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上肺癌常见症状主要有咳嗽、咯血、胸闷、气促、喘憋、胸痛、声音嘶哑、消瘦、乏力等。中医文献描述的肺积、息贲等病症,与肺癌的临床表现有许多相似之处。如《素问咳论》的“肺咳之状,咳而喘息有音,甚则咳血”。《灵枢邪气脏腑病形》日:“肺脉……微急为肺寒热,怠惰,咳唾血,引腰背胸”。《灵枢经》谓:“大骨枯槁,大肉陷下,胸中气满,喘息不便,内痛引肩项,身热脱形破胭”。咳嗽是肺癌最常见的症状之一,很多患者因为咳嗽起病就诊从而确诊。本文就从肺癌常见的症状之咳嗽,结合《黄帝内经》原文对咳嗽的“病”,“证”,及“症”的关系进行分析和解读。中医学认为,咳嗽是指肺失宣降,肺气上逆作声,咳吐痰液而言,为肺系疾病的主要证候之一。有声无痰为咳,有痰无声为嗽,一般多痰声并见,难以截然分开,故以咳嗽并称。“咳嗽”一词,首见于《黄帝内经》,是肺气失于宣降而上逆的一种病理表现。《内经》认为咳嗽病位在肺,且与五脏六腑皆有关系,《素问咳论篇》有“肺之令人咳”,“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病”,即疾病,是致病邪气作用于人体,人体正气与之抗争而引起的机体阴阳失调、脏腑组织损伤或生理功能障碍的一个完整的生命过程。《黄帝内经》中作为“病”论述的“咳嗽",集中体现在《咳论》专题论述咳嗽的篇章中。如《素问生气通天论》篇中云:“秋伤于湿,上逆而咳”。《灵枢经论疾诊尺》篇和《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中云:“秋伤于湿,冬生咳嗽”。湿邪侵袭人体,导致正气与之抗争,引起肺气宣降的生理功能失常,或者湿邪盘踞上焦,影响肺气正常生理功能的发挥,肺气因而上逆,产生咳嗽,这是一个完整的生命过程。“证”,即证候,是疾病过程中某一阶段或某一类型的病理概括,一般由一组相对固定的有内在联系的、能揭示疾病某一阶段或某一类型的病变本质的症状和体征构成”。“症”,即症状和体征的总称,是疾病过程中表现出的个别、孤立的现象,可以是病人异常的主观感觉或行为表现,也可以是医生检查病人时发现的异常征象”。由于《黄帝内经》成书的年代,没有出现“症”这个字,因此,《黄帝内经》中作为“证”论述的“咳嗽”,包括了今天临床中所讲的症状和证候的全部内容。如《素问宣明五气论》篇中云:“五气所病,心为噫,肺为咳,肝为语,脾为吞,肾为欠为嚏”。《素问刺腰痛论》篇中云:“肉里之脉,令人腰痛,不可以咳,咳则筋缩急”。《素问脉解论》篇中云:“所谓呕咳上气喘者,……所谓咳则有血者,……”。《素问调经论》篇中云:“气有余则喘咳”。《素问四时刺逆从论》篇中云:“中肺三日死,其动为咳”等,这些“咳”都做为“证”或“症”来论述咳嗽。
临床上经常有确诊的肺癌家属或病人问我,医生这个能吃吗?那个能吃吗?吃些什么好?有什么忌口?每次我都会笑笑,耐心的对这些家属或病人解释。其实饮食并不会导致肺癌的进展或复发,所谓的忌口也就是针对患者目前某些症状而言,比如咳嗽的患者,最好不要吃刺激性大,辛辣,腥臭的食物,因为辛辣、刺激性食物能刺激气管,损伤黏膜,使局部充血、水肿,引起呛咳,甚至引起黏膜破裂出血等;又比如痰多的患者,油腻或甜腻的食物不要吃,这些食物可能滋生痰液加重咳嗽;又比如咯血的患者,尽量不要吃很烫的、辣的及活血的食物,这些食物可能会扩张血管,破血妄行,导致出血加重。因此当这个病人咳嗽好转,没有咳痰,咯血,就没有这些所谓的这些忌口了,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中医对肺癌患者的饮食是有要求的。中医认为肺癌是一种本虚标实的疾病,治疗时应该扶正与祛邪并用,然而在临床中,放化疗乃至手术对肺癌患者来说都是“双刃剑”,在抗肿瘤或摘除肿瘤的过程中都会耗伤肺癌患者的正气,导致出现不同程度的气虚,阴虚,血虚,乃至气血阴阳俱虚。因此在不同的治疗阶段,合理的调配饮食对患者的治疗有事半功倍的作用。化疗药物尤其是铂类药物对消化道有刺激,因此很多肺癌患者化疗后出现恶心、呕吐,脘闷,纳差或便秘等症状,辨证属中阳不振,痰湿内停,故宜服温中化痰,和胃降逆之品,如薏苡仁、山药、半夏等。放疗在中医里属于“火毒”、“热毒”,放疗后很多患者会出现进食后胸骨后疼痛,烧灼感,多伴口干,舌红,苔黄,脉数等症状,为火热伤津、耗气伤阴的表现,故宜服清肺润燥、滋阴清热之品,如川贝、雪梨、石斛、麦冬等。放化疗后患者容易出现骨髓抑制,如白细胞减少,贫血,血小板下降等副反应,严重影响患者的免疫功能及下一步的治疗,在中医里属于先后天之本亏虚,可给予健脾生血,补肾固精生髓的食物,如人参,黄芪,当归,熟地,花生衣等。肺癌术后患者体质虚弱,正气亏虚,常见乏力,倦怠,自汗,纳差等气虚血虚症状,故宜服益气补血之品,如黄芪、党参、当归、红枣等。术后患者恢复期间饮食总的原则宜清淡、细软、容易消化吸收为主,在食物选择与进补时,不要急于求成,可从流质饮食开始,无明显不适反应时,再过渡到半流食、普食。选择饮食时,还应注意各种营维生素养平衡,以利于术后机体的康复。最后,肺癌患者无论是带瘤生存还是术后状态,都应该健康饮食。1.忌辛辣刺激性食物,如辣椒,花椒,胡椒。2.忌霉变,烟熏,腌制的食物。3.忌烟酒,尤其避免接触二手烟。4.多吃新鲜的蔬菜水果。5.不要吃剩饭剩菜,因剩菜剩饭中含有大量亚硝酸盐,亚硝酸盐进入人体内能形成致癌物亚硝胺。
曾几何时,晚期非小细胞肺癌(NSCLC)患者只能接受化疗。但是,其疗效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无法再进一步。可喜的是,随着人们对分子遗传学认识的不断增强,NSCLC被细分为各种不同的分子亚型,并由此诞生了各类分子靶向治疗药物。靶向药的应用,明显改善了NSCLC患者的预后。带有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GFR)突变和间变性淋巴瘤激酶(ALK)重排的肿瘤患者的一线治疗中,化疗并没有一席之地,除非该患者的“可药化驱动基因(druggable driver oncogene)”缺失。2015年2月17日Kumarakulasinghe等在respirology上发布综述,全面讨论临床相关的驱动基因突变的情况、肺腺癌和鳞癌的最新分子分型、分子靶向药物在治疗中的地位及其耐药机制。肺癌是肿瘤世界的头号杀手。在2014年,预计将有224210名新确诊的肺癌患者,而且其中大部分为晚期NSCLC。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类面对晚期NSCLC只能使用“含铂类药物的化疗”这一招。这招与最佳支持治疗相比,虽然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患者总生存期(OS),但它的上限也仅限于20%的反应率和8-10个月的中位生存期。随着分子遗传学研究的不断进展,人们慢慢尝试识别导致NSCLC的关键基因突变。这些存在于癌基因上的遗传变异能编码调控细胞增殖和存活的信号蛋白。癌基因依赖这个概念应运而生,而它存在的基础,是“肿瘤的生存非常依赖于单一的癌基因表达”这一观点。具体到NSCLC,其癌基因依赖特性已被证明,也因此诞生了各种特异性的分子靶向药物。肺腺癌作为占据NSCLC总数50%以上的大户,是最常见的组织亚型。这样分型的意义在于,随机试验结果表明,非鳞状NSCLC使用铂-培美曲塞效果优于铂-吉西他滨。肺腺癌可以根据相关驱动基因突变进一步细分成更多的亚群(图1)。截止目前,这些驱动基因包括EGFR,KRAS,HER2,PIK3CA,BRAF,MET基因突变和ALK,ROS1和RET基因重排。鳞状细胞癌在NSCLC中排名第二,大约占20-30%的病例。在鳞状细胞癌中,EGFR基因突变非常罕见,只有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受体-1(FGFR1)的基因扩增,盘状结构域受体2(DDR2)基因突变和PI3KCA基因的扩增和突变比较常见。针对上述变异的靶向治疗药物在临床上也确实非常有效。回顾性研究显示,亚裔、女性、腺癌、既往少量/无吸烟史等临床特点可以增加EGFR TKI治疗的敏感率。这个结论的分子基础是,18-21号外显子突变(最常见的是19号外显子的缺失和21号外显子上的L858R位点突变)能编码出大量EGFR酪氨酸激酶,上述突变分别占总突变情况的45%和40%。另外还有18号外显子的突变及20号外显子的插入突变,占总突变情况的5%-10%。18号外显子的突变能增加EGFR TKI的敏感性,而20号外显子的突变却会导致EGFR TKI原发耐药。EGFR突变在拥有前述临床特征的患者中更加常见。肺腺癌患者中,大约有15%的白种人和30-50%的东亚人拥有EGFR基因突变。而对于那些无吸烟史的东亚人,这项比例高达50-60%。多项研究表明,对于初发的敏感性EGFR突变的NSCLC患者,应用TKI治疗在反应率(ORR)、无进展生存期(PFS)和生活质量上均优于化疗。易瑞沙泛亚洲研究(IPASS)结果表明,对于经选择的NSCLC患者,吉非替尼效果优于紫杉醇+卡铂的化疗。但对于EGFR野生型患者,TKI治疗效果并不理想,1.5个月的PFS完败于化疗组的6.5个月。在其他随机研究中,吉非替尼、厄洛替尼及阿法替尼均能改善有EGFR基因突变患者的ORR和PFS。这些研究为晚期NSCLC的合理治疗提供了依据。因此,晚期NSCLC患者应常规进行EGFR基因检测,并根据突变情况选择是否行EGFR TKI一线治疗。一般情况下患者对EGFR TKI耐受性良好。EGFR TKI常见的副作用包括痤疮形式皮疹,皮肤瘙痒和腹泻。相比化疗,很少出现3级-4级不良反应,故较少出现调整剂量和停药。坏消息是,所有接受TKI治疗的患者最终会出现耐药,并最终导致肿瘤进展和死亡。好消息是,人们经过反复活检已经发现了TKI治疗耐药的部分分子机制。比如,大约有50%的获得性耐药患者身上出现了前文提及的20号外显子(T790M)变异。此外,MET扩增(5%)、HER-2扩增(8%)、PI3K突变(5%)及NSCLC转变为小细胞肺癌(18%)等也是常见的耐药机制。基于此,新一代的分子靶向治疗药物开始针对上述获得性耐药的途径,如T790M、HER2、MET及PI3KCA等。比如第二代的不可逆EGFR TKI阿法替尼和达克替尼是泛ErbB抑制剂。这意味着他们能在抑制EGFR突变表达的同时还能抑制T790M耐药变异。虽然临床前研究显示成果喜人,不过阿法替尼和达克替尼治疗一代EGFR TKI耐药的临床研究却并不尽如人意。一项随机研究表明阿法替尼对经一代EGFR TKI治疗过的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OS与安慰剂相当。另一项研究证明达克替尼也一样。但在最新的指南中,阿法替尼已被推荐作为EGFR突变的非小细胞肺癌一线治疗方案。第三代EGFR TKI(CO-1686和AZD9291)对T790M的选择性更高,临床效果更佳且毒性更小。早期的研究表明,CO-1686和AZD9291对经一代EGFR TKI治疗过,且T790M变异的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ORR分别达到58%和64%。这些结果进一步证明了在疾病进展阶段及时的进行分子分析以选择最佳治疗方案的重要性。EML4-ALK是新发现的肺腺癌驱动基因。ALK基因重组并不多见,仅占非小细胞肺癌的4%-7%。它更容易出现在既往少量/无吸烟史和年轻的患者身上。其病理类型常常是腺癌,更具体而言是腺泡癌和印戒细胞癌。约33%非EGFR和KRAS突变的NSCLC患者会出现EML4-ALK突变。而且,EML4-ALK突变有很强的排他性,即当它突变时,其他驱动基因往往不会发生变异。临床上常用的ALK抑制剂包括克唑替尼(crizotinib)、色瑞替尼(ceritinib)和alectinib。在一项III期研究中,与化疗相比,克唑替尼用于初治的ALK基因突变的晚期NSCLC患者,其ORR(45%:74%)和PFS(7个月:10.9个月)均有显著提高。在另一项III期研究中,克唑替尼用于经治的ALK基因突变的晚期NSCLC患者的临床疗效也明显优于单药化疗(ORR 65%:20%;PFS 7.7个月:3个月)。克唑替尼的多种耐药机制也慢慢被报道。如二次突变的ALK酪氨酸激酶结构域(最常见的是L1196M突变),ALK拷贝数增加,以及新的驱动基因出现(如EGFR和KRAS突变)等。对耐药机制的理解决定着未来靶向药物发展的方向。最近,美国药品食品管理局(FDA)批准色瑞替尼用于ALK阳性的转移性非小细胞肺癌和克唑替尼治疗失败的非小细胞肺癌患者。ROS1全称c-ros原癌基因,是一种跨膜的受体酪氨酸激酶基因。ROS1染色体的易位可以激活ROS1激酶活性。ROS1常常出现在从不吸烟的年轻人身上。通常的病理类型为腺癌。突变者约占NSCLC总数的3%。临床研究显示,克唑替尼对ROS1阳性的NSCLC有效,其ORR达56%。BEAF基因突变BRAF基因能编码丝氨酸/苏氨酸蛋白激酶,是RAF家族的一员。BRAF能通过磷酸化MEK和激活下游的ERK信号通路介导肿瘤发生。只有1%-3%的非小细胞肺癌会出现BRAF基因突变,这其中有50%是BRAF V600E位点突变。BRAF基因突变更容易出现腺癌中,而BRAF V600E在女性和不吸烟的患者中更常见。BRAF抑制剂有达拉菲尼(dabrafenib)和威罗菲尼(vemurafenib),他们对BRAF V600E突变的NSCLC患者有效。MET过表达MET是一种络氨酸激酶受体,它的过度激活与肿瘤发生、发展、预后与转归密切相关,酪氨酸激酶的过度激活,导致其下游信号途径的激活,最终导致细胞的转化、增殖和抵抗细胞凋亡、促进细胞生存、引起肿瘤转移、血管生成及上皮-间充质转化(EMT)等。大约7%的NSCLC患者可出现MET的过表达。初步数据表明,克唑替尼治疗MET过表达的非小细胞肺癌可有33%的反应率。而对于那些MET高度过表达的患者,反应率为67%。KRAS基因突变KRAS是RAS家族的一员。KRAS的突变会持续刺激细胞生长,并阻止细胞死亡,从而导致肿瘤的发生。伴有KRAS基因突变的NSCLC患者会有更高的复发和转移几率。腺癌、吸烟史及白色人种是KRAS突变的危险因素。目前并没有治疗KRAS基因突变的晚期非小细胞肺癌药物,各大公司的研究重点也都集中在KRAS的下游通路上,如MEK。肿瘤的EGFR和ALK基因检测正逐步成为常规检测项目,而更多的检测也亟待进行。现在的问题是,连续的检测多个基因会导致该项工作效率低下。最近的一项研究证明,原则上多重检测是可行的。通过多重检测,可以快速的为肺腺癌患者找到突变的基因并选择对应的分子靶向药物,可以显著的改善患者生存期。与此同时,新的癌驱动基因正源源不断的被发现。在一个肺腺癌的全面基因组学研究上,人们发现75%以上的遗传改变是靶向性的。另一项针对肺鳞状细胞癌的基因组研究结果则表明,长时间暴露于致癌微环境会致癌,不管你是什么人种,也不管你生活在哪里。曾几何时,晚期非小细胞肺癌(NSCLC)患者只能接受化疗。但是,其疗效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无法再进一步。可喜的是,随着人们对分子遗传学认识的不断增强,NSCLC被细分为各种不同的分子亚型,并由此诞生了各类分子靶向治疗药物。靶向药的应用,明显改善了NSCLC患者的预后。带有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GFR)突变和间变性淋巴瘤激酶(ALK)重排的肿瘤患者的一线治疗中,化疗并没有一席之地,除非该患者的“可药化驱动基因(druggable driver oncogene)”缺失。2015年2月17日Kumarakulasinghe等在respirology上发布综述,全面讨论临床相关的驱动基因突变的情况、肺腺癌和鳞癌的最新分子分型、分子靶向药物在治疗中的地位及其耐药机制。肺癌是肿瘤世界的头号杀手。在2014年,预计将有224210名新确诊的肺癌患者,而且其中大部分为晚期NSCLC。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类面对晚期NSCLC只能使用“含铂类药物的化疗”这一招。这招与最佳支持治疗相比,虽然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患者总生存期(OS),但它的上限也仅限于20%的反应率和8-10个月的中位生存期。随着分子遗传学研究的不断进展,人们慢慢尝试识别导致NSCLC的关键基因突变。这些存在于癌基因上的遗传变异能编码调控细胞增殖和存活的信号蛋白。癌基因依赖这个概念应运而生,而它存在的基础,是“肿瘤的生存非常依赖于单一的癌基因表达”这一观点。具体到NSCLC,其癌基因依赖特性已被证明,也因此诞生了各种特异性的分子靶向药物。肺腺癌作为占据NSCLC总数50%以上的大户,是最常见的组织亚型。这样分型的意义在于,随机试验结果表明,非鳞状NSCLC使用铂-培美曲塞效果优于铂-吉西他滨。肺腺癌可以根据相关驱动基因突变进一步细分成更多的亚群(图1)。截止目前,这些驱动基因包括EGFR,KRAS,HER2,PIK3CA,BRAF,MET基因突变和ALK,ROS1和RET基因重排。鳞状细胞癌在NSCLC中排名第二,大约占20-30%的病例。在鳞状细胞癌中,EGFR基因突变非常罕见,只有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受体-1(FGFR1)的基因扩增,盘状结构域受体2(DDR2)基因突变和PI3KCA基因的扩增和突变比较常见。针对上述变异的靶向治疗药物在临床上也确实非常有效。回顾性研究显示,亚裔、女性、腺癌、既往少量/无吸烟史等临床特点可以增加EGFR TKI治疗的敏感率。这个结论的分子基础是,18-21号外显子突变(最常见的是19号外显子的缺失和21号外显子上的L858R位点突变)能编码出大量EGFR酪氨酸激酶,上述突变分别占总突变情况的45%和40%。另外还有18号外显子的突变及20号外显子的插入突变,占总突变情况的5%-10%。18号外显子的突变能增加EGFR TKI的敏感性,而20号外显子的突变却会导致EGFR TKI原发耐药。EGFR突变在拥有前述临床特征的患者中更加常见。肺腺癌患者中,大约有15%的白种人和30-50%的东亚人拥有EGFR基因突变。而对于那些无吸烟史的东亚人,这项比例高达50-60%。多项研究表明,对于初发的敏感性EGFR突变的NSCLC患者,应用TKI治疗在反应率(ORR)、无进展生存期(PFS)和生活质量上均优于化疗。易瑞沙泛亚洲研究(IPASS)结果表明,对于经选择的NSCLC患者,吉非替尼效果优于紫杉醇+卡铂的化疗。但对于EGFR野生型患者,TKI治疗效果并不理想,1.5个月的PFS完败于化疗组的6.5个月。在其他随机研究中,吉非替尼、厄洛替尼及阿法替尼均能改善有EGFR基因突变患者的ORR和PFS。这些研究为晚期NSCLC的合理治疗提供了依据。因此,晚期NSCLC患者应常规进行EGFR基因检测,并根据突变情况选择是否行EGFR TKI一线治疗。一般情况下患者对EGFR TKI耐受性良好。EGFR TKI常见的副作用包括痤疮形式皮疹,皮肤瘙痒和腹泻。相比化疗,很少出现3级-4级不良反应,故较少出现调整剂量和停药。坏消息是,所有接受TKI治疗的患者最终会出现耐药,并最终导致肿瘤进展和死亡。好消息是,人们经过反复活检已经发现了TKI治疗耐药的部分分子机制。比如,大约有50%的获得性耐药患者身上出现了前文提及的20号外显子(T790M)变异。此外,MET扩增(5%)、HER-2扩增(8%)、PI3K突变(5%)及NSCLC转变为小细胞肺癌(18%)等也是常见的耐药机制。基于此,新一代的分子靶向治疗药物开始针对上述获得性耐药的途径,如T790M、HER2、MET及PI3KCA等。比如第二代的不可逆EGFR TKI阿法替尼和达克替尼是泛ErbB抑制剂。这意味着他们能在抑制EGFR突变表达的同时还能抑制T790M耐药变异。虽然临床前研究显示成果喜人,不过阿法替尼和达克替尼治疗一代EGFR TKI耐药的临床研究却并不尽如人意。一项随机研究表明阿法替尼对经一代EGFR TKI治疗过的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OS与安慰剂相当。另一项研究证明达克替尼也一样。但在最新的指南中,阿法替尼已被推荐作为EGFR突变的非小细胞肺癌一线治疗方案。第三代EGFR TKI(CO-1686和AZD9291)对T790M的选择性更高,临床效果更佳且毒性更小。早期的研究表明,CO-1686和AZD9291对经一代EGFR TKI治疗过,且T790M变异的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ORR分别达到58%和64%。这些结果进一步证明了在疾病进展阶段及时的进行分子分析以选择最佳治疗方案的重要性。EML4-ALK是新发现的肺腺癌驱动基因。ALK基因重组并不多见,仅占非小细胞肺癌的4%-7%。它更容易出现在既往少量/无吸烟史和年轻的患者身上。其病理类型常常是腺癌,更具体而言是腺泡癌和印戒细胞癌。约33%非EGFR和KRAS突变的NSCLC患者会出现EML4-ALK突变。而且,EML4-ALK突变有很强的排他性,即当它突变时,其他驱动基因往往不会发生变异。临床上常用的ALK抑制剂包括克唑替尼(crizotinib)、色瑞替尼(ceritinib)和alectinib。在一项III期研究中,与化疗相比,克唑替尼用于初治的ALK基因突变的晚期NSCLC患者,其ORR(45%:74%)和PFS(7个月:10.9个月)均有显著提高。在另一项III期研究中,克唑替尼用于经治的ALK基因突变的晚期NSCLC患者的临床疗效也明显优于单药化疗(ORR 65%:20%;PFS 7.7个月:3个月)。克唑替尼的多种耐药机制也慢慢被报道。如二次突变的ALK酪氨酸激酶结构域(最常见的是L1196M突变),ALK拷贝数增加,以及新的驱动基因出现(如EGFR和KRAS突变)等。对耐药机制的理解决定着未来靶向药物发展的方向。最近,美国药品食品管理局(FDA)批准色瑞替尼用于ALK阳性的转移性非小细胞肺癌和克唑替尼治疗失败的非小细胞肺癌患者。ROS1全称c-ros原癌基因,是一种跨膜的受体酪氨酸激酶基因。ROS1染色体的易位可以激活ROS1激酶活性。ROS1常常出现在从不吸烟的年轻人身上。通常的病理类型为腺癌。突变者约占NSCLC总数的3%。临床研究显示,克唑替尼对ROS1阳性的NSCLC有效,其ORR达56%。BEAF基因突变BRAF基因能编码丝氨酸/苏氨酸蛋白激酶,是RAF家族的一员。BRAF能通过磷酸化MEK和激活下游的ERK信号通路介导肿瘤发生。只有1%-3%的非小细胞肺癌会出现BRAF基因突变,这其中有50%是BRAF V600E位点突变。BRAF基因突变更容易出现腺癌中,而BRAF V600E在女性和不吸烟的患者中更常见。BRAF抑制剂有达拉菲尼(dabrafenib)和威罗菲尼(vemurafenib),他们对BRAF V600E突变的NSCLC患者有效。MET过表达MET是一种络氨酸激酶受体,它的过度激活与肿瘤发生、发展、预后与转归密切相关,酪氨酸激酶的过度激活,导致其下游信号途径的激活,最终导致细胞的转化、增殖和抵抗细胞凋亡、促进细胞生存、引起肿瘤转移、血管生成及上皮-间充质转化(EMT)等。大约7%的NSCLC患者可出现MET的过表达。初步数据表明,克唑替尼治疗MET过表达的非小细胞肺癌可有33%的反应率。而对于那些MET高度过表达的患者,反应率为67%。KRAS基因突变KRAS是RAS家族的一员。KRAS的突变会持续刺激细胞生长,并阻止细胞死亡,从而导致肿瘤的发生。伴有KRAS基因突变的NSCLC患者会有更高的复发和转移几率。腺癌、吸烟史及白色人种是KRAS突变的危险因素。目前并没有治疗KRAS基因突变的晚期非小细胞肺癌药物,各大公司的研究重点也都集中在KRAS的下游通路上,如MEK。肿瘤的EGFR和ALK基因检测正逐步成为常规检测项目,而更多的检测也亟待进行。现在的问题是,连续的检测多个基因会导致该项工作效率低下。最近的一项研究证明,原则上多重检测是可行的。通过多重检测,可以快速的为肺腺癌患者找到突变的基因并选择对应的分子靶向药物,可以显著的改善患者生存期。与此同时,新的癌驱动基因正源源不断的被发现。在一个肺腺癌的全面基因组学研究上,人们发现75%以上的遗传改变是靶向性的。另一项针对肺鳞状细胞癌的基因组研究结果则表明,长时间暴露于致癌微环境会致癌,不管你是什么人种,也不管你生活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