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没有叛逆就没有成长。 青春期的叛逆不可怕。 可怕的是家长把叛逆当“敌人”,错过与孩子调整亲子关系的最后时机。 青春期的孩子开始有了生命主体的觉醒和自我意识的提升,对什么都不再轻易盲从或依附,喜欢仰望星空、憧憬未来,向往自主独立的自由空间。 青春期的重要,甚至要超过人生的任何一个阶段,某种意义上说,它是孩子留给家长的最后调整、教育的机会。 研究证明,青春期被家庭压制的孩子,犯罪率和自杀率相当高。 除此之外,这些受害者还发展出自虐、自残、自贬、自卑等特质。 家长们,请抓住孩子青春期最后的机会,处理好亲子关系,把青春期变成孩子的修补期、助推期、黄金发展期! 青春期是人生的第一茬果实 孩子的成长过程有两个最敏感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4—6岁,在这两三年里,孩子从家庭感受到了生存中最基本的要素,并对性别及环境有了最初的认知。 这一切是“一个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据,也是人际关系的基石。 第二个阶段就是青春期,它是在第一个阶段的基础上发生的,换言之,它的质量基本取决于第一阶段。 比如一个女孩子在小学前没有得到足够的父母关爱,那么步入青春期时,她就有可能早恋、厌学、与老师作对…… 一个男孩子也有可能因童年阶段与父母的不良关系,而在青春期发生一些反常现象,比如网瘾、打架、早恋或逃学等。 童年是种子,青春期结出第一茬果实,虽然青黄不接,青涩脆弱,却也实在地挂满枝头,呼朋引伴。 但有经验的果农都知道,第一茬果实不能要,果树要养,因为它们的营养还不够丰富,还不足以承担成熟的责任。 这是对青春期最形象的比喻,看上去他们已经出落得婷婷玉立或高大威猛,却远未达到成熟的要求。 广义地说,是心理年龄幼稚,狭义地讲,是除身体外其它一切条件均不具备。 所以他们无权,也无法承担生活。 青春期是孩子留给父母的最后机会 但并不是说这个阶段就该无所作为,事实上,青春期之重要,甚至要超过人生的任何一个阶段。 原因有二: 第一,它是成家立业的前奏; 第二,它是孩子留给家长的最后机会。 什么机会? 1. 调整和教育的机会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孩子在童年阶段没有得到足够的关爱,并因此而表现不良,那么父母就要在孩子的青春期给予弥补和引导。 如果在这一阶段,孩子的性格漏洞仍未得到修补,那么他/她的一生将很难与幸福、健康、快乐结缘。 从多年治疗与咨询的经验中不难看出,无论是高考减压,还是亲子关系,或是早恋、逃学、网瘾、叛逆等。 若父母在孩子青春期阶段给予正确的引导与关爱,上述大部分问题都有解决的可能。 可如果将之推延几年,对,只是短短的几年后,当这些问题背后的心理因素如病毒一样贯穿于孩子们的工作和生活,就可能成为终生难愈的肿瘤。 再治起来,不仅成本极高,而且治愈的可能性相当低。原因是,他们已经定型了,“炎症”已经发展为“癌症”! 2. 青春期伤害的恶果 青春期是孩子留给家长最后的机会,因此在这个阶段,许多孩子也令家长十分头疼。 有些明智的家长会以耐心地陪伴、引导等方式感化孩子,他们或求助于专家,或者与老师沟通,或者把孩子送到国外…… 无论这些举动是否高明,总之,他们在付出心血,而这些心血,孩子不会视而不见。 只不过,那些回报有可能滞后。 另外还有相当一部分父母没有这种耐心,面对表现不良的子女,他们仍然延续着十几年前的管教方式。 比如在孩子5岁时遭到父母责打,15岁时还在忍受这种皮肉之苦。 这就等于进一步强化了孩子的存在方式: 我是不被父母关爱的(5岁时) 我是不被环境接纳的(15岁) 那么再过十年,25岁时,这个人就有可能发展出反社会人格或自虐倾向。 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那些疼痛和羞辱将永远伴随其左右,地狱由此形成。 研究证明,青春期被家庭压制和迫害的孩子,犯罪率和自杀率相当高。 除此之外,这些受害者还要发展出自虐、自残、自贬、自卑等特质,这一切,均玷污了美丽圣洁的青春期。 但此时的孩子还无法离开父母而独立生存,因此,他们还会被迫承受来自父母的压力与伤害,并带着这些伤疤走向他们的下一站:社会。 怎样把孩子的青春期变成“黄金期” 青春期不是"危险期"而是"修补黄金期": 妈妈:“今天给你蒸了一条大甲鱼。” 孩子很欣喜:“哇,我好喜欢!” “你要对得起甲鱼,下次考试……” 孩子一下子没了胃口“我不吃了,我去做功课!” …… 妈妈:“今天咱俩谈谈心,好吗?” 孩子:“好哇!好久没有和你谈心了。” “听说王阿姨的女儿这次数学考了年级第一……” 孩子转身离开,“那你认她做女儿吧!” …… 生活中,不经意间,亲子的小船常常说翻就翻。 有家长担心,青春期是危险期吗? 如果说生命也有四季,那么,青春期就是这生命四季中的春天。 青春期是连接童年期和成人期的黄金修补期,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 青春期既是生命发展的重要阶段,也是变化迅猛的黄金时光。 亲子关系处理得好,青春期可以成为修补期、助推期。 青春期的孩子开始有了生命主体的觉醒和自我意识的提升,对什么不再轻易盲从或依附,喜欢仰望星空、憧憬未来,向往自主独立的自由空间。 但青春期往往被过度妖魔化,犹如洪水猛兽,夸大了青春期的“负面形象”,使家长焦虑担忧,设卡防范。 如何让青春期阶段的亲子小船变成和谐的巨轮? 专家建议: 家长和老师要转变观念,回归教育的本原。 青春期教育是一种美的教育,学会正确处理生命发展的重要阶段。 以积极乐观的心态科学认识青春期,就像享受生命的春天一样,拥抱春天般地拥抱青春期,问题一定会迎刃而解。 对接青春期孩子的话语体系 青春期的孩子经常使用他们的特殊语言体系,家长可能读不懂。 面对青春期的孩子,家长要做到“亦师亦友”,成为人生的导师,让孩子信赖,受益终生。 不可否认,青春期会给孩子带来新的不同以往的特点,但家长绝不能把特点当成缺点去纠偏。 青春期的孩子开始对异性有感觉,如果家长真的把这个特点当缺点去纠偏,结果一定是剥夺并阻碍孩子健康成长。 对家长们的提醒 先了解青春期孩子的特点,摆正位置,塑造家长的理想形象,学会多微笑、多倾听,多沟通。 家长应学习对接孩子的话语系统,避免语势太强、语调太硬,提高自己的话语体系与孩子话语体系的适切度和投缘度,让孩子在家长的话语中充满获得感。 家长与孩子的交流中,应更加注重和孩子之间的平等性、亲和力和宽容度。 以体验取代灌输,以说服代替压制,以对话替代说教,成为对话型、开放型的家长。 在与孩子的亲近过程中,家长应更多些发自内心真情的微笑。 不仅要学会表达,还要善于表扬和鼓励,多说孩子喜欢听的话,以同理心感受孩子的情绪变化。 多尝试拿着“放大镜”去发现孩子的优点和亮点。 面对分歧,尽量弹性处理,不要刻意区分“对”与“错”,显示家长的权威和理性,而多从孩子的角度倾听他们心声,从认知、思维、情感上与孩子多沟通。 别把晚饭时间 变成批评孩子的固定时段 一家人一起吃晚饭,理应是最好的亲情交流,但晚饭时的“语幅”不应仅局限于分数。 一位孩子就读民办初中的妈妈很焦虑: 孩子刚进预初六年级,每晚功课都要做到10点,家长不时进房间问孩子要不要喝水,遭到孩子反感。 很明显,这位家长比孩子更焦虑,将负面情绪传递给孩子。 不少家长还是习惯性地站在固有的位置上,用传统的思维方式去对待已经变化了的孩子,总是以恩赐者的身份打“悲情牌”,或以道德评判者和责罚者的身份打“强势牌”。 当下,很多家长单方面扩大和凸显了“监”的作用,并曲解为监视、偷窥等,更有甚者,还据此强化自己的所谓“亲道尊严”和强势地位,严重地伤害了本应有的亲子和谐。 给家长们的建议 正确理解“监护人”的角色定位,弘扬人文情怀。 如:变“监护”为“呵护”、“陪伴”和“守望”,扩大“护“的一面,把特殊的爱献给特殊的青春期孩子。 改变居高临下、简单粗暴的权威型或惩罚型教育,转变为重平等、重呵护、重引导的教育。 学着发现美、欣赏美、创造美,按照美的规律去营造青春期阶段的亲子关系,让亲子小船将变成和谐的巨轮。 父母的每一句话都对孩子有至深的影响 孩子最喜欢听到的话: 1.?赞美性话语(这件事做得不错) 2.?激励性话语(你最近状态很好,继续保持) 3.?理解性话语(别和他人比,做最好的自己) 4.?关怀性话语(天气忽冷忽热,注意身体) 5.?同感性话语(我知道你很难过) 6.?名言式话语(机会永远垂青有准备的人) 7. 欣赏性话语(做得好!值得我学习) 8.?建设性话语(如果选择A的话,是否更好) 9.?信任性话语(你一定努力过) 10.?尊重性话语(既然已经决定,我保留意见) 11.?支持性话语(再试试,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12.?接受性话语(没关系,失败了就重新开始) 家长们,请抓住孩子青春期最后的机会,人生是个单程旅行,没有回头路可走!
作者:郭倩茹 崔佳彬 来源:医学界精神病学频道 “我感觉自己血肉模糊地在这世间游走,体无完肤…是的,我没有皮肤,只有一堆神经、肌肉和筋骨,血液和伤口…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会让我感到刀刺一般疼痛。”? ——《爱在边缘时》Celia Finkelstein 写下这句话的作家Celia Finkelstein被确诊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BPD),“没有皮肤的人”成为她对自己内心感受的真实写照,同时也向我们展示了BPD患者的精神世界。 BPD是一种发生在儿童和青少年时期的严重精神疾病,是一种人际关系,自我形象和情感的不稳定以及显著冲动的普遍模式[8]。 BPD患者由于缺乏前后一致的自我认知感,不能很好的将自己与周围环境相分离,无法构造自己独立的精神世界,经常处于一种起伏不定的精神状态。 患者的主要表现为情绪激烈,迅速的变化、冲动性自毁行为、极度不稳定的人际关系、缺乏前后一致的自我认知。 ?青少年期是个体生命周期中重要的社会化阶段,这个时期的青少年受社会各个方面的冲击,影响,逐渐形成自我概念,并处在发展变化的阶段, 青少年边缘型人格障碍的发生,可能与遗传背景和众多社会因素有关。 有研究显示在早期及时地干预和治疗有助于改善边缘型人格障碍青少年的处境,并减少高危青少年群体边缘型人格障碍形成的可能[1]。 ?令人欣慰的是,BPD是可治疗的,目前国际公认的治疗BPD的最有效方法是美国华盛顿大学玛沙·莱恩汉(Marsha Linehan)和她的同事于1991年创立的辩证行为疗法(dialectic behavior therapy,DBT)。 它以哲学辩证法为原则,将行为科学与东方哲学概念巧妙结合,以求取“接受”和“改变”的平衡,帮助患者增强自我情感管理,自我意识和人际关系效能等[3]。 更重要的是,人们也可从DBT中学习辩证思维方法,提高自己全面客观看待事物的能力,最终减少情绪失调和行为异常的发生[6]。 DBT疗法包括4种技巧的学习: 情绪调节技巧(emotion regulation) 人际效能技巧(interpersonal effectiveness) 痛苦容忍策略(distress tolerance) 正念练习(mindfuiness) 情绪调节技巧:控制情绪,不做情绪的奴隶 1.认识情绪 情绪是人对事物的态度的体验。 每个人都会有负面情绪和正面情绪,负面情绪并非需要摒除或觉得羞耻的部分,反而正确认识负面情绪是我们正确应对它的基础。 2.?体察自己的情绪 一个情绪自我觉察能力低的人易受情绪控制,做出冲动且后悔的行为。 当一件事引起自己情绪反应,应该及时地捕捉这一变化并反思: “我的情绪有什么变化?”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什么感觉?” 注意这个反思的过程应该不加评判,只是单纯地觉察自己的感受。 3.?正确对待负面情绪,学会恰当地疏解情绪 我们不能指望那些消极的情绪被完全消灭,但我们可以有效疏导,管理和控制它们。 在前面两个要点的基础上,认识哪些是消极的表达情绪方式(暴躁,冲动,斥责,悲痛)以及哪些是积极的(倾诉,冷静)。 然后根据自己的喜好制定属于一份自己的情绪调整事项,譬如逛街,听音乐,运动,向亲友倾诉等,也可以选择痛哭一场。 同时应注意避免酗酒,暴饮暴食,自残甚至自杀等逃避现实的行为。 4.?改善认知 情绪体验与个人认知密切相关,因此对同一件事物,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情绪反应。良好的认知有助于获得积极的情绪体验。 建立积极良好的信念,比如: “世界是美好的” “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很爱我” “我很善良” “我比以前进步多了” 5.?自我激励,增加正面情绪 给予积极的自我暗示: “没关系,我可以做的更好!” “我很努力!” “有人赞同我!” 等等。 情绪调节技巧能够帮助我们更清楚的认识自己的感受,体察每一种情绪。 小TIP:括号中的话语可以写在小纸条/卡片(Coping Card)上随身携带,如果有自卑、低落的情绪时可以随时掏出来看。 人际效能技巧[5]:提高你的沟通技巧 简而言之,人际效能就是与他人互动的能力,包括处理人际关系,平衡“我想”—“我应该”比例,平衡“我要”—“别人要”比例,建立自我掌控感和自尊感。 沟通方式会影响沟通双方的关系,并与沟通结果紧相连属,反过来这种作用的结果会对我们的幸福感,自尊感,自信以及自我认知产生重要影响,因此人际效能技巧的练习与提升也是十分重要的。 在交互开始之前之前,我们要先准备好: 明确自己想要从交互中得到什么,以及做什么才能得到。 分析这种关系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以及自己想给对方留下怎样的印象。 交互结束后,按自己的一贯思维方式感受,并坚持自己的观点和信念。 交互目的: 达到自己的目的和需求 保持关系 维护自尊 ?具体的技巧练习如下: 1.?达到自己的目的和需求——“DEAR MAN” Describe:对自己的要求和目的进行清楚、具象的描述。如“我想要一个红色的,软软的苹果”而非“我想要一个甜的苹果”。 Express:主动向别人表达你的感受,不要担心别人因为你的表达而疏远你。 Assert:说话避免顾左右而言它,简洁明了。 Reinforce:对达到你要求的人提供正面反馈,告诉他:“这正是我需要的!” Mindful:不要忘记互动的目的,而陷入争论中。时刻觉察自身行为的目的,不要被情绪和冲动带跑。 Appear:显现自信(姿势,语调,眼神,肢体语言)。 Negotiate:接受商量,不是每次互动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2.?保持关系——“GIVE” Gentle:保持温和,避免攻击性和威胁态度。 Interested:不打断对方,认真倾听。 Validate:认可他人的想法和感受,尊重他人的意见。 3.?维护自尊——“FAST” Fair:保持公正。 Apologies:不要因为不必要的原因而道歉(比如有不同意见时)。 Stick to Values:坚持自己的价值观,不要为了讨好别人而做出牺牲。 Truthful:诚实,避免吹嘘或假装无助。 痛苦容忍策略[7]:建立良好的心理弹性 生活中难免会有痛苦,但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对这种刺激的反应更为强烈,痛苦容忍策略能够帮助他们建立良好的心理弹性以更好的应对痛苦,以及缓和消极环境因素的新办法。 危机生存技巧: 辨证思考:当危机出现,立即停下来,辨证地思考事物的正反面。 分散注意力:暂时丢掉烦恼,给自己时间冷静,待思绪平静后再采取措施处理。 自我抚慰:学会怜惜自己,对自己温柔,可以给自己一块曲奇饼干、巧克力、香蕉(这些都是有助于提高大脑中血清素水平的食物)来安慰自己, 或者其它自己喜欢的食物或东西,让自己从痛苦中缓和和平静下来。 ?接受现实技巧: 勇敢面对: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直视问题所在可以训练人对痛苦的耐受力。 全盘接受:既成事实无法改变,愤怒,沮丧,苛责与悲痛并不能改善状况,反而会使矛盾激化。 要认识到目前的处境是有因果缘由的,学会接受这个结果。 全盘接受意味着正视自己和现实,并客观地看待它。 正念练习:充分体验当下 正念禅修(mindfuiness meditation)一词最初源于佛教,可追根溯源至2500年前释迦牟尼的教导,后经卡巴金(1983)引用改创,正念禅修开始走入心理治疗和医学领域。 其后,莱茵汉(1991)将正念作为其构建的辨证行为治疗中的重要内容之一[4]。 根据卡巴金的定义,正念是“有意图的,不带评判的,对当下的关注和觉察”。 正念练习中,练习者需要不带评判的觉察自己当下的状态[7]。 例如,你在感受自己的喉咙,你觉得渴,喉咙和渴的状态就是你觉察到的内容,这时,如果你想到该喝水了,那么这次觉察就认为是带有评判性的。 与冥想不同,正念需要刻意地操作注意力,要求个体对自己的身体持续注意,不加分析。 觉察时,我们的身体,情感,想法都会涌入脑海,这时候我们需要区分它们,集中注意,从中我们可以认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通过这种练习,可以增强自己身体感觉的敏感性,增强对情绪的觉察和理解,以及增强对情绪的耐受力,帮助自己忽略过去的痛苦经历和对未来未知的恐惧[2,7]。 ?写在最后: DBT疗法发展至今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其应用范围也在逐渐扩大。多种研究表明,DBT对严重抑郁症,暴食症,进食障碍等疾病也有一定疗效。 一些心理健康咨询人士也会使用DBT中的社会心理技能来帮助人们调整情绪,建立有效的人际关系[7]。
我与心理咨询结下过不解之缘,因为我有过80次的长程咨询。 我之所以会选择进入咨询室、和一个心理咨询师面对面开展工作,首先因为我自己是一个持证心理咨询师,有探索和发展自己的需要。 但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自己一度陷入了困境,亟需成长。 像很多人那样,我的原生家庭也有各种问题,所以我自身的心理基础不够好,比如:难以自我认同,容易心理冲突,自尊水平低,与人相处过程中缺少润滑度,缺少能量和信心去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果一直带着这些负面的东西往前走,人生就成了一座火焰山,很多关口难以逾越,我的世界充满凶险,对我不怀好意。 我希望自己能够用一种更具适应性的模式继续我今后的人生,而我理想中的自己,该是对人温暖柔软、对事坚韧勇敢、内在稳定充实、以不断向上的姿态生活的人。 而我也明白,对于成年后人格结构已经非常稳定的自己来说,如果我要离理想中的自己更近一点,也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做心理咨询了。 经过80次的咨询,我有了不少改变,同时,我有一些很想分享的真切感受,也正好可以回答很多人对于心理咨询的疑问。 1、只有朋友和亲近的人才会真心帮助我? 有很多人遇到问题会向周围的朋友寻求安慰。 他们觉得陌生人是不可能真心帮助自己的,只有朋友和亲近的人才能做到。 我从前也是这样。 我是一个不容易Hold住负面情绪的人,每当被焦虑和痛苦笼罩的时候,我总想从他人身上寻求安慰。 所以,在朋友面前,我很容易将心事和负能量甩出锅。 可是,能够耐受他人负面情绪、且一直关怀和安慰自己的人是极少的,因为人是趋利避害的,一个总是充满负能量、却没有能力提供情绪价值的人,最终一定会被朋友抛弃。 可是,很多自我功能有问题的人,都缺少一个稳定的核心,总是安全感缺失、希望能在大海上抓住一块浮木,这是因为早期的养育者没有起到安抚功能,所以有大量的情绪无法自我消化。 所以,这就成了一个不具有适应性的行为模式:脆弱无助、不断向外界寻求安慰,而自己又很弱小,没有办法回馈他人。 最终的结果是被朋友抛弃,圈子越来越萎缩,越来越感觉到人性的凉薄。 ?所以,人只有自己成为正性、积极、有价值的人,才能够向外搭建正向发展、长久维持的关系,无论夫妻、情侣、朋友,都是如此。 如果一个人自身匮乏,是没办法从周围的关系中获得帮助的,TA只会不断重复失败,很难中断这样的负性循环。 要让一个人内在得到成长,需要一段不会被抛弃的、强安全型、被包容和接纳的关系,在这样的关系中,自我功能才会慢慢发展。 这就是咨访关系与其他关系的区别。 在咨询室中的一隅温暖会慢慢蔓延到生活中,让一个人继续成长,成为对他人有价值、不会被抛弃的人。 2、心理咨询就是安慰和讲道理吗? 心理咨询就是提供心理安慰和开导,这是很多人常有的误解。 当然,我们周围的很多人是会安慰我们的。 比如说,有个人觉得活得特别痛苦,有些厌世,于是他向朋友A表露了悲观的想法。结果朋友A没有听他说完,就抢着说:“哎呀,你在说什么呀!你看看,世界多美好呀,兄弟,有什么难事都会过去的,加油,向前看!” 然后,他转而向家人倾吐了一下他的烦恼。他的家人打断他说:“哎呀你可不要讲这么不吉利的话啊!” 于是有一天,他走进了咨询室。咨询师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说,你不想活了。”顿时,他流泪满面。 生平第一次,他感觉自己真正被看见了。 在日常生活中,这样有力量、不回避的“看见”,是很罕见的。我们也许会得到很多言语安慰,但我们极少能被真正“看见”。 当我颓废的时候,我也听到了很多类似激励的话。我曾经颓废到不想工作,于是有人在边上说:“你要让自己在工作岗位上发光!” 我也做了一些傻事,错信了一些人,得到了一些教训。于是有人对我说:“你这么大的人,连这样的人你都会信?” 人的悲喜是不能相通的,所以我们很多时候都非常孤独。 我们可能做不到别人看起来很简单的事,因为我们不是他们,他们也很难理解为什么我们有时候会做一些看起来很蠢的事。 但是,当我走进咨询室的那一刻,我觉得生活中的激流和寒霜远离了自己,就如同一个人穿越烈火后到达了一汪清泉。 在那里,我无数次地被真正地看见。 那些“看见”是生命中的一道道亮光,渐渐照亮了黑暗的角落。 3、有些话对着陌生人讲不出来? 也有些人说:“我是不会去做心理咨询的,因为我心里最隐秘的话是没有办法对一个陌生人说的。” 其实这是一种很深的误解。 在咨询室中,我们被投注百分百的注意力、也被给予无条件的积极关注,这是我们在日常关系中得不到的。 也就是说,咨询关系是日常关系的浓缩版,这里有着更高浓度的情感流动和更大的张力。 人是有情感的,都需要连接感。所以,在咨询环境中,我们更容易对咨询师移情。 所谓“移情”,是指过去与重要人物的关系在咨询室中的重现。 我的咨询师是一个成熟的中年男性,他提供了一个安全、可自由表达的空间。 但是,我没有办法畅所欲言,因为我发现自己很在意自我形象,希望自己是被重视、欣赏和喜爱的。 其实,这是一种理想化移情,我将他看作了理想化父亲。 在正性移情之下开展工作,就如同有了一个与过去完全不同的、有力量的、温暖的父亲,从这个新客体身上,我得到了一种修正型的情感体验,使我的功能得到了发展。 可是,随着治疗的推进,我开始与咨询师产生纠葛。 比如,我总是觉得他更重视其他来访者、而将我放在次要的位置,于是我不断在这样的问题上纠缠、找他的麻烦。 后来,我们觉察到这是负性移情,我对咨询师的感受,也正是生活中不断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的,这也是父母爱弟弟而忽略我、造成我在竞争中落败的感受。 咨询师很好地承接了我的反应和攻击,同时,我们开始对我们这样的反应进行讨论,并逐渐修通。 精神分析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没有移情就没有治疗。从我的亲身体验来说,确实如此。 4、心理咨询师真的可以信任吗? 也有很多人说,咨询关系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他才不会真的关心你、在意你的死活呢。而且,他自己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吗?值得托付吗? 我的体会是:咨询关系有清晰的设置和边界,也的确是建立在付费的基础上的,但是一个合格的咨询师必然也是真心关心你、希望你更好的人。 咨询师是在用情感和关系在工作。但是,这种情感也是真实、不带伪装的。 一直以来,我是一个对关系不信任的人,对亲密关系也充满怀疑,我时常会感受到自己不被爱、被忽略,也害怕咨询师会像生活中的其他人一样,最终验证我是个不好的人。 我总是想得到求证,也总是想要撤离。 可是,咨询师始终稳稳地在那里。 尽管我在他身上再现了很多不够好的相处模式,但是他并始终是接纳和包容的,且对感受是开放的。 也正是因为我感受到自己被无条件的接纳,才开始认识到自己是可爱的、有价值的。 这时候,一个人内心的力量才会滋生出来,自尊水平才能提高,内在稳定感才会提升。这就是这为什么,人只有在关系中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长。 于是,以往那些不好的旧模式也开始瓦解了。 开始对损耗性的关系说再见,并有转身离去的勇气;开始吸引正向的关系;开始有力量应对生活中各种挫折,稳定地面对生活的动荡。 尽管仍然会有很多挑战,尽管仍然会受挫,但我之所以仍然对人抱有信任、仍能感受到温暖、相信生活的美好,是因为我内化了咨询师给我的温暖和力量。 因为我知道,在世界的一隅,真实的善意发生过。 当然,咨询师要做到这些,是不容易的。他需要有一个无比宽广的容器,对人有深刻的了解,才会有深刻的悲悯。 这是一种自我修行,是一个不断成长的过程。 所以,好的咨询师,是自我成长的非常好的那类人,他们一定要走在来访者的前面、具有更高的人格成熟度,这是治疗成功的关键。 也只有这样,才能搭建好的治疗联盟,使疗愈真正发生。 我很幸运,我遇到了一个足够成熟、容器足够大的咨询师。我遇到过一片星辰大海,所以,我知道了世界宽广、人生美好。
负面情绪,常被叫做情绪垃圾。 因为承受、处理别人的负面情绪真的很消耗人,所以我们会本能性地想远离那些负能量的人。 面对别人负面情绪最好的方式,当然是离他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可不是每个传递负情绪的人,我们都能在物理上进行隔离。这时候,保护自己就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怎么保护呢? 最重要的就是界限。而界限的第一步就是尊重,允许别人情绪自由。 别人有什么样的情绪,是他的自由。他愤怒、伤心、抱怨、失望、难过、可怜,是他的事情。而要不要吸食他的这些情绪,就是你的事情了。 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情绪,为什么会影响到你? 人之所以被影响到,不是因为别人有情绪,而是自己没界限。他们总想安抚别人的情绪,为别人的情绪负责。想拯救别人的难过,消除别人的愤怒。 这些想不开的人,就会把自己弄得特别累。我把这种患者的病,叫: 看不得别人不开心综合症。 讲讲我们课里的这几个同学JKM吧。 1、J是一个妈妈,她觉得育儿很痛苦。典型的故事就是跟儿子之间的手机争夺战。 有次她跟儿子约好了玩游戏一小时,然而一小时后,儿子要求加时十分钟打完这一局。J出于宽容和理解,同意了。打游戏嘛,戛然而止是痛苦的,J懂。十分钟后,儿子依然拒绝交出手机。J就有意见了:不是说了一小时,而且还额外宽容了你十分钟吗? 在J的强烈要求下,儿子交出了手机,并开始生气,骂妈妈坏。然后赌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J就愤怒了:你还气上了?你自己说了一小时,不守规则;给你宽容了十分钟,你没底线;我执行了规则,你还生气?J说,她好想把门踹开拉他出来打一顿。 我问J:当你夺过手机,规则已经执行了,他也停止玩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你在生气什么呢? J说,但是他一副不愿意的样子啊。 我问J:你在期待什么呢?期待他自觉、自愿、开心、积极地停止游戏,心满意足感恩戴德地交给你手机? J说:起码态度要好点吧。 我反馈了J:所以你不仅要儿子执行规则,还要他态度很好地执行规则。 J的期待,是非常高的。执行规则这事,除非规则是有利于自己的,不然很少有人能觉悟高到态度良好地去执行。 比如红灯这事,你赶时间的时候遇到了红灯,你就会抱怨。你会说怎么这么倒霉,交通怎么这么差,城市规划怎么这么糟,甚至会伴随着很多脏话。可是你还是会执行规则,踩刹车,乖乖地停在红灯面前,无论你多么不愿意。 规则这事,能被执行,就完成了使命。要求别人快乐地执行对自己不利的规则,未免苛刻了点。 我问J:你好像看不得孩子生气。 我们探讨后发现,J的愤怒,是因为对孩子的愤怒有内疚。 她感觉自己这么强硬地夺手机,伤害到了孩子。孩子的愤怒,在表达他很受伤。所以J很内疚,觉得自己是个坏妈妈。 J的愤怒在说:我不想看到你愤怒。我很想做到不伤害你,让你不愤怒,但是我又没这个能力,我很挫败。J消化不了这种内疚和挫败,就会以一种愤怒的形式表达出去。 这也是很多妈妈的一个通病: 觉得应该执行规则,又怕伤害到孩子。两个期待一冲突,就把自己弄得很挫败,最后就只能发火。 背后其实是她们想为孩子的情绪负责,为孩子的受伤感负责,为孩子的愤怒负责。 2、K是一个女儿,她觉得和妈妈相处很痛苦。 典型的故事就是,妈妈总是一副可怜的样子: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学。K说,不用,我有奖学金。 妈妈做饭会做一桌子,然后让K先吃,妈妈就会说“我都是吃你剩的饭”。K说,那你先吃呀。妈妈又会拒绝。 妈妈常说“你爸爸对我有多不好,我有多苦”。K说,那你离婚啊。妈妈又不愿意,而且理由是:“我都是因为你这么多年才不离婚”。K只能呵呵。 K说:我妈妈总是一副可怜的样子,我实在受不了。我努力地听她诉苦,但是我真的听不下去。现在我只能给她很多钱弥补她,尽量不去看她。 我是同意K的妈妈的:妈妈是很可怜啊,她又要砸锅,又要吃剩菜,又为了你不离婚的。 K说:我不需要啊。她自己喜欢这么做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说是为我。我觉得被强迫。 我问:是的啊,她的可怜是自找的,自找的可怜也是可怜啊。而且,哪来的强迫呢? 我们探讨了K背后的逻辑: 妈妈很可怜,我就要解决她的可怜。她是因为我可怜的,我更要为她负责。 让K感觉到被强迫的,从来不是妈妈很可怜,而是“我要为妈妈的可怜负责”的想法。 可怜感,就是妈妈的情绪,而K看不下去。K会觉得内疚,觉得自己应该帮助妈妈。可是K又没有这个能力,所以K就对妈妈很愤怒。 K的愤怒就是,理性告诉她应该帮助妈妈消化情绪,可身体又不想。这种挫败和冲突,让她愤怒了:你为什么要让我有这种挫败。 跟K一样的是,我们班里还有无数个K,怕让妈妈失望。 他们有的被逼婚,有的被逼给爸妈打电话,有的被逼听唠叨,有的被逼给弟弟钱。他们特别讨厌父母以一种软的、硬的方式控制他们。 其实让他们愤怒的,不是父母的控制。而是他们实现不了内在愿望的挫败:不想让父母失望,不想让父母不开心。看到父母难受,自己也会难受。 他们这时候,其实都是想为父母的失望、不开心、难受负责,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解决掉他们的糟糕情绪。 “拯救父母的情绪”,这个难度,我不知道能用多大来形容。 对于我们的父母,他们习惯了不开心、失望、失控、难过、可怜,这是他们的一种常态,不是孩子所能改变的。即使在生你养你之前,他们的控制欲、付出狂,已经决定了他们会无数次在这个社会上经受这种情绪。是你一个人拯救的了的吗? 对于父母经常的糟糕情绪,你不仅拯救不了,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3、M就更有趣,M是班里一个普通的同学。 我们的课程,是交流互动式的,每个同学都可以发言,讲述自己的问题。M一说话,就紧张。我问他紧张什么。 M说:我怕说太多,耽误大家的时间。 我问他:耽误了大家时间会怎么样呢? M说:大家可能会生气,可能会着急,可能会不开心。 我说:所以你要牺牲自己,做避免大家生气的事。这就是想为大家的生气负责。好像他们来到这里上课,需要你的照顾。好像他们不想听了没有能力打断你,好像他们有意见了没有能力直接说。所以你要提前照顾好他们。 M又说到,他做了两年咨询了。但咨询师却说他感觉不到跟M的连接。 我问M:你对咨询师有不满吗? M说,有。 那你会告诉他吗? M说,不会。他怕告诉了咨询师,咨询师会受伤,会难过,会没面子。 我说:所以,在你眼里,咨询师很脆弱。而你要为咨询师的受伤、难过、没面子负责。 我问M:那你会拒绝别人吗? 如我所料,M拒绝别人也有困难。理由如上:拒绝别人,别人可能会受伤。 我又问M:那你会求助吗? M说,我很独立,也很自立,有困难能自己扛就自己扛。我怕给别人添麻烦,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在M看来,求助会麻烦别人,别人就会有意见,就会不开心。 所以M要为别人的不开心负责。 我只能弱弱问了句: 你累吗? M说,我都抑郁了。 4、有一种病,叫“看不得别人不开心综合症”。症状是: 看到别人不开心,就会有压力,有内疚,总觉得自己有责任。如果是自己的原因导致的,内疚更重。 内疚的时候,就想做点什么,消除别人的不开心,来缓解自己的压力。要么是牺牲自己去做满足对方的事,要么是压抑自己的需求不再刺激他,要么就干脆愤怒要求对方不要有要求。 为什么会内疚呢? 因为你有情绪,我却不管你,就代表了我是个坏人。坏人的感觉,让我内疚。我的理性告诉我,我应该管你。但是我的身体告诉我,我不想管你。这种感觉很撕裂,我就只好用愤怒或牺牲来阻止你有情绪了。 你不要对我有需求、不要可怜、不要哭、不要生气。如果你没有这些情绪,我就既不是坏人,也不用安抚你了,我也就不那么累了。 看不得别人不开心,会觉得自己很伟大,但本质上都是自私的。JKM,都很自私。 J的自私是:她剥夺了儿子生气的权利。儿子在规则侵蚀了自己的利益的时候,需要生气来缓冲。如果儿子此时不生气,他会失去生命活力。可是J不允许儿子生气,只是因为J受不了。 K的自私是:她剥夺了妈妈表达可怜和需求的权利。妈妈在表达自己可怜的时候,心里会舒服点,这是她熟悉的生存方式。你不让她表达可怜,她会不知道该怎么活了。可K不让妈妈表达可怜,只是因为K听不得。 M的自私是:M因为怕别人不耐烦而自动不说了,剥夺了别人听故事的机会。M怕咨询师伤心而不说,也剥夺了咨询师知道真相的机会。 而且,别人的情绪,你负责的了吗? 5、内心强大的人是这样的: 你很可怜、受伤、愤怒,你有需求,ok,我知道了。但是,此刻我不想为它们负责,不想背负。这是你的事,你的情绪,你的需求,你自己负责。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你不是第一次可怜了,不是第一次受伤了,不是第一次难过了。你活到这么大,没有我的时候,你不是一样活下来了吗? 如果我不满足你,我就是个坏人的话。我同意你,在你眼里,我就是不孝顺、白眼狼、自私、坏妈妈。可我并不因为你这么觉得,我就真的是了。只是你这么觉得而已,我不必反驳,不必让你跟我意见一致。 你释放负面情绪是你的事,你的自由。我无权也不需要干预你。但是要不要安抚你,就是我要决定的事了。 别人的情绪里,可能还会带着控制。同样,别人控制不控制是他的事,而你接受不接受,就是你的事了。你自己没有能力拒绝,你就要为自己的牺牲负责。 这也是真正的爱。对孩子、妈妈、重要他人来说,尊重他们是独立的人,有自主能力的人。这也是信任,相信他们有能力选择自己的情绪,更有能力为自己的情绪负责。 你要知道,他们是我们爱的人,但不是残疾人。 人很大的自恋,就是太看得起自己对别人的伤害。其实你不知道的是:每个人经历过的伤害,都比太平洋还大。你带来的这点,算个啥。 有的人还会担心:万一他气死了怎么办。他拿死威胁我怎么办。这就要在保证别人安全的基础上,自己把握妥协的尺寸了。 而内心变态强大则是这样的: 对于别人的负面情绪,我可以喊暂停。等我开瓶啤酒,你再继续。我就是想静静看你可怜、失控、抓狂、生气、不开心的样子。如果你因此而觉得我是坏人而大骂,请再暂停,我先拆包花生。 6、别人的负面情绪,不一定会带给我们痛苦,也可能带给我们快乐。 当我们想安抚别人的情绪的时候,我们就会心累。当我们不为别人的情绪负责的时候,我们就会轻松。当我们以别人的情绪为乐的时候,别人的情绪就在滋养我们。 所以你过成了什么样的人生,不取决于别人对你做了什么,而是你对自己做了什么,你想对别人做什么。 强大的人,把负面情绪扔给别人,要别人来负责。 伟大的人,吸食别人的负面情绪,为别人的负责。 文明的人,自己消化自己的,把别人的还给别人。 最后,我们要不管他们的情绪吗? 你随意,管到什么程度,那是你的选择。我只是说,你负责的越多,你越伟大,也越累。
十条建议,了解妊娠期精神药物的使用 | 临床必备原创JN医脉通精神科2018-11-02医脉通导读妊娠期内,精神障碍的治疗面临两难处境。一方面,此时很多精神障碍(如双相障碍)的新发/复发风险显著高于非妊娠时,药物治疗对于很多患者而言是必需的;另一方面,很多患者及医生担心,用药可能造成种种不良后果,尤其是对胎儿,如畸形、早产、长期神经发育受损等。面对这一情况,除充分权衡利弊外,医患也需要可操作性较高的建议。以下基于近年来的最新循证学证据,就妊娠期精神药物的使用给出如下建议:基本原则一、首先,尽可能寻求不用药的可能性,前提是病情允许及医患充分沟通。例如,怀孕前精神分裂症经治疗后痊愈,且低剂量巩固治疗已经超过2年者,可考虑停药妊娠;对于妊娠期新发的轻中度抑郁,可考虑给予低强度(如自我疏导)及更高强度(如认知行为治疗)的心理治疗。二、担心药物影响后代可以理解,但不要忘记疾病本身(尤其是未治疗时)对母子的影响。即便不用药,患病本身即可升高早产等不良转归的风险,而病情控制欠佳则可对母亲及胎儿进一步造成严重的不利影响;很多精神疾病具有遗传性,如父母中若有一方为精神分裂症患者,子女罹患该病的风险约为10%。从量级上看,这些疾病自身相关的风险可能远远超出绝大部分药物的潜在风险。三、若必须用药,应遵循一系列原则。尽量避开妊娠前三个月,此时为胎儿器官发育的关键时期;也应避开即将临产时,此时用药可能升高胎儿发生停药症状及适应不良综合征(PNAS)的风险。使用最低有效剂量,但其重点应落在「有效」而非「最低」;若盲目追求低剂量而忽略疗效,则可使胎儿同时暴露于疾病和药物的双重风险之下。避免联合用药。产前规范密切监测。四、避免使用妊娠安全性分级较低的药物。尽管ABCDX妊娠安全性分级存在诸多问题,已被弃用,但除非别无选择,否则仍应避免使用分级为D及X的药物。主要包括:▲ D级,丙戊酸钠、卡马西平、锂盐(常被迫沿用)、地西泮、阿普唑仑、劳拉西泮、氯硝西泮、咪达唑仑、帕罗西汀、阿米替林、丙米嗪、米帕明;▲X级,三唑仑、艾司唑仑。五、注意妊娠期相关生理变化对药代动力学的影响例如,孕中期(4-6个月)血锂水平较妊娠前下降36%,可基于血锂水平酌情加量,以维持疗效;产后血锂水平在短期内较妊娠前升高,需避免过量中毒。此外,还应警惕妊娠期躯体疾病用药与精神药物的潜在相互作用。个论六、抗精神病药基于现有证据,无论是整体还是个体药物分析,第二代抗精神病药(如奥氮平、喹硫平、利培酮)似乎均不升高胎儿重大先天性畸形的风险,但仍需要后续研究进一步确认。主要潜在风险包括:代谢副作用对母亲躯体状况的影响、胎儿停药综合征、PNAS等。目前尚不确定胎儿不良转归是药物、疾病本身还是混杂因素导致,但通常程度不重,且为自限性。除非特殊情况(如患者已存在严重的心血管代谢疾病),否则一般认为,妊娠期抗精神病药维持治疗对于妊娠期精神分裂症及双相障碍患者利大于弊。然而,使用氯氮平时禁止母乳喂养。七、抗抑郁药近年来的证据指出,抗抑郁药可能升高孤独症谱系障碍(ASD)、注意缺陷多动障碍(ADHD)等不良转归的风险,但目前尚不确定是药物、疾病本身还是混杂因素导致,且现有证据高度不一致。SSRIs的总体妊娠安全性良好(帕罗西汀为D级),还可降低早产及剖宫产的风险;其他类别抗抑郁药的证据相对较少。主要潜在风险包括:新生儿持续性肺动脉高压(PPHN),风险可能仅在妊娠的后三个月用药时升高;PNAS,通常程度不重,且为自限性。有证据显示,若母亲的妊娠期抑郁得到了有效的抗抑郁药治疗,婴儿的长期情绪及行为发育可能优于母亲不治疗时。八、心境稳定剂丙戊酸钠的致畸及胎儿不良转归风险最高,尤其是神经管缺陷,指南建议不应针对育龄期女性使用该药;卡马西平也与神经发育迟滞有关,尽管证据不及丙戊酸钠丰富,也应避免使用;锂盐的妊娠安全性(尤其是心脏致畸性)存在很大疑问,且可通过胎盘进入胎儿体内,但有时可能因「无药可用」而被迫沿用。拉莫三嗪可能是相对安全的选择,但治疗躁狂的证据不足。一般建议,除非抗精神病药无效,否则不建议针对妊娠期双相障碍患者使用除拉莫三嗪外的心境稳定剂。九、苯二氮类药物多为D级或X级,可能与胎儿精神运动发育迟缓相关,妊娠期应避免使用。十、非苯二氮类助眠药唑吡坦可能升高不良妊娠转归的风险,包括早产及新生儿低体重;尽管证据并不一致,但仍建议慎用。此外,抗焦虑药与镇静助眠药可通过乳汁进入婴儿体内,需密切监测。针对妊娠期失眠,应首先采用非药物干预,如失眠认知行为治疗(CBT-I),对于妊娠期女性可能尤其有价值,但仍需针对性的研究加以验证。参考资料:1. 赵靖平等, 中国精神分裂症防治指南(第二版). 中华医学电子音像出版社. 20152. Vigod SN, et al. Depression in pregnancy. BMJ. 2016 Mar 24;352:i1547. doi: 10.1136/bmj.i1547. Review.3. Jones SC, Jones I. Pharmacological Management of Bipolar Disorder in Pregnancy. CNS Drugs. 2017 Aug 7. doi: 10.1007/s40263-017-0452-x. [Epub ahead of print]4. Appelbaum PS, et al. Ethical Challenges in the Primary Prevention of Schizophrenia. Schizophr Bull. 2015 Jul;41(4):773-5. doi: 10.1093/schbul/sbv053. Epub 2015 Apr 22.5. Galbally M, et al. Antipsychotic drugs in pregnancy: a review of their maternal and fetal effects. Ther Adv Drug Saf. 2014 Apr;5(2):100-9. doi: 10.1177/2042098614522682.6. Wesseloo R, et al. Lithium dosing strategies during pregnancy and the postpartum period. Br J Psychiatry. 2017 Jul;211(1):31-36. doi: 10.1192/bjp.bp.116.192799.7. Tosato S, et al. A Systematized Review of Atypical Antipsychotics in Pregnant Women: Balancing Between Risks of Untreated Illness and Risks of Drug-Related Adverse Effects. J Clin Psychiatry. 2017 May;78(5):e477-e489. doi: 10.4088/JCP.15r10483.8. Becker M, et al. Depression During Pregnancy and Postpartum. Curr Psychiatry Rep. 2016 Mar;18(3):32. doi: 10.1007/s11920-016-0664-7.9. Is This the Final Word on Prenatal Antidepressants and Autism? - Medscape - Jun 27, 2017.10. Malm H, et al. Pregnancy Complications Following Prenatal Exposure to SSRIs or Maternal Psychiatric Disorders: Results From Population-Based National Register Data. Am J Psychiatry. 2015 Dec;172(12):1224-32. doi: 10.1176/appi.ajp.2015.14121575. Epub 2015 Aug 4.11. Jones SC, Jones I. Pharmacological Management of Bipolar Disorder in Pregnancy. CNS Drugs. 2017 Aug 7. doi: 10.1007/s40263-017-0452-x. [Epub ahead of print]12.McAllister-Williams RH, et al. British Association for Psychopharmacology consensus guidance on the use of psychotropic medication preconception, in pregnancy and postpartum 2017. J Psychopharmacol. 2017 May;31(5):519-552. doi: 10.1177/0269881117699361. Epub 2017 Apr 25.13. 各药品说明书(略)
01父母缺乏整体的视角,孩子的独立性将更困难 “你只管好好学习,其余的不用你操心”这句应该能排进父母口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话前三了。 也是父母们践行得最“好”的。 孩子好奇进入厨房,会被嫌弃碍手碍脚赶出来;总觉得孩子太小做不好,舍不得让孩子出力;担心弄脏衣服或伤到自己等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不想耽误孩子的学习时间。 大学宿舍里,脏袜子攒一堆,日抛型内裤,毕业了还不会自己刷鞋。 等到谈了恋爱见家长时,无论男生女生,会做家务总是更受对方家长的欢迎。 可是,这些生活中这些独立自理方面的能力,并不会凭空一下子长出来,它需要在过去的生活中逐渐练习获得。 在执行层面,父母最大的误区是:将任务与身心发展“割裂”。 比如,家有考生,氛围如临大敌,孩子连洗个碗都不让碰。 但其实只要孩子愿意,简单短时的家务劳动,会增进孩子的自我服务意识,对于日后独立生活的重要性,并不亚于学习成绩,而且是保障生活的基本能力之一。 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到什么年龄就该干什么事儿。 这句话颇有发展心理学的意味,其实它有一个成立的规律和前提是:成长是身心一体并与环境配合的连续过程,同时需要父母在不同阶段给予理解和情感注入。 独立性的生根、发芽、直至茁壮,就蕴含在这个过程中。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父母在孩子可以恋爱时拼命阻止,到了婚嫁年龄又无谓地心急。 一位大学生跟我讲,从小到大妈妈就不让他干这干那,高中时对一个女生有好感,妈妈就找到校长让他颜面扫地;大学快毕业了,还没谈女朋友妈妈又开始催,怪他没用。 他眼神空洞地告诉我:“有时候我真觉得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是他们生的。” 我问:“怎么说?” 他答:“我像是爸妈手里的一块橡皮泥,他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捏不成他们想要的物件,反过来怪橡皮泥是废物。” 毕业季,同学们都在忙着下一步的打算,但他感觉很无力,没有头绪,不知何去何从。不恋爱也不着急工作,父母感觉这个孩子要“砸”在手里了。 这就是人为“割裂”的直接后果,削弱了孩子的独立性。 这个时候父母想要看见所期待的孩子独立,可能只有漫长的修复亲子关系这一条路行得通。 02包办或超纲,父母不能“随心所欲” 医生给一个5岁多的孩子查体,结束之后让孩子从检查床上下来,此时妈妈蹲下来了。 医生问“你要干嘛”,妈妈说要给孩子穿鞋。 医生问孩子“你能自己穿吗?”孩子回答“能”。 但最后,这位妈妈还是“帮”孩子把鞋穿上了。 我们培养孩子的最终目的是让TA走向独立,就是从这些小事情开始的。 5岁的孩子已经完全有能力自己穿鞋,甚至在3、4岁的时候已经熟练掌握系鞋带、刷牙洗脸、穿衣吃饭等技能了。 父母包揽过多,无形当中就让孩子在发展独立性上更远了一步。 我们今天看到的成年“妈宝”,他们在一些生活基本技能上和心理的依赖上,是同步的。 之所以被大众拿来调侃,是因为这种状态无论在社会职场中,还是在婚恋情感中,都会成为个人发展的局限,以及关系中的冲突来源。 相对于包办,有的父母也会“超纲”,为了培养孩子的独立能力,可谓煞费苦心。 比如把一个很小的孩子放在公共场所,自己躲到暗处观察孩子的反应,直到孩子吓得哇哇大哭或者气哼哼地找回来才罢休。 心理学家科胡特提出“恰到好处的挫折”这一概念,婴儿在早期与母亲的互动中能够最大程度被满足的话,慢慢就可以忍受妈妈不在场的失望,这会为自我安抚提供基础,也是一个孩子独立性的雏形。 但如果养育者大多数时候无法对婴儿的需求进行回应时,就变成了“过度的挫折”,这有可能让一个人一生待在依赖的状态中。 在培养孩子独立性的问题上,父母真的不必刻意,不能想一出是一出的不结合孩子年龄或实际情况。 曾经在湖南卫视的一档《少年说》节目中,有位男生抱怨,妈妈以社会实践为由,逼迫他做家务,十几岁的他从摘菜、洗碗、擦地到焖饭、煮粥、拌凉菜,妈妈一股脑地把活儿全推给儿子。 当他苦着脸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台下的同学哈哈大笑。 最后他对台下的妈妈喊话:“你能不再逼迫我做家务了吗?我目前的主业是学习啊。” 其实妈妈的观点也很开明,她认为,作为一个男孩子,长的帅,泡得在书房,下得了厨房,有责任能担当,不仅将来自己幸福,和你在一起的人也会很幸福,这才是一个纯爷们儿。 凡事总是过犹不及,在孩子做家务的问题上,TA想参与就参与,有兴趣就支持。 在大人的陪伴和帮助下,对孩子独立性、认知能力和责任感的培养都是有利的。要合时宜无须过度。 03成长中的两次“独立宣言” 培养孩子的独立性,有两次顺势而为的成长关键期。这个时候,父母要协助和鼓励孩子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孩子大概在16-24个月的时候,被称作第一次叛逆期,是走向独立的第一步。 虽然这离父母通常理解的独立性有点远,但的确是孩子在心理上对自己走向独立的初体验。 走路就是自我主张的早期表现形式,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比如客厅的柜子前,就是TA力所能及的事情。 带孩子的辛苦由之前的抱抱奶睡转战到了更广的场景。 父母既要满足孩子的探索欲,又要留意周边存在的危险。 孩子也并不轻松,小脑袋里的想法越来越多,每天都在重复表达“让我来”的欲望,脾气也越来越大。 TA的内在既想独立自主,又感到怀疑和不确定。独立还是依赖,一直折磨着TA。 TA要开始学习怎样在不离开父母的情况下保持独立,当把父母惹火时,也是在试探父母会不会抛弃自己。 这种方式也常常被成年人用在恋爱中来测试对方的忠诚度和忍耐力,但能通过考验的情侣好像并不多。不管幼儿还是成年人,前提都是要确认父母或情侣的可依赖程度。 依赖不足,独立就很难被提上日程。再次证明,独立性不是一个可以单独被拎出来培养的事情,在人的心理发育过程中,是环环相扣的连续谱。 另外一次独立宣言,一定是令父母们头疼的青春期了。 在独立的本质上和上一个时期没太大的区别,只是在身体发育和各方面能力上,青少年们要通过宣布独立性而完成最猛烈的自我认同,他们要开始为真正步入社会做准备了。 同样,他们觉得什么都想自己做主,但同时也有很多不确定,最需要的就是来自父母的理解与支持。 除了学习之外,生活上的诸多事务,包括人际交往,都可以鼓励孩子去做更多的尝试。从日常琐事中体验乐趣,这是每个人都需要的价值感。 在一些具体的需求上,比如女孩子想要独立的梳妆台,男孩子想要拥有一张自己的银行卡,父母要在理解这是符合孩子心理发展规律的基础上去商量实现,而不是因为自己内在的某些情绪被激活,然后变成孩子发展独立性过程的阻碍。 04无招胜有招 有的父母表示,我们家孩子独立性挺强的,想想也没怎么用培养。 小学阶段做简单的饭菜和周末整理自己的房间,这些都不成问题了。我们只是没不舍得让她干活,她愿意我们就教。 心理学家卡伦·霍妮指出:人,生而具有自我实现的倾向,如果移除了障碍,人自然地会发展成为成熟的、充分实现自我的个体,就像一颗橡树籽成长为一株橡树。 对于孩子来说,自我实现的需要包含了渴望自己在父母心中是有价值的,有时候可能会通过做一点家务来体现,而不仅仅是对家务的兴趣本身。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不应该被父母以好心而拒绝。 这个时候,孩子从家务上体验到现实能力和心理满足的双重快乐,才是TA真正的独立性增长。一些父母担心孩子的“啃老”问题,也不会真正发生。 霍妮所说的“移除障碍”,可以理解为父母不了解或不尊重孩子的内在发展规律,只是根据自以为合理的逻辑来培养孩子。 如果父母通过学习,能恰如其分地给予爱、表达爱;这就足够了,额外的培养反倒成为弄巧成拙。 满足孩子心理发展的独立需求,将来就会走向适应社会的独立发展。 这是父母和孩子的共同愿望。
原创:武志红主创团; 作者:郭春华; 编辑:朗门 陈沉沉 我在成为心理医生之前,也是一名耳鼻喉科医生。 在医院期间,我发现有些病人,有很多折腾人的身体小症状,比如身体某处疼痛、心慌气短、头痛头晕等。 患者反复就医,但医生很难确诊病因,也很难取得好的疗效,病情总是反复、持续,无法治好。 这让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为什么有大量这样的病人反复就诊? 如何有效治疗这些饱受折磨的病人呢? 这些思考促使我从心理层面寻找原因。 我也因此从一个耳鼻喉科医生,改行成为一个心理治疗师。 在从事心理治疗的过程中,我慢慢发现: 这些症状,与早年的创伤经历紧密有关。 看起来是身体的问题,实际上,是心理的伤痛被压抑,最终通过身体来表达。 心理学对此有很多专业的命名:例如疑病症、躯体障碍。 今天我想借着《身体从未忘记》这本书,来聊聊: 早年创伤经历,是如何让你的身体生病的? 01 困在过去的人生 十几年前,我在精神科医院进修时,发现遭遇过性虐待、肢体暴力等创伤的人,远远超乎我的想象。 我的一个女性来访者,曾目睹母亲被父亲殴打,她总在担心母亲会被父亲打死,一直惶恐不安,致使她在整个中小学期间,都无法正常上课听讲; 一位青年来访者,在外公去世时,家人却以保护她为由不让她参加葬礼,没有见到外公最后一面,这让她每每想起就很痛苦; 一位年长的来访者,因为家人多人患癌,到了45岁那年反复去做胃镜,总觉得自己得了胃癌,日夜焦虑…… 根据美国疾病与控制中心提供的一组数据: 1/5的美国人在儿童时期被性骚扰; 1/4的人被父母殴打后身上留有伤痕; 1/3的夫妻或情侣之间有过身体暴力; 1/4的人和有酗酒问题的亲戚长大; 1/8的人目睹过母亲被打。 我们国家的情况与这些数据可能有出入,但大家从媒体报道大致能推测一二。 心理创伤这个概念,始于对越南战争退伍老兵的关注。 虽然战后他们的生活已经恢复了平静,可是他们的体验好像每天总是在战场上一样,不断地会闪现战争的画面、死去战友、杀戮的场面、枪声喊声等等。 睡眠紊乱,情绪非常不稳定,对生活没有快乐感,每天生活在过去的回忆中,而且是片段性,零碎的。 其实一个人不需要上过战场,遇到大地震或疫情,也有可能遭遇到心理创伤。 生活中的忽视、情绪虐待、躯体虐待等等,都会促进创伤的形成。 尽管那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但他们依旧困在泥潭般的创伤里,动弹不得,越是奋力挣扎,却越陷越深。 创伤引发的症状既然如此强烈,为什么会沉溺于创伤里不能自拔呢? 这个过程,跟寓言故事《刻舟求剑》很相似。 有个渡江的人,他的剑从船上掉到水中,他立即在剑掉下去的船舷上刻了个记号。 船到了目的地停了,他就从刻记号的地方,下水寻找。 这样找,不是很糊涂吗? 但深陷创伤的人,就是如此。 尽管时间像河流一样已经过去,我们也早已离开了那个曾经创伤的时间节点, 但那个强烈刺激事件或是长期的慢性受虐经历,击穿了我们心理的防线,让我们的情感被冻结在创伤的那一刻—— 它让你没有办法感受当下色彩缤纷的生活,远离生活的现实。 我们的心灵的一部分被禁锢在那一刻,等待着我们去解救他。 迟迟不能走出来,心理的伤,就会慢慢在身体上体现。 一方面,为了保持正常,他们需耗费大量的精力,来抑制内心的混乱感。 这些努力会导致一系列的生理问题,例如慢性胃炎、纤维肌瘤、慢性疲劳和其他免疫系统疾病。 另一方面,不断地回想创伤的体验,会增加心理压力。 当一个人的身体持续暴露在压力激素水平中,人们会表现为烦躁或恐慌,长此以往,将付出健康的代价。 02 你有创伤经历吗? 那么,现在的你,是否还在受曾经创伤经历的影响? 可以从下面几个方面自我观察一下。 经历过严重创伤的人,都或多或少存在下面的情况。 ① 有查不出缘由的身体症状。 比如,长期背痛、颈肩痛、偏头痛、消化问题、慢性疲劳、心动过速、慢性皮炎等等。 我认识的一个很有才华的长辈,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去世了。 她被寄养在一个亲戚家里,过得不太好。 她聪明伶俐,但无法在中学毕业后继续学业,以至于她非常痛恨她的父亲,那个在大学做美术教授却抛弃了她的人。 她经常会跟我说这里那里不舒服,但做各项检查却查不出缘由。 不知道自己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医生成了她最喜欢的事。 许多与这位长辈情况相似的病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他们无法描述、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有很多身体上的小毛病。 其中人体的消化系统,是最容易受到影响的。 我有一位40多岁的来访者,因为怀疑自己患了胃癌,内心极其恐惧,半年内做了6次胃镜。 他正值事业发展的高峰期,却因反复住院检查,没法正常工作。 最后消化科的医生实在没有办法,就建议他来做心理治疗。 原来他的奶奶是胃癌,父亲是肝癌去世的。 而他现在接近了当时父亲去世的年龄,所以奶奶和父亲去世带来的创伤被激活了。 得知了这个缘由后,他的恐惧减轻不少,慢慢恢复了自己的工作生活节奏。 ② 没有自我感觉。 这种状态就是: 大脑一片空白,没有疼痛没有恐惧,没有任何感觉; 可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不知身在何处; 也可能感觉周围的世界陌生而奇怪。 就像10年前,我在北非,为我们中石油海外员工提供心理健康服务。 接到任务后,我孤身一人,奔赴撒哈拉沙漠的腹地。 在一个一个营地奔波,集中培训、一对一员工访谈、调查问卷。 条件之艰苦,环境之单调,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 在沙漠里工作了几个月,回国后,我站在家附近的街道旁时,经常一阵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内心恐惧不安。 经过半年的休整才缓过神来。 这是我不太严重的创伤经历。 那些遭遇严重或长期创伤的人,可能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他们很难有活在现实中的感受,只能活在他们能够感觉到那一小块地方,哪怕那里充满恐怖和悲伤。 ③ 更严重的情况是,记忆凌乱或缺失,只记得一些“不太好”的事。 你身边有那种没有童年记忆,或者很难回忆起儿时经历的人吗? 要他们说,也只能想起一些不太舒服的片段。 其中,他们对侮辱和伤害的记忆最深。 比如我的一个来访者说,只知道爸爸妈妈要上班,我一出生就把我放在了爷爷奶奶家,不记得妈妈曾经抱过我; 一个25岁留学生说,我3岁时被关在出租屋里,饿得不行,就自己找吃的,结果拉肚子还拉了条虫子。妈妈下班后回来看到满屋的污秽物,生气打了我; 还有一个女孩说,我记得小学时被爸爸拎起脚把头倒放在水缸里,我特别特别害怕…… 对于童年回忆,他们只能想起这样一些碎片,其他的一片空白。 失去记忆,往往意味着对极度痛苦的情感隔离。 在临床上,很多时候,那些有出生之后即遭遇到严重创伤的人,无法回忆儿时完整的的经历,只有一些印象非常深刻的事情留在他们的记忆里。 就如同一枚钢针,扎在他们的大脑中,时刻隐隐作痛,稍微一碰触就会激起强烈的痛苦反应。 他们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任,没有安全感,无法与人正常交往,无法享受亲密关系带来的愉悦。 时刻绷紧着神经,小心翼翼地防卫着。大脑神经系统不是处在战斗或逃跑的转态,就是麻木退缩。 03 如何走出创伤? 人生在世,天灾人祸,创伤事件无法避免。 应对创伤的方式,决定着我们是否能走出创伤。 在意外事情发生时,如果我们的社会支持系统,能够提供足够的资源和帮助的话,情况就会好很多。 A是我的一位名校大学生来访者,在暑期放假在家时,他目睹了父亲猝死的过程。 父亲生前作为某知名企业的高管,是家中的顶梁柱,也是来访者心中的依靠。 父亲却在一天晚饭后突发急病,被救护车拉到医院的急救室抢救,但没有抢救过来。 短短一个小时,一个充满活力的父亲,就这样在眼前永远消失了。 父亲留给来访者的最后印象是:在医院被推往急救室的医院走廊中,躺在担架上头不断后仰,努力呼吸的场景。 来访者呆在那里,面对父亲的死,他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在父亲的丧事中,他母亲对他说,以后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你要挑起家庭的大梁。 他失去父亲的巨大悲哀,就这样被深深埋在心底。 开学后不久,A感到心慌气短,无法呼吸,几次去医院急诊,但都没有检查出问题。 可他一直焦虑不安,夜间无法入眠,白天无法专心学习,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为此走进心理咨询室,一副无助的样子坐在沙发上,讲述着目睹父亲最后一面的情景。 他一边讲述一边靠在沙发上,头不断后仰,呼吸很困难的样子。 我问他,他现在这样,是不是很像父亲临终时的样子。 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一下子潸然泪下。 在诊室里,他终于有机会去直面失去父亲的巨大哀伤,不再用躯体症状的方式回避。 对过去创伤事件的哀悼充分完成后,使他过了不久,又能回到正常的学习生活中去了。 心慌气短的症状,也再未出现过。 在《身体从未忘记》这本书中,也讲述了一个目睹9.11事件的男孩,他“特别”的疗愈经历。 这个男孩透过窗户看见飞机撞向大厦,人们不断从大厦窗口往下跳。紧接着,他和家人在一片浓烟和灰尘的混乱中,踩着碎石瓦砾,开始慌忙逃生。 事发后的第二天,他的家人给了他一个安全的环境,让他自由地用图画表达他看到的悲惨景象。 在表达的同时,他也创造了新的可能。 他在画里,在大厦楼下画了一个蹦床,接住了从楼下跳下来的人们。 这让小男孩的内心重新获得了安全感。 所以尽管亲眼目睹了这场巨大灾难事故,但并未给年幼的他留下太大的心理阴影。 04 疗愈:直到让事故变成故事 在临床治疗中,我经常发现来访者,反复回到创伤情景里的那一刻——时间并没有冲淡一切。 但好消息是,这也是在寻找走出创伤的出路。 如果在此时,有稳定的陪伴,一起确认他的感受体验,回到当下的情境下。 反复仔细【确认】每一刻感受。 让每一个感受都被确认,每一种感受在确认中都得以表达。 渐渐地,由创伤激发的情绪,在这里有了存在之地。 对创伤事件内在的体验,发生了变化,新的可能在此刻被创造出来,情绪就会慢慢地平息下来。 具体来说,面对创伤,我们需要: ① 找到一种平静专注的方式,去面对那些能够触发你回忆的图像、思维、声音和躯体感觉; ② 找到一种让你充满生命力、与周围的人亲近的方式; ③ 不再需要把秘密保守在自己心中,找到一个安全的环境,尝试慢慢地袒露。 重新建立对自我(即身体和思维)的控制,不再被过去的事情和感受困扰,不再感到不堪重负、愤怒、羞愧和崩溃。 作者将这种控制自我的能力,称为“自我领导力”。 唯有夺回自我控制权,才能疗愈心理创伤。 这意味着: 这一次由你来直面创伤, 去哀悼它,去表达它, 而不是让身体用另一种语言来告诉你。 直到让人生事故,变成故事。
走进咨询室之前,心情总是忐忑的。我们带着伤痛、待解决的问题、好奇和对未知的惶恐,不知道要踏上一个怎样的旅程。 我们邀请了一些朋友讲述自己跟心理咨询的故事,以及由它带来的改变。今天,我们一起听听Nancy和咨询师的故事。 其实在咨询之前,我对咨询有很多的想法。 我以为咨询会是一个很轻松的事情,我以为很多事去咨询了就会改善的......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01. 总是情绪化,处理不了人际,没有稳定关系....是我的问题吗? 我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开始发现自己不太对劲的。 我为什么总是那么情绪化?我为什么总是在一段段的关系中周旋?我为什么和每个人都是先很开心的认识,然后都是争吵? 当时的我并没心理咨询过,只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我一直以来特别自豪的一件事是,我遇到了那么多的孤立和冷漠,我都没有得抑郁症哎,是不是很了不起? 当我在咨询里骄傲地和咨询师谈起这件事时,他一脸凝重。我当时不懂他的想法,后来我才知道——没有抑郁的背后,是其他的问题。 小时候,被同学欺负,抢我东西;初中时,被人孤立,故意整我,那时候每天都要去厨房看看菜刀,想着,“活不下去了,就去自杀”。 这样灰暗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在这以后,我还遇到过很多的孤立和冷漠。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我好像有问题,可是那个问题是什么呢? 我曾经以为我是ADHD(编者注:指注意力缺陷与多动障碍),攒了好久的钱打算去北京看医生,可是看完相关科普之后发现好像不是。我以为是抑郁症,可是我情绪并不是长期低落呀,那我到底怎么了呢?谁能告诉我。 第一次咨询是在大学的时候,当时我的宿舍关系特别不好,六个人的宿舍,我总是和别人格格不入。 当时心里就觉得很奇怪啊,我为什么会这样呢?然后情绪积累爆发,然后又积累又爆发,一直到真正第一次做咨询的时候,才慢慢把那些话说出来。 其实,仔细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好像每次做咨询的原因都是因为跟别人关系处的不好。 我曾经在有一次看心理医生的时候,问过他这么一个问题,我说,“我怎么才能处理好关系呢?”当时,那个老师是这么回复我的,他说:“你不能期待你外在的世界变好,你只能期待你自己变强大。” 这句话是2020年5月时说的,到现在,我真的觉得这句话特别特别有用。 02. 对于溺水的人,任何浮木都是岛屿 大学几年的时候,我当时找了很多种办法,后来也想过去找咨询,但是,在家里小县城那种地方基本上就没有很多咨询师。而且当时是2014年,也没有说什么线上心理咨询平台,通通都没有,所以,那段时间真的是特别无助。我当时就想着找咨询,但一直都没有找到。 后来,也是因为大学期间和同学关系不是很好,然后当时我就刚好看到了简单心理,当时接触简单心理的时候是我大三,大三下学期,最开始用的是简心的「倾诉热线」。 在没有咨询的时光里,就真的是把「倾诉热线」当救命稻草一样来用的,当时,如果没有「倾诉热线」啊,我可能应该走不到今天吧。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了,我还是不能和别人好好相处呢? 为了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花了四年的时间。 在当时,心理咨询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在附近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当时就想弄明白,但是没有机会去弄明白。 后来,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来到了深圳。 在深圳,开始接触了很多的心理咨询师。当时,心里就觉得,我一定要找一个能帮我的。 但是,当时大学刚毕业,实习工资没有发,我身上基本上就没有钱,是靠着父母给的生活费——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去解决问题呢?根本就很不现实。 后来,我参加了简心的「预咨询」。特别谢谢预咨询,在那里遇到了我现在的咨询师,从18年开始到现在,我们已经工作了三年的时间了。 当时的遇见特别巧合——当时心里就很懵,特别害怕预咨询的老师拒绝我,所以就特别心塞,我甚至都告诉他,虽然我住得很远,我愿意两三个小时的车程赶过去,只要你不拒绝我。 还记得,我第一次咨询的时候特别慌,去的时候还迷路了。当时,我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突然心里就想,他看起来好年轻哦,他会不会觉得这个人没有钱来做咨询,他会不会觉得我怎么样怎么样...... 真的,我深深记得当时第一次见他的场景,一直到两年后的今天,甚至我感觉以后我都不会忘记。 03. 相识,吵架,孤立,和好,吵架.... 当你真正的去做了一件事情以后,你会才知道,那件事情本来是什么样子。 在之前那几年里,我真的是耗光了所有的勇气了。 每次就跟别人吵架,吵架完就孤立,孤立完就是吵架……不断进入这种死循环,特别地绝望,当时心里想的就是——没有什么能救我了吧? 所以,后来见到我预咨询的老师时,简直是救命稻草一样,一点都不夸张。当时我说得也特别惨,本来确实情况也挺惨的。 真正进入到咨询以后不久,我们就遇到了一件特别大的危机——是在十月份的时候,我想自杀。 当时情绪低落了很久,特别想自杀。当时,是我的咨询师发着信息鼓励我,然后我才打消了念头。 04. 边缘型人格障碍,又名歇斯底里综合症 19年6月,在网上搜索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了关于边缘人格的一个故事,当时才知道——哦,原来我的问题是叫BPD(编者注:指边缘型人格障碍)。 那是一个关于溺水的故事。 说一个小女孩儿,她当时都还没有学会游泳,就被别人从船上丢了下来,她都不知道怎么办,她在海里泡着泡着,一直到后来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老人,老人教她游泳,教她相处,教她学会怎么样。然后有一天,她跟老人说:“我学会游泳了,我要离开这里了,我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当时看到这个故事时,已经做了一年多的咨询了。在咨询的时候,我问咨询师:“我是不是边缘型人格”? 他说,你边缘型人格特点比较重。当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找了这么久的答案啊,当时知道的时候特别绝望,边缘人格我考都没考虑过,身边也没有人知道这个。 我该怎么办呢? 05. 一件正确的事 但是我当时做了件事,一件我觉得特别正确的事情,我当时就觉得咨询可以救我,虽然当时和我咨询师工作了半年吧,半年其实没什么进展的。但是我还想试一试,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就怀着这种心情我咨询了下去,直到现在。 咨询到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当初的答案了。边缘,是一种人格特征。可是我真的不甘心,情绪低落的时候上班会莫名的哭,情绪起伏的时候,会很难受的。我如果今年40-50岁了,那我接受,但是我才24啊,我想试一试。 咨询起效果是在今年,这个起效果的过程一点都不轻松,是特别痛苦的。有一天晚上,我想到同事对我的疏远,我特别烦躁,但是我想起我领导说的,我会好好对待你 。我因为这句话一直待到现有公司,因为所谓的领导的器重。 可是在某个夜晚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领导真的待我很好吗?他无非是希望我多干点活而已,同事关系真的很重要吗?好像也就那样。那些我需要花很久很久时间才能弄明白的,一个晚上就明白了,当时很痛苦,我哭到凌晨3点。当时觉得整个天都塌了,我领导原来是这样的,我同事原来是这样的,我原来一直都是错的。 这种阵痛发生过很多次,有段时间我特别讨厌去咨询,我想找个医生,看看有没有药物可以解决。医生跟我说如果有可能,咨询长期做下去会有收获的。药物,比如氟西汀碳酸锂对我作用不大。我最后没有吃药,咨询继续往前走。 06. 逐渐,生活开始有迹可循 我突然发现我开始有比较好的朋友了,就是那种可以不嫌弃我的朋友了。以前我的朋友总是骂我,可是我没有朋友啊,我只能和他们做朋友啊。后来,在遇到我咨询师之后,我遇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人和事 。 我开始发火了,我以前不敢发火的。当时发火的是因为我咨询中指责我咨询师,我咨询师表达了生气,我才学会的。我真的是从咨询开始,我才开始学这些。原来没有人教我。 我从小到大得到最多的就是指责,父母只会告诉你,你不懂,不聪明,我教你了的,你不听。可是我就是不会啊,我在很努力地学了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哪怕听听我说话都好啊。 后来,我读大学,我认识了很多网友,我跟网友哭诉 ,一个不耐烦了找下一个网友,就像那个故事里的女孩一样飘在海上,直到遇到了我的咨询师,他虽然也有缺点,可是终于有个人可以听我说说话了。 我的人生从咨询开始有变化了,我多羡慕别人,他们知道怎么和人相处,知道怎么处理情绪,而我不会,我只能从咨询里一点点地学。 我情绪低落的时候哭到凌晨三点是常有的事情,我和我的咨询师一起花了两年时间来稳定情绪,我花了两年时间才终于可以不用每天找人哭诉了,当情绪突然低落的时候我知道怎么办了。真的,以前没有人告诉过我的,大家只会说你不好相处,你性格孤僻。 可是后来我咨询师告诉我,学不会和人相处也没有关系,告诉我可以慢慢来 ,不要急着给自己贴标签,边缘人格特质也没有那么可怕。我把咨询当成树洞的,我胆小,怯弱,孤僻可是有那么一个人一个地方我是可以拥有的。 从小到大,我总是在害怕,为了使自己不害怕,我天天晚上找人哭诉,我托关系找的工作再不好我也不敢辞职,我从一个又一个人身上找肯定,找认同 ,哪怕那就是个人渣,我也没办法。 07. Head up, just for myself 后来,我开始学着慢慢为了自己活着了,我边工作边考研虽然特别辛苦,但是我自己想努力了,不是因为别人,是我自己要考的。 我开始有掌控感了,开始慢慢地成为我刚开始咨询时期待的模样了。咨询的三年时光里,我学吵架、学修补关系、学人际、学那些别人早就会但是对我很难的东西。有的时候还会遇到别人的欺负。不过我没有害怕了,因为我咨询师在,他在,我觉得我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我期待的好的关系,我想试一试,因为我还年轻。 我在KFC,边哭边打这些字,回顾这三年,哪怕我很穷,我也很谢谢遇到了我的咨询师,开始了一段很艰难也很值得的故事。 咨询从来都不轻松,直面内心太难了。可是很值得。 现在的我,比起刚开始咨询的时候,可以为了自己活着了,可以努力为了自己目标去拼搏了,可以放弃关系了,这些都是咨询带来的。 我开始接纳自己,情绪不好的时候就睡觉,想不通了就找人哭,但是这种哭和之前的哭不一样了,这种是一种自己的选择,不再是没办法掌握情绪的迫不得已了。 很谢谢凉薄人世里,能够遇到咨询,也谢谢自己无论多难始终没放弃希望与坚持。
我走进咨询室是比较意外的,我一直以为所有的问题,只要多读书,多结交良师益友,总有解决的办法。 于是无论是人际中的困难还是生活中婆媳、亲密关系,包括当个好母亲,我都从书中找答案,和同伴交流,此前认为只要用心,一切都搞得定。 直到有一天成为青春期的孩子妈妈,原来那个能耐受、包容孩子的好妈妈不见了,当然,一起失去的还有那个能理解崇拜丈夫的妻子——而生活中的点滴变化和引起的复杂感受就更多了。 各种努力、挣扎,学习、听课……该使的劲都使了,该用的法子都用了。读了好多书,懂得好多道理,还是过不好这一生,无力。 一次偶然翻到一本旧杂志,封面上是面露笑容的戴安娜王妃。文中介绍这是她身陷重度抑郁后首次公开亮相,身后是目送她离去的咨询师。 也许是无路可走,也许是戴安娜王妃的笑容打动了我,鬼使神差,我进入了心理咨询。 1、我是如何进行咨询的 咨询过程中我是随意的,我不想刻意准备什么,尽管我知道,不管如何随意,也无法真实呈现家庭互动现场。 通常,我时常会把两次咨询间,能引起我强烈情绪感受的事件说给咨询师听。我不确定哪些内容对于修通我想要解决的问题有帮助,但我想,那些特别想说给咨询师的一定有意义。 一年的正月十五,规定燃放鞭炮的最后一天。我准备把家中余下的鞭炮带上,去朋友家接孩子时一起在楼下燃放。 就在我将装好鞭炮的袋子放到门口时,遭到爱人的阻拦,嘴里说着“你看都几点了?”脸上早写满拒绝和不满。 鞭炮难道不是晚上放的吗?我鄙夷地无声回应,惹恼了爱人。记不得他又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我被愤怒填满,将袋子重重摔在地上。 那一瞬间,眼泪无声地从脸庞滑落,他刺耳的声音,他满脸的情绪......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大喊“我做什么了,你这么对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了,总之,我对他对我的态度和反应无法耐受。 也许他本来就是想阻止我,那么晚了,带着这么沉的东西去接孩子,自己又不会开车…… 如果当时我有这样理性的理解,就不会有内心被委屈、被刺痛却找不到出口的难受。 我夸张且无力地蹲在门口的墙角,再也无力面对和承受内心的痛苦,无意识、顺手抓起地上的一块板子,猛击自己的头。 多少次了,小到不值得一提的事,会让我痛到不能再痛。看到爱人的瞠目,感受到头部的疼痛,带着内心的更痛,我,逃掉了。 同一周,因为过节期间路上行人较少,骑得飞快的我在十字路口被一辆载着2个人的电动车迎面撞倒,湿滑路面倒地的瞬间我竟带着“快感”松了口气。 一周内两件引起我强烈情绪反应、让我难过又不解的事件,加上生活中的琐碎小事,我说给了咨询师。 50分钟时间,经常是我控制不住地将咨询时间塞得满满的,咨询师几乎没有说话的空间和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经历多少次咨询,咨询室内才开始出现空隙,当我猛然意识到我的嘴巴是停着的,我开始和咨询师探讨在我生活中发生的事情。 从爱人的那张布满情绪的脸,面对这张脸时,自己对待自己的态度、内在的感受谈起,时间一点点的流走,不知何时,我开始盼着进入每周的咨询。 2、咨询师的抱持与我的变化 咨询师从不会告诉我应该如何或者给我答案,亦不会指责我,更多的是他稳定的呆在那,接受我的情绪,给我理解、支持和不一样的视角。 布满情绪的脸,背后到底藏着什么,能激起我如此强烈的愤怒?一时理不清,我一再放下,却从未被刨根问底地催促。 直到有一天,他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对我说:这张脸,“也许很早年。但你却深深记住了它……”平静、中立的语气,让我感受到安全,咨询师的话渗进心田。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也需要经常照镜子,或者问问孩子,我是否也有这样一张脸..... 不知道内在发生和经历了什么,再看见这张脸时,我会从失控地愤怒,到主动观察、留意情绪。后来竟发现没有很强的情绪了。那张脸上的愤怒似乎也减弱了不少,好像还有一丝深情。 这不是学多少情绪管理就能控制的,这不是知道多少道理就能把愤怒值降下来的,这是一个缓慢又值得的过程,我想,那里有稳定的咨询关系,有安全的外在、内在环境,有咨询师有作为容器的抱持与稳定。 “你的笑容真灿烂”!有一天爱人这样对我说。我知道,他是我的一面镜子,他能跳脱出来看到我的笑容,说明我已然不再纠结于他那张脸了,一张于我感受到有危险来临、时刻想要逃跑、布满情绪的脸。 当然现在我知道了,那是家庭大战爆发前的阴云,是作为一个孩子无法耐受、逃也逃不了的无力。而多年后,当婚姻进入深度状态,激活了原本压抑在潜意识深处早年的创伤性体验。 作为孩子,无论成人如何强调这是成人的事,与孩子无关,孩子也会自动认为就是自己不好父母才吵架。 我拿起木板敲打头的瞬间,是作为孩童的我的反应,是我想把成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告诉他们,你们不要吵,都是我不好。当爸爸妈妈的目光转向作为孩子的我,我的目的达到了,他们不吵了。 一张脸激活了早年成长中“遗忘”的地图。 一段咨询关系,将早年成长的地图暴露在当下,被看见。 而当看见,过去和现在得以分开。 当再看到带着情绪的脸,我会关切地想,他今天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而不是像以往认定和自己有关,并火上浇油,然后让自己变成受害者。 不经意间疗愈发生了。我看到了咨询的威力与魅力。 3、作为父母的焦虑,在咨询中被卸载 我是一个一直伪装的“佛系”家长,直到伪装的佛系在孩子成绩面前被撕得粉碎。不管头脑里有多知道“离成绩要远一些”。我依然一次次“奋不顾身”地冲进孩子学习。清楚地记得在一次次孩子课业辅导中我的崩溃,有一次竟不自知的扯断衣扣。 那个曾经包容、正向激励孩子的妈妈不知哪儿去了,孩子此前内在积攒的阳光慢慢减少,在持续的家庭氛围中,他在学习中的反应变得木讷。阳光、自信的笑容愈来愈少。 孩子内心的冲突从恐惧,演变成外在的啃咬指甲、轻微的强迫等行为和症状。聪明伶俐的孩子成绩持续垫底。 对比孩子,学习于我从来都是第一要务,学习从没让家人操过心。而他完全是反的。 咨询中我将自己的标准,在孩子学习过程中的“破坏”一一列举,除了自责,还是自责——直到我能停下来,在咨询中出现空隙。 在咨询师的陪伴下,我看到了原来我所“热爱”的学习不过是要从融合的高强度、高频率争吵的家庭中逃跑。 学习虽然帮助我实现了逃跑,但也激起了我担心家庭破碎的恐惧,拥有这样父母的羞耻……我恨极了这样的家庭氛围,恨极了学习。 我把这些恨,无意识传递给孩子,制造着理解我的孩子,将原本属于孩子的学习,带上我早年的创伤,带上当下作为父母的焦虑。 咨询中,我看到自己在焦虑的驱动下,对孩子持续的视而不见…… 一次次的被抱持,一次次内心的平稳着陆,一次次对自己的看见和接纳,焦虑的内心有了缓冲。 这不是头脑知道就能做到的。这是一种体验,一个过程,没有一蹴而就,缓慢得不能再缓慢……不经意间,发现自己能耐受一点点焦虑,耐受孩子成绩不好,耐受孩子说不想上学。 当耐受住了,没有逃跑,当焦虑值不断下降,发现原来孩子只是说一说,原来比成绩更宝贵的是当面对成绩低处徘徊,他还依然保有前行的力量。 内心的感动一次次涌上来。我看见了真实的孩子。我告诉他,“成绩不好”和“你不好”是两个事情。 将过去和现在分开,将自己和他人分开,将孩子和成绩分开,让一切关系恢复原来的样子,让夫妻关系变得清爽,让他和学习之间的关系变得清爽。 这历经了三年。 我会想起戴安娜王妃的笑容,也会想起曾老师说在欧洲找心理咨询师是贵族做的事。 我想,也许爱自己最好的方式是给自己找一位心理咨询师。
如果需要在我们医院住院的话,需要注意以下事宜,1.要监护人陪伴,如果非监护人送诊住院,需要监护人写委托书。2.押金,医保有效的患者(北京),押金8000元,包括北京新农合。非医保押金20000元。外省市患者准备住院前,建议在当地办理异地就诊手续后来京就诊住院,这样可以进行实时结算,押金按20000准备吧,有可能用不到那么多。3.住院时间主要和病情缓解的时间有关,一般顺利的话4周到6周,有可能很快好转,时间会缩短,如果疗效不佳,副反应多,需要更换治疗方案的话时间会相应延长,总体来讲,一个月的费用在3万5到4万左右,住院时间长月均有可能下降一些,不会太多。4.住院环境还是不太一样的,有两个病区因为在新楼,环境好了不少,但是也因此床位会很紧张,收治病人也有限制。其他病房内一般会有8张左右的双人间床位,其余房间内有8到10个床位。双人间床位费每天贵20元。老年布局和替他病房不一样,房间内的床位有多有少。5.住院期间,可以给患者准备一张IC卡,病房里有磁卡电话,方便和家属联络。有的病房可以带手机,但需要评估后才可以,一定不要随日常物品送进病房,这样会有麻烦,毕竟算贵重物品。生活用品包括毛巾,香皂,口杯,拖鞋,卫生纸等。一定不要有玻璃和金属材质的。医院南侧的小区西边有一个小卖店,老板干了至少20多年了,我还没上班他就在这里卖水果和患者住院需要的一些用品,可以留个他的联系方式,一旦不方便给患者送东西这个老板可以帮着送到医院,至于加不加钱我就不知道了。6.病房医生一般会把办公室的电话告诉家属,但是病房医生一般早上要交班,早查房,然后改医嘱,基本需要1到2小时,下午4点晚交班,查房。除此外还有门诊,大查房,病例讨论,业务学习,收病人,办理出院,书写病历等等等等,除了写病历,其他时间都不在办公室,所以不要期望随时能打通电话找到主管医生。内线和外线没有分开,医生和护士,功检科,行政等部门联系也使这部电话,所以占线也避免不了。7.一般情况患者病情达到可出院时,医生会和家属商量出院时间,尽可能按照约定时间来办理,因为需要多个部门一起完成,早了家属需要等,晚了可能办理不了。出院的时候会有两张出院诊断证明,医保的办理时会有一张留在出院处结账用。暂时想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