无法熟睡,同时由于催眠药也抑制了脑部的其它活动而产生头痛、头昏、健忘、注意力不集中、无力、情绪低落等副作用。又因其耐药性及成瘾性,不少病人长期服用反而失眠加重,长期大剂量应用又势必造成肝、肾功能的损害。在临床中,一些耐药性及成瘾性的患者服用的催眠药(如安定片)从一片、二片增至五片以上,少数患者多达10余片,有的甚至多达几十片。因此,长期服用催眠药物只能解决暂时失眠的痛苦,带来的却是副作用的惆怅和生理机能的不断失调与损害。 若从安全用药、应急催眠而言,催眠类药物只宜于应急“治标”,适宜于短期因人为、环境、精神因素引发的急性失眠患者,例如:人为因素所致的睡前过食、暴饮、服用兴奋性饮品(酒、咖啡、浓茶)等;居住环境变更所致的时差、气候、噪音、异味、强光刺激或睡眠环境的改变等;精神因素如家庭、社会、考试、就业等所致的一时紧张、焦虑、抑郁,或突发事件引起一时的强烈精神剌激等所至的急性失眠。实际上,这类因素都是暂时的和可改变的,如改变一下不良的生活习惯,调整一下不良的心境,增强适应生活与环境的能力,同时人体也有其自身的调节能力,因此即使不服催眠类药物也可在短期内转换成为生理睡眠。尚若采用催眠应急,催眠药也不宜久服,应逐步减量,适可而止。 (二)治病求本、对症下药:对于众多的慢性失眠者而言,心身因素或心身疾病是其重要的致病因素。 从临床症状而言,慢性失眠多见于:各种疼症、腹胀、便秘、呕吐、腹泻、胃嘈、反酸、胸闷、耳鸣、尿频、咳嗽、哮喘、烦躁、发热、抽搐、皮肤瘙痒等。从所患疾病而言,慢性失眠多见于:神经官能症、各类头痛、躯体疼痛、关节炎、慢性胃炎与胃溃疡、慢性肠炎、高血压、脑血管病、冠心病、肺结核、支气管炎与哮喘、肝病、甲状腺功能亢进、尿毒症、肿瘤、妇女停经与经前症候群等,以及因上述某些疾病服用止喘药、安定药、利尿药、强心药、降压药以及对胃有刺激的药物等所致的药源性失眠。上述症状、疾病是失眠的病因,而失眠又能引发和加重这类症病。 总之,失眠是多种疾病的共有症状,许多疾病可引起失眠,而且这类疾病的长期困绕又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睡眠,长期的睡眠不足又使这类疾病缠绵难愈,如此:睡眠不足---疾病缠绕---睡眠不足,形成恶性循环,形神俱病,经久不愈。由此说明,“失眠”与“疾病”是“标”与“本”的关系,同时又互为因果,因而治病必需求本或标本兼顾。 所以,一味地应用催眠药治疗慢性失眠显然是本未倒置,标本不分,理应找准病因,治病求本,对症下药,方为正确的治疗方法。 (三)标本兼治、合理治疗:中医学从人体精神情志的舒畅调达、脏腑器官的生理病理变化、气血阴阳的失调盛衰去年看待不寐、易醒、多梦等睡眠障碍,这种整体观的思维模式,科学合理地反应了失眠的病因病机。中医认为:失眠有因情志不遂,忧悲恐惊而不寐者;有因肝郁化火,扰动心神而不寐者;有因火炽痰郁,痰火扰心而不寐者;有因心胆俱怯,惊梦虚烦不寐者;有因脾胃受损,胃气失和而卧不安者;有因脾失运化,气血亏损而经年不寐者;有因心血亏虚,血不养心而神不守舍者;有因真阴精血不足,阴阳不交而神不安其室者。总其发病与情志、肝郁、痰热、胆怯、脾胃失和、心肾不交、心脾两虚、脾肾亏虚等有关。 中医对失眠的相应辨证论治为: 调节情志、疏肝理气、清热化痰、助胆镇怯、调和脾胃、交通心肾、补心扶脾、健脾益肾等,同时辅以镇静安神、健脑益智治疗方法,体现了治病求因、治病求本、标本兼顾的整体与动态的科学疗法。随着脏腑器官、阴阳气血功能的逐渐恢复,睡眠障碍也随之好转,随着睡眠逐步好转的同时也促进了脏腑器官、阴阳气血功能的康复,如此:睡眠好转---机体康复---睡眠好转,形成人体“神”与“形”的良性循环,有效地截断了睡眠不足---疾病缠绕--睡眠不足的恶性循环,促进了人体的形神合一而康复自愈。 (四)医患合作、同舟共济:已知“失眠”与“疾病”是“标”与“本”的关系,同时又互为因果,因此对于睡眠障碍的有效治疗,就要发挥两个积极性:一是有赖于医生发挥好标本兼顾与治病求本的临证水平。二是有赖于患者对自已睡眠障碍背后的病因要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如睡眠环境所至者应着眼于环境的解善,因不良饮食习惯所至者应尽力节制其饮食,因情绪与性格有关者应移其情、易其性,因某种疾病有关者应着眼于“未病”的预防与“已病”的平时治疗等等。三是医患要互信,现代医患关系矛盾困境,往往影响临床医患间的互信,患者对医生德技的疑虑与疗效的急于求成,本身就不利于睡眠障碍的转归;特别是因情绪与性格有关的失眠患者,他们的多疑、焦虑与地毯轰炸式的不停发问,不仅影响了中医人理法方药思考的“悟性”,而且医生“体悟”时的不语或疲劳时的少语,却被看成是态度不好而又成为这类患者“情绪”不眠的原因;更有部分神经症患者的不良情绪“泛化”或转移于医生,从而也会影响临床医生对这类患者的医治信心。这就是前人所强调的医患之间的“人情”,因而医患要互信、互为尊重与体谅,方能同舟共济、共渡难关,去战胜顽病难疾。
八、孩子防疫与饮食问题入冬以来,新冠肺炎防疫趋紧,一些家长常问及“网红医生”张宏文关于疫情期间孩子的饮食问题,想听听中医的意见。为了解和回答好这个问题,特上网寻找到上海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于202
七.“心理危机”中医观 人类所遭遇每一场重大灾难时,对人们心理造成的影响往往是持久而普遍的。据说美国9.11事件曾启动持续一年之久的危机事件压力管理项目;2008年中国汶川地震后很多心理援助项目也持续达数年之久……。湖北武汉作为这次“新冠”疫情的“风暴眼”,武汉市民在承受新冠肺炎巨大伤害与恐慌时,也历经了“76”天之久的封城隔离,其心理重建更是任重道远。为此,国家卫健委于2020年1月27日出台了新冠疫情《紧急心理危机干预指导原则》,以助疫情中出现的心理危机。对于这次新冠疫情造成的心理危害,国内外专家指出:新冠疫情造成“严重的心理压力通常会带来生理后果,也可能会导致与传染病完全无关的各种心身疾病。”而且“出现心理健康障碍的后果可能‘超过’病毒本身造成的‘后果’”。所以,新冠疫情造成的心理问题与心身疾病,也就成为中国医界在较长一段时间里面临的一个重要课题。那么,作为中国传统医学的中医,又是如何看待这次普遍、持久的心理危机与心身问题的呢?中医又是如何理解“心”与“身”的关系的呢?中医对心理问题与心身疾病的治疗又有什么见解与“解药”呢?要想道说清楚这类专业而复杂的问题,我们还得从中国古汉语的“心”字说起。1.“心”的意符与功能在中国古汉语中,“心”字别有古意。东汉文字学家许慎在《说文》中说:“心,人心也,在身之中”。即“心”的本义是指人的心脏,它处在人体的中心位置。在此认知上,中国文化的“心”后来获有诸多非凡的意符与神奇的功能,例如:“心”作为推动人体血液循环流动的器官,就成为跳动不息的“心脏”;“心”在中国传统文化“五行”中属火,就成为生命之火而燃烧不息的“火脏”;“心”居人体空间位置的中间,它又成为帝王权力象征的中心或“中央”。同时,“心”还承担着中国人的“心记”“心想”“心事”“心情”等功能,“心”又成为人们思想与情感表达与交流的“心灵”。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无独有偶,在中医《内经》藏腑理论中,中医学的“心”则几乎囊括了中国古意“心”的所有意符与功能,并唯我所用地成为中医藏象学说中拥有多种功能的“心藏”,例如:“心”的跳动推动人的气血周流不息、运养全身而有“心主血脉”之说;“心”主宰人的精神、意识、思维等活动又有“心藏神”“心主神明”之说;“心”的心阳温煦作用有如阳光普照、温养人体组织器官而有“心为君火”之说;“心”居人的胸中而处中央之位、君主之尊、主宰一切而有“君主之官”之说;“心”在人体五脏六腑中的主宰作用,心又成为人“五脏六腑之大主”……。不过,在“心”的诸多的称谓与功能中,最主要称谓与功能有二:一是有形之心,称为“心脏”,是人的脏腑器官、机体组织层面的统帅,其职能是“心主血脉”(简称心血)而血充养五脏,供养全身、温养四肢百骸,主宰人的生理机能活动;二是无形之心,称为“心灵”,是人精神、思维、情感层面的领袖,其职能是“心主神明”(简称心神),心神定位于五脏而有“五脏神”与“五情志”,主宰人的精神情感活动。所以,“心”对于“人”来说,既是五脏六腑、五官九窍、四肢百骸、形身肉体的统帅,又是精神、思维、情感的领袖,是形与神的合二为一、肉与灵的齐抓共管。“心”这种“两手抓、两手硬”的功能,从而形成中医心身一体、形神兼备、灵肉互持的“心身一元论”。中医看人,就是基于“心身一元论”,去形神合一地考察整体生命活力的“精气神”,并以此作为临床判断人“身心健康”的重要依据。如果单从人的精神情感层面而言,“心主血脉”与“心主神明”这两个功能也是互支互持的,它们的关系是:心血是心神的物质基础,心神是心血的功能表现;而心神的聪慧愚钝、情感的抑扬静燥,则反应心血的虚实和五脏气血的盛衰。可见,“心”既是“心神”的所在地,更是人的“情感场”,它在人的精神与情感世界里,记忆着文化,储存着思想时,也表达着喜、怒、哀、乐的情感。中医基于心血、心神与五脏的关系,依据“四诊”去考察“心灵”之疾、判断“情志”所伤,以解决人们面临的精神、情感与心身问题。2.“心理危机”三现象中医关于心血、心神与五脏的关系说明,人的神明与形体、灵魂与肉体、心理与躯体,是一个合二为一的整体,二者不可分离,从而形成中医“心身一元论”的整体医学观。也就是说,对于现代临床中的“心理危机”或“心身疾病”而言,就不能将“心理”与“身体”割裂分开进行各自观察与治疗,否则就会陷入“心身二元论”的泥潭,这既对患者不利,也不符合“心身一体”常识的临床实际。为了说明这个问题,以下就这次新冠疫情“心理危机”有关资料为例进行阐明。2020年6月20日,在第三届华南地区精神心理专科联盟高峰论坛会上发布一份全国5万余人的流调显示:“中国疫情期的心理问题主要为:抑郁占总体人群的27.9%,焦虑占31.6%,失眠占29.2%,急性应激症状(又称躯体症状)占24.4%。”其实,这个心理危机流调资料可将其归纳为三,可称之为心理危机“三现象”,即心理问题(抑郁、焦虑)、睡眠障碍、躯体症状。三者的具体表现分别为:心理问题:主要为抑郁、焦虑。抑郁:悲观沮丧、心绪低落、压仰无助、兴趣下降、厌世自伤;临床表现为目光呆滞,表情茫然,呆若木鸡,反应迟钝。焦虑:烦躁易怒、紧张不安,或喊叫骂人、伤人毁物,或惊恐发作,呼吸窘迫,濒临死亡;表现为精神亢奋、语速较快、言语赘述、行为不安等。躯体症状:也称急性应激症状,主要为燥热出汗、胸闷胁痛、肢体颤抖、小便频数,或头痛头晕、心慌气短、脘腹胀满、疲乏无力、不欲饮食等。或过分关注身体感受所出现的咽部不适、呼吸不畅、心跳头蒙、以及肢体酸、麻、胀、软、痛等疑病障碍。睡眠障碍:因心理问题和躯体症状,常常影响睡眠,表现为入睡困难,夜间易醒、醒后难眠,或似睡非睡,多梦噩梦,肢体燥动,出汗介齿等;晨起则困意浓浓,呵欠不断,头蒙脑胀,记忆减退、浑身不适等。上述心理危机中的“三现象”,如果从中医“心身一元论”或心身一体观”看,这三者其实是相互关联的整体,即心理问题的抑郁、焦虑引起全身不适的躯体症状,心理问题的抑郁、焦虑与躯体症状的适又可导致睡眠障碍,睡眠障碍又进而影响或加重心理问题与躯体症状。同时,如果心理危机“三现象”持久不解,最终就导致心身交瘁的身心疾病而缠绵不愈。这种由心理→躯体→睡眠→心身的整体而复杂的联动性,就是心与身、神与形、灵与肉的联动性。这种联动性如果用《内经》关于心神的理论解释,那就是人情志所伤则首伤心神,心神伤则殃及五脏,五脏失调则出现躯体症状,情志不遂与躯体症状可致睡眠障碍,睡眠障碍又可加重情志不遂与躯体症状,最终由“心理危机”导致心身俱病的“心身疾病”。对此,中医《内经》有如下明确的记述。3.“心身”问题整体论对于现代临床中的心理危机“三现象”以及心身疾病等问题,《内经》基于心血、心神与五脏关系的认识,其总体看法大致为:(1)情绪抑扬与五脏盛衰:先谈心理危机“三现象”之一心理问题——为抑郁、焦虑。按中医理解:抑郁者多为悲观、恐惧、低落的向下情绪;焦虑者多表现为易怒、嘻笑、惊恐、张扬的向上情绪。对于为什么同是心理问题而有抑郁、焦虑之别,《内经》对此认为:“血有余则怒,不足则恐”(《素问·调经论》);“肝气虚则恐,实则怒”(《灵枢·本神》);“心气虚则悲,实则笑不休”(《灵枢·本神》)。这几段经文其意是说:如果人的五脏气血有余或实盛,就会表现为烦躁易怒、嘻笑不休等情志过激的张扬情绪;如果人的五脏气血不足或虚损,就会表现为恐惧胆小、悲观沮丧等情志退宿的低下情绪。《内经》关于人心理情绪的怒与恐、悲与喜与人体五脏气血盛与衰关系的论述,其实也符合现代临床中的焦虚症和抑郁症,即焦虚症者多为有余的实盛证,抑郁症者多为不足的虚损证。此外,在《内经》中对于心神病,还有“弃衣而走,登高而歌,妄言骂詈,不避亲疏”的神癫情狂者,俗称为“阳疯子”,此为机体阳热炽盛所致;《内经》也有“欲独闭户牖而居”而喜静独处、少言寡语、神情低落的神迷神失者,俗称为“阴疯子”,此为机体阴盛阳衰所致。这与焦虚和抑郁的机理相似一致,可互为应证。总之,《内经》关于人体脏腑阴阳的盛与衰,气血的有余与不足,从而决定情志病和心神病情绪抑与扬的论述,值得现代临床重视与研究。(2)情志问题与躯体症状:当人长期处于危机事件中而造成持久的心理压力时,由此引发的忧虑、紧张、焦虑、恐惧、愤怒等不良情绪郁闷于内而未能宣泄时,中国百姓常称之为“生气”。《内经》对“生气”所致人体脏器气机失调和对人的为害说:“百病生于气也,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乱,思则气结”(《素问·举痛论》)。即由情志所致的这类气上、气缓、气消、气下、气乱、气结,就是中医所说的脏腑“气机逆乱”,当它干扰了人体正常生理机能,打乱了内脏器官气机正常有序的“升降出入”时,身体就会出现一系列气机逆乱的躯体症状,诸如:头晕耳鸣、胸胁胀痛,胃满厌食,小便濒数,或身体出现酸、软、麻、胀、软、痛等临床症状。总之,《内经》关于情志问题与躯体症状关系的论述,在道说了中医“心身一体”的联动性时,也道说了现代心理学关于“心理问题躯体化”这个普遍的临床现象。(3)情志所伤与心身疾病:如果人的情志或心理负性情绪,如怒、喜、思、忧、恐持续不解或情绪过激时,就会伤及五脏而酿成五脏相应的疾病。《内经》对此说:“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例如:大怒或持久的愤怒情绪易伤肝,致肝气郁结、胁肋疼痛而易患肝胆疾病,甚则有如孔明“三气周瑜”使其吐血而亡;大喜或长久陶醉于喜悦的情绪之中则易伤心,使人心神涣散,甚则有如“范进中举”因其欣喜过头所致的神识不清;过久的忧伤情绪易伤肺,致肺气虚损而有肺卫不足之症,甚则有如“林黛玉忧伤”过度所致的肺痨咳血之患;长久的思虑情绪则易伤及脾,致脾胃不和而易患脾胃疾病,甚则患上不欲饮食、纳呆拒食或进食而呕的“厌食症”;紧张恐惧的情绪易伤肾,肾主二便的功能失调而易致小便频数或“神经性尿频”,还有突如其来的惊吓所致的“屁滚尿流”而致二便失约。上述情志所伤导致的五脏失调与疾患,临床中常使人“心身交瘁”而缠绵不解,最终又成为现代临床中的“心身俱病”的心身疾病。(4)心身问题与睡眠障碍:对于睡眠与心身关系,《内经》载有黄帝与歧伯的这样一段对话:“帝曰:人有卧而有所不安者,何也?歧伯曰:脏有所伤,及精有所之寄则安。”(《素问·病能论》)这说明夜卧不安的原因有二:一是与五脏内伤疾病有关,如脾胃病的“胃不和则卧不安”;二是与精神上的悬念牵挂有关,如深情牵挂的“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等。从而说明睡眠障碍与心身问题或心身疾病的关系。对于睡眠障碍中的夜梦与噩梦,《内经》说:“阴盛则梦涉大水恐惧,阳盛则梦大火燔灼;阴阳俱盛则梦相杀毁伤;上盛则梦飞,下盛则梦堕,甚饱则梦予,甚饥则梦取;肝气盛则梦怒,肺气盛则梦哭……。”(《素部·脉要精微论》)这类梦境的水与火、哭与怒、堕与飞、取与予的两极特性,具有阴与阳的属性,说明人体阴阳偏盛或阴阳俱盛,是导致扰神多梦与恶梦的原因所在。这样,《内经》又将睡眠障碍中的多梦、噩梦,又归因到心身疾病的阴阳偏盛上。对人的寐寤与机体阴阳变化,《内经》认为:“阳气尽,阴气盛,则目瞑,阴气尽而阳气盛,则寤矣。”(《灵枢·口问》)即睡眠的“寐”与“寤”,与人体阴阳在昼与夜的多少出入有关。因昼夜的生物节律关系,人体阴阳也随之变化——夜为阴,人体就阴多阳少或阳入于阴而寐(入睡);昼为阳,人体内的阳多阴少或阳出于阴则寤(苏醒)。简而言之,失眠与阴虚阳盛有关,因阳盛则燥、燥扰心神则不寐。从而将睡眠的机制建立在人体阴阳的变化上。总归上述,《内经》对现代临床中心理危机的“三现象”以及心身疾病,从人的情志与五脏、五脏与躯体、心身与睡眠作了全面的阐述,将“三现象”与心身疾病看成是由人的情志→五脏→躯体→心身→睡眠联动的整体,但它所表达的基本观点是——“形神合一”或“心身一体”,从而为中医治疗心神/情志疾病提供了理论依据,另辟了溪径。4.“心病”诊疗中西观当我们用中医“形神一体论”去解读现代临床中的心理危机“三现象”时,人们不难发现,中医“形神一体论”客观真实地反映了这样一个现实——心理问题的抑郁、焦虑情绪,可引发急性躯体应激症状(躯体症状);心理与躯体的心身交瘁,又可导致睡眠障碍;睡眠障碍又反过来影响心理并加重躯体症状,最后由心理危机导致心身疾病而缠绵不愈。这样,中医对心理危机与心身疾病的整体观及其诊断与治疗,就有别于现代西医与心理学,从而形成中、西不同的疾病观与治疗方法,其不同之处可大致归为:(1)不同的心身观:与中医“心身一元论”或“神形一体论”不同的是,现代西医与心理学基于“心身二元论”的医学观,它们将人的心理与身体、灵魂与肉体一分为二地割裂开来进行考察。所以,它们在对待心理问题/心身疾病时,也就各持一端,使心身分裂——西医从生物医学角度,将人看成是单纯生物层面的人,往往从肉体、细胞、分子层面找病因;心理学则从单纯心理学角度,将人看成是单纯心理层面的人,往往从灵魂、心理、心结层面找问题。它们对待心理问题/心身疾病也就各自为说,使人的身心两分,并各自为治。显然,这就违背或颠覆了人是生理与心理、躯体与精神合二为一的整体这个基本常识。(2)不同的疾病观:现代西医与心理学基于“心身二元论”,它们在对待心理危机/心身疾病时,往往将其归因为:心理学尚“心”,探寻心灵深处的“心结”;西医尚“物”,重视大脑中某种神经递质的多与少,它们分别在“心理层面”和“神经递质”上做文章。与此不同的是,中医基于“心身一元论”,把心理危机/心身疾病看成是由心情→五脏→躯体→心身→睡眠等环环相扣的整体联动;对其治疗,在于截断这环环相扣的病理转化链,找准其突破口,并神形兼治,以中断疾病的发展。认为截断病理转化链突破口,就是“睡眠障碍”,因为只有睡眠安则心神安,心神安则五藏安,五藏安则躯体安,心身俱安则心理危机/心身疾病就可迎刃而解。中、西关于心理/心身疾病观的差异也就不言而喻。(3)不同的诊察手段:与西医、心理学分别用机械简单的心理量表测查、或在大脑中孤立地找某些神经递质多少等诊察手段相较,中医则以人为本,围绕着人的心/五脏进行取象,例如:“心主血脉”和五脏气血展现于外的生命体征就成为中医观外审内的“脏象”;“心在体合脉”的“寸口脉”就成为反映人体气血盛衰的“脉象”;“心开窍于舌”的舌诊就成为反映脏腑气血变化的“舌象”;心藏血“其华在面”的面色又成反映人体气血多少盛衰的“色诊”……。医者通过“四诊”收集上述征象,将患者情绪的抑扬静燥、躯体的寒热痛楚、睡眠的难易深浅等,与五脏的气血盛衰,体质的阴阳虚实等联系起来,进行全盘统考,然后制定因人而异的治疗方案。中医以人为本和西学以物为本的诊察方式相较,二者又大相径庭、相去甚远。(4)不同的治疗方法:西学对抑郁症、焦虑症的干预与治疗,往往是心理医心理咨询、精神医开列精神药、内科医开列失眠药,形成“头痛医头式”的多医分治。特别是精神类药物的应用副作用——抗焦虑药物让人松驰之时,却又让人处于昏困不振的生理低下之中;抗抑郁药物让人振作之时,又往往使人处于心烦不已的生理亢奋之中。而药物的依赖性又使患者久服不减。与此不同的是,中医立足于心神与五脏,对患者进行如下的全面考察——辨别情绪的抑郁与焦虑、悲观与易怒、低落与张扬;分清睡眠障碍的入睡、早醒、出汗、梦境与梦语;问清胃肠的纳食与二便,身体痛楚的部位与性质;考察体质的阴阳、肥瘦、寒热、敏钝。然后,推断五脏气血的多与少、盛与衰,审定因机的郁、瘀、痰、湿、热、虚等,进行辨证施治,整体调治。所以在治则上,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实者泄之,虚者益之,情扬者镇之,情抑者扬之;在具体治法上,可灵活多变,或治睡以安神,或治神以调脏、或治脏以调神,或心身同治、标本兼顾。有经验的医者往往是一方多法,溶“心、身、睡”于一体。随着患者睡眠改善,不良情绪也随之好转,躯体症状也逐渐消失,心理危机与心身疾病也渐趋好转。小结:不可否认,在人类每遭重大灾难,使人们饱受肉体摧残与心灵重创时,科学医学或心理学的支持安慰,情感交流,精神会诊,药物治疗,避免极端事件等,屡作巨大贡献。然而,心理学思想起源于对灵魂的探索,灵魂可以脱离肉体而活动,这就使现代医学或心理学具有“心身二元论”的先天缺陷。所以,现代医学或心理学的任务,往往只限于应急的“心理救助”,其药物治疗也不过是治标的“心灵欣慰剂”,且一旦心理问题转变成心身疾病又缺如“心身解药”,科学医学或心理学的局限性也就不言而喻。中医关于神明/情志疾病的理论与临床,是建立在“心身一元论”基础上的,这就为中医治疗现代心理/心身疾病开拓了思路、提供了有效途径与方法,形成了中医治病求本的心身合一、形神一体、形神并治的整体观与整体调治,且灵活多变,因人而异、一人一方,治效稳固。所以,中医治疗神明/情志疾病的思路与方法,无疑是一份值得珍惜与研究的宝贵遗产,理应让它发扬光大,以便更好地服务于社会。
六、“黑脸”中医解读5月21日,央视网播发了有一篇文章与视屏——“救回‘黑脸’医生。”这个让人心酸不已的视屏与文章,说的就是从死神手中夺回生命的武汉市中心医院的两位医生——胡卫峰、易凡。说来也巧,这两
五、“重症”中医解疑在这次新冠肺炎救治过程中,常出现一些相关问题,最常见的是——新冠肺炎重症与死亡,多与高年龄和基础疾病有关。现代医学基于生物医学知识对此已有明确的解释,那么,中医理论与临床又是怎样看
四、新冠肺炎重危者的救治中、西医医学模式不同,二者的人体观、疾病观和治疗观也不同。中医的脏器是观外揣内的功能“藏象”,西医的脏器是生理解剖学的血肉“器官”;中医救治疾病的根据是着眼于藏之于内的“病机”
三、炎症因子风暴与气血肉燔1、从第七版《方案》说起在国家卫健委第七版《方案》中,有一个时髦而关键的医学述语——细胞因子风暴(又称“炎症因子风暴”,以下用此称)。在西医学中,炎症因子风暴是指人体感染新型
二、新冠肺炎与临床分型与新冠肺炎的“流行病学”特点一样,新冠肺炎的“临床分型”问题也经历了一段摸索过程后,才首次出现在第四版《方案》中,最终在第七版《方案》中完成了新冠肺炎的临床分型,将其分型为:轻型(症状轻微),普通型(发热和/或呼吸道症状),重型(呼吸困难和/或低氧血症),危重型(呼吸衰竭、休克、多器官功能衰竭)四型。其实,新冠肺炎这种由轻而重而危的临床分型,不过是疫病在其发生、发展过程的基本规律体现,疫病这种规律性的认识在中医学中,就是中医辨证理论体系中的“六经辨证”“卫气营血辨证”“三焦辨证”。这说明,中医是疫病辨证分型的“老手”,即使是让现代医学捉摸不透的“新冠肺炎”,它发展与传变过程中的“临床分型”,也在中医温病辨证理论体系的规定之内,同时中、西二者又有本质的区别。为了说明这个问题,以下以中医关于温病的“卫气营血辨证”和“三焦辨证”为例,对新冠状肺炎的临床分型作一番古今连接,以证中医的包容性和独有的医学智慧。1、中医温病辨证卫气营血辨证:“卫气营血”既是人的脏腑功能活动的物质基础,同时也是脏腑的产物,它们分别由表到里分布于机体,以维护脏腑的正常生理功能。所以,中医“卫气营血辨证”所要强调的是:一方面,它是以脏腑为中心的,每个分证均有相对应的脏腑器官;另方面,外邪侵入人体是循着卫→气→营→血由表入里传变的。因此,随着外邪由表入里的传变入深,机体受累的脏腑器官也就越来越多,机体“升降出入”的运动也越来越障碍,人体内的“升清降浊”功能也就越来越差。这样,卫气营血辨证也就围绕人的脏腑器官,将温病传变全过程归为如下四个阶段:卫分证(肺卫皮毛),气分证(肺、胃肠等),营分证(心、心包),血分证(心、肝、肾)。三焦辨证:“三焦”是指人体上、中、下的三个生理部位,每个生理部位都有相应的脏腑器官与生理功能作用,例如:横膈以上为上焦(肺、心包),上焦功能“如雾”,主升发宣散和敷布;横膈与脐之间为中焦(脾、胃),中焦功能“如沤”,主腐熟运化水谷;脐以下为下焦(肝、肾、膀胱、大小肠),下焦功能“如渎”,主通条水道,排泄废物。所以,“三焦辨证”反映了温病由上而下的传变规律,而人体受累的脏腑器官也由上而下的越来越多,三焦“如雾、如沤、如渎”的生理功能也由上而下的受到影响。从上述辨证不难看出,二者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卫气营血辨证是将温病在人体内的传变看成是由表入里的过程,三焦辨证则将温病在人体内的传变看成是由上而下的传变过程。但是,二者总体反映了温病发生、发展及症状变化的一般规律——病情由轻而重、病理变化由浅入深、病变部位由上而下、所累及的脏腑器官越来越多,机体的升降出入的运动和升清降浊的功能也越来越差,人体的抗病能力也由盛转衰。不过,中医温病辨证理论所总结的这一基本规律,其千变万变却总离不开“脏腑”,它是以脏腑为中心进行传变的,中医临床也就总是关注人的“脏腑”,根据人体内在脏腑气血的反映于外的“求助”或“求救”讯号,进行标本兼治的“救助”。“新冠肺炎”也遵循着中医温病这一传变规律,它反映在第七版《方案》中,就成为关于新冠肺炎临床分型的四型划分——轻型、普通型、重型、危重型。我们不防再从西医学角度,试述新冠肺炎临床分型的内在机理,并结合中医辨证进行连接,那么就不难发现,以现代医学病因病机为基础的新冠肺炎临床分型,也都归宿在中医辨证理论体系的大道理之中。不过,与中医温病辨证(以脏腑为中心)不同的是,新冠肺炎的分型则是以“病毒”为中心。试述如下:2、新冠肺炎分型轻型:当新冠病毒由人的鼻粘膜长驱直入到达肺脏后,病毒就在肺细胞进行植入感染与复制,此为新冠病毒的潜伏期或“和平演变”阶段。在这个期段,被感染者并没有感到明显不适,症状表现或有或无,临床谓此阶段为“轻型”,即症状轻微,影像学未见肺炎表现。此属中医卫分证、上焦证,为温病初始阶段,病位在肺卫,病理层次表浅。普通型:当新冠病毒在人的肺细胞反复感染与复制后,肺细胞开始出现炎性渗出,使肺部出现炎性改变,“炎症因子风暴”也蠢蠢欲动,一场“颜色革命”也在蕴酿之中。在这个阶段,临床表现虽然普普通通,但已出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临床也出现发热、呼吸道等症状,影像学也开始出现肺炎表现。此为中医卫分证未解进入气分的“卫气同病”,或为上焦证未解而开始传变中焦,病已由表渐入里,病位在肺、胃、肠。重型:当新冠病毒在肺部感染复制由量变到质变后,就出现肺部纤毛细胞大量坏死,呼吸道和肺部炎性渗出,分泌出大量的细胞因子,从而引发“炎症因子风暴”,导致人体免疫系统激活,免疫细胞对病毒进行围歼,一场在肺部展开的“白热化战争”由此开始。由于人体内的免疫反应过度,在“杀敌一千”时也“自损八百”,使肺脏血管、气管、肺泡遭受重创,血栓、黏液栓、渗出物等也充塞其间,出现肺实变、肺纤维化,临床则以“呼吸困难和/或低氧血症”为主要表现,同时也可出现高烧、胃肠等症。此属中医由气分进入营血,或为气营两燔证、气血两燔证的初始阶段,或为中焦阳明证(经证或腑证),或为热入心包证,但临床主要表现为“疫毒闭肺症”,为温病的极期或亢盛期。危重型:由于人的肺组织遭受重创,使肺毛细血通透性增强,血液渗入肺胞,病毒和细胞因子通过肺胞的血液循环先后进入肝脏、肾脏等重要器官,使这类器官充血水肿、出血坏死等病理改变,引起多器官功能障碍,并形成难以纠正的代谢性酸中毒和出凝血功能障碍,病人也处在“命悬一线”的危机中。这样,免疫细胞与冠状病毒在人体内的这场战争也进入尾声,最终导致呼吸衰竭、感染性休克、多器官功能衰竭而病情危重。此为中医的营血证、下焦证,病理层次深入血分,累及肺、心、肝、肾等重要器官,脏腑、三焦生理功能已衰败至极,为温病的衰竭期。从上述不难看出,随着病情的入深、症型由轻而重而危,人的受损器官也越来越多;不同的是,西医分型的立足点是病因的“毒”,中医辨证的立足点是受害的“人”。另外,在第七版《方案》中的“临床表现”栏目中,还有关于“重型、危重型患者病程中可为中低热,甚至无明显发热”的重要提示。其实,这属于中医温病辨证中的“逆传”。例如:三焦辨证中的“温邪上受,首先犯肺,逆传心包”,即上焦肺卫之邪不顺传中焦,而是横逆内陷入心包,从而出现神志改变等症,使病情突然加重变危;又如在卫气营血辨证中,卫分证或气分证不明显,就快速出现“气营两燔”或“气血两燔”证,临床就会出现邪热内陷营血的重危之症。总之,中医温病辩证的阶段划分与临床分型,只是温病发生、发展与传变的一般规律,它们之间不是绝对区分,而是区分中有联系;而临床中出现的“逆传”,则是温病传变的特殊形式。所以,中医温病辩证的这个一般与特殊,既诠释了新冠肺炎阶段划分的临床分型,也解读了部分重危新冠肺炎患者为什么初起症状“不明显”的这个特殊问题。至于为什么会出“逆传”这一特殊形式,则与个体的体质差异、正与邪的力量强弱等因素有关。中医关于温病“一般与特殊”的经验总结,具有涵古茹今的包容性,充分展示了中国传统医学的智慧。但要强调的是,中医温病辨证有自已的独特性,它在辨证过程中始终是以“脏腑”为中心,关注的是人的整体反映,对病的人进行证候区分,将证候看作“人之情”,并分别对待,综合治理。所以,中医讲究的是战略,从整体或全局出发,去治理“病毒”对人造成的影响,去清理病毒毒害了的人体土壤,达其治本以驱邪,驱邪以救人的目的。西医则不然,西医分型是以“病毒”为中心,关注的是“炎症因子”,对人的病进行病情区分,将病情当“敌之情”,并单刀直入,直捣敌穴。因此,西医讲究的是战术,从局部或眼前出发,将病毒当作“恐怖分子”进行准确打击,但往往是病毒未灭人已损,病毒又乘虚而入,使人损之又损。可见,中、西医不同的医学观和疾病观,二者的治疗观也不同,临床效果也就大相径庭,甚至有天壤之别。
这次横行武汉、波及全国、席卷全球的新冠状病毒肺炎(以下简称“新冠肺炎”),给现代医学卫生防控体系和医疗救治体系带来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它冲破了现代卫生防控体系快速传播后,又神出鬼没地瘫痪了现代医学的救治体系。当这个狡猾的病毒肆虐全球,威胁和吞噬着人类生命时,现代医学还在围绕着“毒”做研究——对它的病原学、流行病学、病理学、临床特点、诊断标准、临床分型、治疗方案等,进行“摸着石头过河”的不断探索,形成对新冠肺炎不断修改更新的七个版本试行《诊疗方案》。与此不同的是,中医却在这次疫情中胸有成竹,一开始就能见病知源地围绕着“人”进行有效的救治,成为这次抗疫中的中流砥柱。中医其所能如此,是因为它有贯通古今、执简驭繁的现存理论体系和丰富的临床经验——无论是过去的老传染病和现代的“新冠肺炎”,它们因机症治的基本问题都可以在中医温病学中找到答案。为此,我们不防就“新冠肺炎”复杂的病因病机与临床等新问题,从中医学角度进行一番勾通和解读,以彰显中国传统医学的智慧。 一、新冠肺炎流行病学特点关于新冠肺炎的“流行病学”特点问题,首次出现在国家卫健委《诊疗方案》第四版中,完善于《诊疗方案》第七版,最后将新冠肺炎流行病学基本特点归为:一是传染源:为新冠病毒的感染患者;二是传播途径:由飞沫或气溶胶经呼吸道传播和由粪便及尿对环境污染的接触传播;三是易感人群:人群普遍易感。这看似简单的几点初步结论,只因遇上一个“神秘”的新冠新毒,却让中国医学精英付出了艰辛努力——前后历时33天,经七个版本的修改,才摸清新冠肺炎流行病学的基本特点。与此相较,中医不同的是,在中医温病学关于瘟疫临床特点的阐述中,基于对中国历史中“瘟疫”的总结,却言简意赅地概括了新老疫病流行传播的基本特点,即使是花样翻新的“新冠”疫病也概莫能外,例如:易感人群:《黄帝内经》首提“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温疫论》继有“疫者感天地之疠气……,无论老少强弱,触之者即病”之说。这两段经典文子意在说明:在瘟疫流行期间,无论是年岁大的或年龄小的(包括男女),也无论是身体较强的或身体较弱的,他们都是“皆相染易”或“触之者即病”的易感人群,这就是《方案》关于新冠肺炎的“人群普遍易感”。传播途径:对于疫病的传播途径,《温疫论》对此说:“温邪上受,首先犯肺”;《温疫论》还指出:疫邪“由口鼻而入”。这里的“温邪上受”,显然是指瘟疫毒邪由上呼吸道吸入传播,并指出“首先犯肺”的临床特点;这里的“由口鼻而入”,既指由“鼻”而入的呼吸道传播,也指由“口”而入的手口接触传播。这就将《方案》关于新冠肺炎的“传播途径”说完道尽。传染源及其它:在上述中医经典文字中,还有“疫者感天地之疠气”和“皆相染易”,这二句分别指出了疫病流行学的三个特点:其中的“疫者”为传染源的患者,“疠气”为病原学的病毒,“皆相染易”就是今天人们所说的“人传人”。同时“感天地之疠气”,就是人们所说的病毒源于自然界的“自然说”。值得一提的是,《内经》所说的“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这段经文,其寓意较多,信息量大,可意释为:无论是什么传染病的“五疫”之疾,只要它到来,都会在一定的季节时间、一定的地点和一定相聚的人群中流行传播,而且受感染的人群在临床表现上,也会出现“病状相似”的症状。显然,这既是中医对疫病的经典“临床诊断”,同时又涉及第七版《方案》关于流行病学史中的“聚集性发病”特点,即在家庭等群集场所,出现多例症状相同的“发热和/或呼吸道症状的病例”。这种以呼吸道症状为主要临床表现的疫病,在中医上述经典论述中又称为——“温邪上受,首先犯肺”。总之,中医关于温病(瘟疫)的有关论述,是通过对疫病长期临床观察的经验总结,它既是对现代流行病学基本特点的高度概括,同时也是对疫病临床基本特点的经典“临床诊断”,即使是现在的“新冠肺炎”也概莫能外,仍具有很强的现实指导意义。所以,在武汉封城宅居困守之际,总在促使人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倘若在武汉疫情传播之初,如果用《内经》“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这十六字诀,去快刀斩乱麻地对这类“病状相似”的人群进行及时隔离,这岂不是赢得了对疫情的防控时间,达其“多快好省”而“不战而屈人之兵”之效?医学界最新的一项研究表明:在1月23日武汉封城之前,中国报告的确诊病例数只有总感染病例的14%,而高达86%的未记录的感染者,正是造成疫情迅速蔓延的主要原因,也是疫情初期难以防控的核心(3月16日国际顶级学术期刊《科学》)。由此而论,《内经》“十六字诀”的经典临床诊断,不仅嘲笑了“未见明显人传人”的专家失误,也嘲笑了延误战机、真假不分、核酸检测阳性率仅为30至50%的测试盒,致使中途不得不借助CT检查作为权宜之计的“临床诊断”,形成武汉“临床诊断病例”一夜之间猛增一万三的骇人听闻!也正是这些见“毒”不见“人”的接连失误,才造成亡羊补牢而耗损国力的“封城”等原始之举。由此也可看出,中、西医文化的不同,其着眼点也不同——中医是着眼于“人”的临床判断,是人以群分以归类;西医是着眼于“毒”的追踪研究,是不见其毒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