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华医生的科普号

精选从泰国“人妖”谈变性手术

Q1：变性手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变性手术(Sex reassignment surgery)又称为性别转换术，是通过外科手术的方式，改变外观的性别，使生物学上的性别与心理性别达到一致。变性手术是整形外科领域里最高级别的手术项目之一，是专门针对异性病患者进行的最后也是最有效的一种治疗手段。变性术分为男变女和女变男两大类。相较而言，男变女的手术难度较低、风险不高，相对安全，主要包括阴茎及阴囊切除、尿道口重建、阴道再造、大小阴唇及阴蒂成形、隆乳手术，细节刻画的手术还包括喉结缩小术、乳头乳晕扩大术、激光脱毛、变声声带手术以及一些面部容貌的美容手术等。而女变男的手术过程复杂，技术难度较高、手术时间长风险较大，它主要包括子宫及附件切除、阴道闭锁、尿道延长、阴茎体及尿道再造、尿道口重建、阴囊成形术、乳房切除术，其次还包括喉结成形术、乳头乳晕缩小、植胡须、以及面部轮廓及容貌男性化的雕塑整形手术。通常意义上的变性手术主要是指的性器官的切除和改造，由于工程浩大，对人体的创伤也很大，故一般多分2~4期完成，通常耗时半年到1年。目前，变性手术能改变的仅是外生殖器，对于能够生产卵子和精子的内生殖器尚无能为力。严格地说变性手术的男女都未从生理上、解剖学上和功能上完全实现女性化或男性化，无论男变女或女变男都不具有生殖能力。曾有报道，同为变性人的夫妇怀孕生子，其实是女性已变男性却保留子宫，这种怪象也只会发生在国外。Q2：哪些人可以做变性手术？异性病患者是这个手术唯一的适应证，换言之即除异性病患者外均不可做变性手术。由于变性手术切除的均为正常健康的性器官，而且是多个器官，对人体伤害较大，因此临床上对其有着严格的规定和控制。加之一旦切除则发生了不可逆的改变，并且性别的改变不仅涉及个人，还牵扯到社会及法律层面，因此国家规定，没有获得相关部门许可证的机构不允许开展变性手术。怎样确定是否为异性病患者呢？这绝非仅仅喜欢着异性服装、同性恋、或生殖器畸形就都可以确诊。首先要排除的是否为两性畸形，无论是真两性还是假两性畸形他（她）的性器官都会有一定病态，发育不良或畸形，这类患者可以酌情任意确定变男或变女，而不受审批限制。相反异性病者均为性器官发育良好健全的“纯爷们”或“真女人”。其次是容易混淆的异性癖和同性恋，这两者很难与异性病区别，异性癖多表现在对异性的过分喜好和模仿，尚未形成病态，而同性恋则并不追求性别的改变。那么何谓异性病呢？异性病又称做性心理倒错，是对自己生物学性别不认同。男女出生时，染色体的不同决定了外生殖器的不同。到达青春期时，第二性征的发育使得性别的区分再次得到强化。一般来说，人体具有染色体性别、解剖性别、生理性别、心理性别、社会性别等主要性别，大多数人在发育的过程中都会有相对应和相一致的性指向，但也有少数人可能会出现性征的错位，几个性别之间相矛盾，这就是异性病，目前被视为一种疾病，被国际疾病分类归入为“性认同障碍”一类。易性病者性别身份严重颠倒，并有其特有的发展规律。一般幼年萌发，致青春期逐渐强烈，持续的感到自身生物学性别与心理性别不一致不协调，深信自己是另一性别的人，始终不渝的要求通过医学手段改变性征。这些患者常生活在不被理解和异样的眼光中，苦不堪言，手术的要求都十分强烈，在变性的愿望遇到阻力、难以满足时，常因内心剧烈的冲突而处于痛苦状态，甚至自残、自杀。在我的接诊中几乎有95% 的变性患者都有过自杀念头，75%左右患者可见自杀未遂后的刀痕。确诊异性病患者就可以变性了吗？显然不是。我国卫计委早在2009年发布就发布了《变性手术技术管理规范》的试行通知，做出相应规定。通知中规定，要求进行变性手术的患者:必须年满20岁，具备完全民事能力，未在婚姻状态，无犯罪记录，对变性的要求至少持续5年以上且未曾反复，术前已接受心理、精神科医生诊疗，心理测试证明其心理上性取向的指向为异性，精神科诊断易性病，无其他心理、精神方面异常，并且接受心理、精神治疗 1年以上且无效。满足上述条件的患者，还需要开具相关证明及进行公正，才能够在具有相关资质的医院进行手术。如派出所开出的无犯罪证明、同意术后身份变更证明、全体家人（直系）同意变性手术证明、个人变性申请等。入院后仍要经过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核通过，上报卫生行政部门，最后方可实施手术。Q3：变性手术后要终生吃激素么？手术治疗虽然能够重新塑造性别，但手术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故激素治疗是十分必要的。加之患者术前难以面对已有的身体，术后需要适应新的身体，融入社会，因此服用激素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心身不一的矛盾，能够抑制自身的生物学性征，促使异性性征的表达。激素在术前就开始服用更有利于术后的生理过度。激素使用需要定期复查，调整用量，维持激素水平在正常生理范围，术后一般建议长期维持治疗。Q4：变性人可以结婚么？众所周知，我国法律是不支持同性婚姻。事实上，国家民政部在2003年12月已作出明确规定，同性人在变更生理和法律上的性别后，是可以与异性结婚的。公安部针对变性人的户口变更问题，也分别于2002、2008年发布了两次公告，明确变性人可以更改户口登记性别。身份证性别项目变更后，重新编制公民身份号码，并注明变更情况。其中已领取居民身份证的，公安机关为其重新办理居民身份证，旧身份证予以缴销，重新以新的性别身份生活。变性后的生活是否仍有性福可言？这个问题俨然是人们关心的重点。理论上，不论是男变女还是女变男，术中都会保留了一定量性敏感的阴蒂和龟头，用于重新塑造于新的外生殖器。一般术后性刺激能达到一定的性唤起和性快感。至于性高潮的部分，可能就要因人而异了，毕竟这是一个复杂的环路，受多种因素控制，即便性器官原装的正常男女，也难以做到人人都有性高潮的体验。故除性器官的接触外，肌肤触摸、眼神、情感及语言的交流等也可辅助达到满意。Q5：变性人是有心理疾病么？如何让孩子早期树立正确的性别观？变性人被认为是患有“易性病”，目前发病机制尚不清楚，有研究表明可能与大脑的某些特定部位结构异常有关，也有研究提示，易性病的男性患者中，与雄激素发生相关联的一些基因片段较正常人略长。易性病的发病率比想象中高的多，根据欧美学者2007年的报道，现在最新的流行病学统计数据在1：500以上。经过长期观察与统计，童年经历、家庭教育、职业与社交环境等可能相关外界环境因素与易性病的发生并未发现有明显相关性。然而，易性病的萌发始自幼时，逐渐增强持续终生，患者往往是在自我对抗中逐渐意识到问题所在。对于易性病家庭来说，正确面对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只有正确认识这种客观存在的疾病状态，积极寻求专业帮助，尤其是在青春期之前就已觉察的家庭，更应尽早接受精神科、心理科医生的诊疗，帮助孩子顺利成长。本文系高建华医生授权好大夫在线（www.haodf.com）发布，未经授权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