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社会的发展,经济的腾飞,大气污染也有所加重,所以呼吸系统的疾病逐渐增多。尤其冬季来临咳喘病的发生也比较频繁。咳喘病是如何发生的,它在人身体的病理机制如何?中医有无好的办法治好?带着这些疑问,记者采访了济南市中医医院呼吸科专家曹迎祥,请他解释一下以上的问题(以下分别简称为“记”及“曹”)。 记:曹主任,咳嗽、哮喘病人近日较多,你能言简意赅地讲一下人为什么会得咳喘病?中医对于这一类的疾病是如何认识的? 曹:中医认为导致咳喘病的因素很多,比如六淫之气(风、寒、暑湿燥火之气太过),情志(喜、怒、忧、思、悲、恐、惊)所伤,饮食不当,以及其他疾病累及肺脏,均可发生咳喘病.但外因总是通过内因起作用。这主要是患者自身脏腑组织失去平衡造成的。“天人相应”和人体的“整体观”是中医最基本的理论。自古以来,人一直和大自然息息相通,地球所在的天体是一个大宇宙,人则是一个小宇宙。宇宙中星体之间离心力和向心力相等,星体才处于平衡的运动状态。自然界再强大的生物也有天敌,狼多了不行,羊多了也不行。气候冷热过度,天气变化异常即会出现灾害。大自然需要平衡,人作为一个有机的整体,也需要平衡。比如人的表里、上下、前后、阴阳,尤其是脏腑失于平衡就会生病。 咳喘是呼吸系统疾病的主要症状,肺受邪是咳喘的关键所在。中医认为,肺主气,司呼吸,外合皮毛,为五脏六腑之华盖,上连喉咙,开窍于鼻,直接与外界相通。所以无论外感、内伤,使肺脏受邪,肺气的宣发、肃降失常,导致脏腑失去平衡,咳喘病发生了。记:既然是人体脏腑失去平衡,出现咳喘病,那么中医如何平衡脏腑?什么叫平衡法?曹:平衡脏腑的功能是中医治疗咳喘病的重要方法。大家知道,五行学说是中医学的哲学基础。做为五行的每一行,金、木、水、火、土,既有相互滋生、助长、促进的一面,又有相互克制、制约、抑制的另一面,这样维持事物平衡状态。中医把人体的五脏、六腑、筋、脉、肉、皮、骨以及所有的组织器官都划分为五大系统,即五脏:心、肝、脾、肺、肾。每一脏又由五行当中一行金、木、水、火、土来表示。这样根据“五行”学说调理“五脏”的平衡,即是治疗咳喘病的理论基础。“平衡法”简单地讲就是泻实补虚。清泻、抑制强盛的一脏,使其不能持强凌弱;补虚、扶持虚弱的一脏,不致使其不致因虚弱而他脏所欺。记:您能具体讲一下“平衡法”如何治疗咳喘病?咳喘病能治好吗?曹:人一旦患上咳喘病,决不单是一脏所致,是多个脏腑不平衡而发的生的。古人在两千多年前,在中医经典著作《内经》就讲过“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所以治疗应从全局出发,全盘考虑。有时五脏皆需顾及,大多是两脏调和,临床最常见的有以下三种治法。1、 肺实肾虚。属上下不平衡,又称上实下虚,中医称为“金不生水”。上实为肺气盛实,其表现多为咳嗽或喘息,咽干口渴,声高气粗,渴吐黄或白稠痰等气实痰热的症候。另外又有腰痛耳鸣,畏寒肢冷,双下肢沉重乏力,活动咳喘加剧等肾亏虚寒的表现。平衡法治疗即泻肺补肾,方用苏子降气汤加味,使肺肾两脏之气平衡,咳喘病即愈,其他的相应症状也一应消失。2、 肝实肺虚。属左右不平衡,又称肝气犯肺,五行学说称“木反侮金”或“木敲金鸣”。临床表现为咳喘气急,阵阵发作,痰少或干咳无痰,有时痰中带血。除上述肺脏表现外,又有两胁疼痛,面红而干,性情急噪,脉弦苔黄肝气实或热的症状。治疗即采取抑肝理肺的方法,清肝之火,镇肝之气,使其不犯肺金,二脏平衡,钟自不鸣。咳者用黛蛤散和龙胆泻肝汤加减,喘者用参赭镇气汤调味。3、 肺实肝虚。亦属左右不平衡,中医五行学说称“金乘木”。此种类型临床也有发生,除去前面讲过的肺气实盛的咳喘表现外,病人另有肝胆气虚的情况,如胆怯怕事,心中惕惕不安,遇事前瞻后顾,惟恐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另某些患者也腰酸腰痛,眠少梦多,但大多食欲尚好。脉象右倍与左。此种类型的治法泻肺扶肝。咳者用泻白散,清金泻肺汤加减;喘者用厚朴麻黄汤加当归、山芋肉、川续断、枸杞之类。古人云“呼出心肺,吸入肝肾,呼吸之间,脾胃所主。”咳喘是由多脏腑不平衡所致。中医治疗很多,但“平衡法”是治本的一种方法,是治疗咳喘病最科学的方法,它不仅治标,而且治本。如果脏腑调治平衡,咳喘病大多是可以治愈的。只不过“老慢支”、肺气肿、哮喘病治疗起来缓慢而较困难,可采取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只要遵循“平衡法”治疗,再配以节制饮食,起居规律,适当锻炼,一定会有根本的改善。
浅谈抑郁症的中医病理机制今日社会,经济快速发展,社会节奏快,越来越多的人心理压力增大,心理承受力出现透支.于是出现失眠头晕,情绪低落,烦躁易怒,疲倦乏力,甚至悲观失望等。患焦虑症,抑郁症的人明显增多。 医学科教书将抑郁症定义为一种情感障碍。其临床上最为显著的表现为情绪波动,精力减退,活动降低,以及愉快感和兴趣感丧失,重度抑郁症甚至导致心理迟滞和思维困难。它严重危害人的身心健康,重者危及人的生命安全。著名香港演员张国荣英年早逝,近日我国青年翻译家孙仲旭在广州因抑郁症自杀,年仅41岁。世界卫生组织披露的预测数据,到2020年,抑郁症将会成为致使成年阶段残障或死亡,除心脏病外的最大的原因。 患抑郁症,不分男女老幼。二战时期英国首相丘吉尔有一句名言:“心中的抑郁就像只黑狗,一有机会就咬住我不放”。中央电视台主持人崔永元患抑郁症,另外很多年轻学生也有此病。由于生理和外在的因素,女性得抑郁症的概率是男性的两倍。 社会上很多人觉得没有抑郁症这种病,认为就是心眼小想不开,事实并非这样。许多人在患有抑郁症之前,便已经有了抑郁倾向,并在躯体和情绪上表现出异常,而这时就应当及时就诊。当你出现以下症状时,一定抓紧看医生,千万不要放过最佳治疗时机。 一是悲观绝望,心情压抑,兴致丧失,反应迟钝,对一切事物不感兴趣,看什么都不高兴。二是多疑多虑,幻听幻觉,不愿见人,不愿说话,委屈易哭,神疲乏力,自卑自责,喜怒无常,不能自控。三是顽固失眠,入寐困难,寐后易醒,醒后难寐,甚至彻夜不寐。四是莫名的恐惧害怕,心慌出汗,惶惶不可终日。五是青少年学习困难,注意力不集中,多数成绩显著下降。在老师同学眼里是老实的好孩子,但在家里固执,暴躁,发脾气,走极端。以上症状在各大医院做常规检查均正常,无任何器质性病变,但患者的确难受不堪,经多方治疗无效。 中医从自身的理论是如何认识这种病的呢?大家知道中医最基本的特点是身体的整体观,天人相应,阴阳协调,脏腑平衡。通过以上症状,根据中医基本理论,简要分析一下出现以上症状的机理。 肝胆失调 肝胆同属东方木,为表里关系,其阴阳失和,平衡失调滋生病态。肝为脏主藏血,主谋略,在志为怒,胆为腑主升发,主决断。肝为阴而胆为阳,阴阳失调,肝强而胆弱,谋略有余,决断不足,以致狂怒不息,而胆不能抑制。所以出现病人平素胆小谨慎,而发起火来不能自制。肺热逆传温病学家叶天士在《温热论》中提出:“温邪上受,首先犯肺,逆传心包。”抑郁症也是肺金热盛,反侮心火,以致患者失眠,烦躁,心悸不安。临床发现很多病人讲述,自己经常上火,咽干口渴,便秘。时间久了,出现失眠,乏力,心神烦躁等精神方面的问题。此肺热是主要原因,肺居上焦,上焦有火,失治而出现逆传心包的现象。 肺盛肾虚 或饮食不当,或起居无常,或外感入里,或经久失治出现前面讲的肺热现象。或先天不足或久病不愈或房事过频或劳累过度,均可引起肾虚。但肺盛过极,不能生水(肾),也可引起或加剧肾虚。肺气强盛,又可分为火旺和气盛。火旺即上火,前面已讲,气盛即表现胸闷,胸满,气逆,咳嗽,哮喘发作,大便虽不硬但难下,《内径》:气有余便是火。所以火旺气盛并不矛盾,只是偏向哪一方面而已。由于肺气太盛不能生水,以致肾阴不足,肾阳亦虚,出现上盛下虚或者上热下寒。因为肾虚导致水不生木使胆气更虚。病情加剧,所以病人出现不明原因的恐惧害怕。患抑郁症的多胆小,心情容易紧张。肾阳亏损 【 肾分肾阳肾阴,】肾阳又称真火,命门之火。它是身体机能的动力所在,肾阳亏损虚火上炎,即是无根之火。所以有人出现咽干时痛,口干舌燥,唇舌生疮,但又腰痛膝软,耳鸣,眩晕,畏寒怕冷,倦怠乏力。此种病机往往是躁动不安的重要原因。治疗既要清热去火,又要引火归源,此为难治的根本原因。 结语 抑郁症并不是不治之症,但为什么经多方治疗而收效甚微呢。治病必求於本,必须从根本上治疗,即从整体阴阳调理,脏腑的平衡。而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只注意局部而失掉全部。患抑郁症或抑郁倾向的人除抑郁症状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不适,经全面辩证,找出病根,综合治疗,定会收到满意的结果。
曹迎祥副主任医师,出身于中医世家,自小从师学习中医,对博大精深的祖国医学有着深厚的理论基础,后在山东中医药大学几次求师学习,在从事临床工作以来,几十年如一日,积累了丰富的临证经验。我在从师三年来,老师深厚的中医理论,严谨的治学态度,循循善诱的讲解,使我收益匪浅,除了治疗呼吸系统疾病外,运用阴阳五行平衡观治疗内科疑难杂症如神经衰弱,高血压病,胃肠道疾病亦有专长。曹老认为治病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要运用我们中医学的整体观,进行辨证论治,主张治病要稳中求效,攻邪勿伤正气,用药谨守法度,治病谨守病机。通过审证求因,治病求本的原则,屡验屡效。现将老师的一些临床经验写下,以飨同仁。一、中医平衡观的学术思想阴阳平衡《黄帝内经·生气通天论篇》述:“凡阴阳之要,阳密乃固,两者不和,若春无秋,若冬无夏。因而和之,是为圣度。故阳强不能密,阴气乃绝;阴平阳秘,精神乃至;阴阳离决,精气乃决。”《黄帝内经·至真要大论》又指出:“谨察阴阳之所在而调之,以平为期。”以上提到了阴阳平衡对人体的重要性,以及在治疗上,调平阴阳的原则。不仅阴阳要平衡,相应的人体气血脏腑,表里内外,前后上下均应保持平衡。只有以上各方面处于平衡状况下,人体才处于健康状态。中医把阴阳作为“八纲辨证”的总纲,具有实际的意义,因为阴阳平衡在人体生理和病理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正常标准的情况下,阴阳平衡,身体健康;在病理状态下阴阳平衡亦尤为重要。实践证明,确实如此。一个冠心病人,平素身体较弱,阴阳均在正常水准之下,突然间胸闷,胸痛,烦躁不安,四肢厥冷;经服药、或针灸、或按摩、或躺下休息后,微微汗出痛苦症状暂时缓解。这是汗出后,阴液消耗,阴阳在低水准的情况下暂时达到平衡的结果。 五行生克的平衡中医药学的理论基础是阴阳五行,研究范围是人体的宏观生理和病理现象。西医学则不同,它的理论基础是现代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和生物化学理论,研究范围是人体的微观生理和病理现象。自张仲景明确提出六经辩证体系和辨证论治方法以来,辨证论治一直是中医学的基石。“辨证”即是寻找人体的不平衡;“论治”即是调节,使它达到平衡。人体自身有调节功能。五行学说是中医基础理论之一,作为五行的每一行,木、火、土、金、水,既有相互滋生,助长,促进的一面,又有相互克制,制约,抑制的另一面,这样维持事物的平衡,即正常状态。中医把人体的五脏六腑,筋血肉皮骨及所有的组织器官都划分为五大系统,即五脏;每一脏又由五行的一行来表示。这样一来,人体精确地自我调节体系就形成了,人体自身就是以此维持正常的生理功能。在人的整个生命过程中,五脏(五大系统)之间就是相互滋生,相互制约,共同维持人体内环境的平衡状态。如果因为某种原因,譬如外邪的入侵,情志的损害,起居的无常,饮食的失度,使五脏的平衡被打破。有的脏强盛而持强凌弱,有的脏虚弱而被它脏所欺,人的自身不能调节怎么办?这就需要医生通过四诊,搜集证候群,通过八纲辨证,查找不平衡的归属所在,再用论治的方法,结合中药的四气、五味、归经学说,该补的补,该泄的泄,扶弱抑强,使人体恢复平衡状态。张仲景在《金匮要略·脏腑经络先后脉证第一》篇中述道:“夫治末病者,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中工不晓相传,见肝之病,不解实脾,惟治肝也。”这就明确了中医药调整脏腑,使其平衡的治法。这也是人在自身无法调节而出现病症时医生的职责。见脾之病、见肾之病、见心之病、见肺之病均照此法治疗,也就是仲景之言“虚虚实实,补不足,损有余,是其义也。余脏准此。”人和自然协调统一中医的基本理论很多,但“天人相应”和人体的“整体观”是中医的最根本的特点。《皇帝内经》里说:“四时阴阳者万物之根本也。”意思是说,世界上任何生物都与四季的阴阳变化分不开。自古以来,人一直和大自然息息相通。地球所在的天体是个大宇宙,人则是一个小宇宙。宇宙间一切事物都在不断地运动,变化。新生和消亡都是在趋于平衡的状态下进行。星体之间的离心力和向心力相等,星体才处于平衡的运动状态。自然界再强大的生物也有危机,狼多了不行,羊多了也不行。气候冷热过度,天气变化异常也会出现灾害。大自然需要平衡,人作为一个有机的整体,也需要平衡,不平衡就会出现病理状态。东方文化是从整体上,宏观上“观察”和“归纳”,一切事物认识的重点是生命,追求“修身养性”。追求自身人格,道德的完美,如“成圣”、“得道”、“成仁”等等,是重主体性的。而对于身体之外,自然的处理,总结起来即是“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乎心”,心明便是天理,这个原理便是归纳法,即把许多分散的现象归纳成最终一个“理”,这是一个精简化、抽象化、浓缩化、符号化的过程。中医运用的就是这个东方思维模式,把人体的生理,病理变化,形象地和大自然的各种自然现象联系起来,把复杂的人体,变化万千的疾病,神奇莫测的中草药归纳到一个统一的理论框架内,形成今天辨证的“四诊八纲”和用药的“四气五味”。老师认为人体与自然界是统一合体,是处于运动中的平衡状态中,这种平衡包括阴阳的平衡,五行(相对与五脏)生和克的平衡等等.这种人体五行既有相互滋生,助长,又有相互克制,制约,即达到平衡状态,人体才能保持正常的生理功能.这种理论思想运用到临床当中,治疗效果非常好,但是要真正掌握和运用好这一理论,却非一日之功,需临床点点滴滴经验的积累。二、平衡观在临床中具体运用 治肺不忘和血 案例一 肝火犯肺的咳嗽 王某,男,34岁,某单位业务员。因阵发咳嗽2个月于2004年4月6日来诊。因平素烟酒,又喜辛辣,两月前出现上述症状,经在某门诊注射“头孢曲松钠”,“鱼腥草注射液”等,效果不明显,后又多方求助中医治疗也未愈,慕名求助于吾师。经查,现咳嗽频作,每次发作可持续数分钟之久,面色胀红,气促不已,呼吸不能接续;咯痰不多,色黄质稠,不易咯出;伴有口苦咽干,头微胀痛,纳食尚可,因长期咳嗽而心神烦躁,睡眠不佳,二便自调。脉弦细数,舌红苔黄。胸部X片显示:肺纹理增粗,双肺底部散发炎症斑点。血常规检查,白细胞6.2×109/l,W- LCR0.393,W-MCR0.145,SCR0.462。诊断为急性支气管炎。中医辨证为肝火犯肺,肺失宣降所致咳嗽。治则,清肝泻肺,止咳化痰。方用黛蛤散合泻白散加减:青黛10g、海蛤粉10g、桑白皮12 g、地骨皮12g、川贝12g、桔梗12g、杏仁10g、紫苑12g、冬花12g、陈皮10g、清半夏12g、茯苓12g、丹皮12g、炙甘草6g, 3剂,水煎服,每日一剂。并嘱其停烟酒,忌食辛辣食物。 4月9日再诊。患者述三剂药后,疗效不显,仍阵咳较剧,夜不能寐,但咽干微减,痰较以往容易咯出。纳食可,二便调。经查脉象舌苔,变化不大。分析病情和处方用药。认为治则正确,效不显可能是肝血不足,以致阴虚化火。故原方加当归12g、白芍30g、生地18g,增加养血和血,凉血滋阴之力,继服3剂。 4月12日三诊。药后咳嗽明显减轻,咯痰已极少,心烦、睡眠亦有改善,惟口苦咽干,头微胀感仍在。现每晚咳嗽2-3次,持续时间大大缩短,几声即止。经查,脉弦之势已减,舌质红较淡,舌苔白略显黄色。逐治则不变,上方加夏枯草12g、龙胆草12g、去陈皮、半夏、茯苓,再服4剂。后经随访,患者4剂药后咳嗽已很轻微,咽干口苦,头胀亦减轻,为此自己找本工作单位医师照原方抄方取药5剂,巩固疗效。随访时已到秋季,未再复发。 按:《素问·咳论第三十八篇》曰: “五藏六腑皆能令人咳, 非独肺也”,“肝咳之状, 咳则两月去下痛, 甚则不可以转, 转则两月去下满。”究其原因, 肝之经脉, “上入膈膜, 布胁肋, 再沿喉向上进入鼻咽部”,“分支从肝分出, 过膈膜, 注于肺。”若肝经有热, 循经上犯扰肺而作咳。本例病人为经西药诊治无效, 根据辨证求因, 实属于肝火犯肺, 故以清肝止咳治疗而奏效。患者肝阴不足,阳亢火升,殃及肺脏,木敲愈鸣,故咽干口苦,咳嗽频频,呈阵咳,并每咳必面红耳赤。用黛蛤散散合泻白散清肝泻肺。而疗效不佳,何故!治病必求于本。所以二诊加当归、白芍而养血和血,加生地、合原丹皮,以滋阴凉血,使阴血充而阳不亢 ,水足而木得生。故二诊咳嗽明显减轻。因病人咳痰已极少,三诊又把半夏、陈皮、茯苓燥烈之味去掉,又加夏枯草,龙胆草以助青黛凉肝,使火减而咳止。肝火已减而肺气得平 ,病必治愈。二诊期间白芍重用,以和甘草成芍药甘草汤,柔肝而缓急,亦减阵咳之势,故二诊后咳嗽明显减轻,也在预料之中。所以, 在临床诊治咳嗽病人时, 只有辨证求因准确, 治疗方能获得事半功倍之效。 胆虚治在补肾 案例二 精神分裂症一例 李某某,男,33 岁,因郁闷寡欢,胆怯害怕三年于2003年6月来诊。患者3年前因工作不顺,情志不遂,精神受到刺激而沉默少语,闭门不出,并且渐无法胜任正常工作。遂去马家庄济南精神病医院就诊,诊断为“精神分裂症”,住院两个月,后回家至今。其妻上班,感觉孩子尚小,由其母陪同来诊,述其常疑别人说自己的坏话;有时如人将捕之,心中恐惧,不敢外出,其母不离左右。并咽干口渴,口中吐粘痰,失眠心慌,腰痛耳鸣,纳食尚可,大便略干,小便自调。观其外表,发音,行动均无异常,观其眼神显呆滞,语言表达正常。经查脉右寸滑大而数,左关弱而小,舌质红 ,苔黄厚。诊断为“精神分裂症”。中医诊断为郁证,认为其为胆虚,痰火所致。治则补肾壮胆,化痰清心。处方:熟地30g,山黄肉15g,山药30g ,狗脊12g, 续断12g, 桑寄生30g,陈皮10g,清半夏 12g, 茯苓12 g ,菖蒲12 g ,郁金12g,黄芩12g,竹茹12g,黄精 12g,知母10g,甘草3g, 6剂。嘱其浸泡中药一小时,一煎文火15分钟,二煎文火30分钟。两煎相合,分两次服下。并嘱继服镇静的西药氯硝安定。 6月7日再诊。患者服6剂药后,胆怯稍好,仍有幻听的错觉,咽干口渴减轻,口粘减轻,大便已调。诊其脉象变化不大,舌光黄厚已渐退。诊则方药不变,再服6剂。 6月23日三诊。要后胆虚惧怕已有好转。不用其母陪伴。可以独自看电视或外出买馒头。但仍时有幻听,有时看到外人的怀中小孩,不自主冒出死尸的想法,但已能和医生交流自己的想法。痰以极少,口干渴大减,失眠心慌也亦减轻,仍有腰疼目鸣之状。诊脉右寸数,左脉关尺仍弱。舌红苔白。治则补益肝肾,清泻肺火。调方如下:熟地30g,山黄肉15g,山药30g,续断15g,狗脊12g,桑寄生30,当归10g, 知母12 g,厚朴12g,乌药10g,黄芩12g,桑皮12g,清半夏 12g,陈皮10g,甘草3g,6付。水煎服,日一剂。 其强镇静西药酌减1/3观察。 7月10 日四诊。病人未到,其母来述,药后各种 症候均减轻,吃睡基本如常,今日去厂里开会,告知其母吃原方即可。逐取回6剂。 7月8日其母又来,面露喜色,述孩子已能上班,要求继服上药。 其服药6剂后再来一诊。镇静西药减要慎重。 病人和其母未再来诊,追 最后一方 ,在厂里药房抄方取药,共 约60剂停药。病人虽略显胆小怕事,但工作生活已如常人。 按;病人胆怯恐惧,闭门不出,如人将捕,实为胆虚所致。肝和胆相表里,肝气亏虚则胆气不足,病人可能情志不畅,又惊恐伤肾引起上症。所以用补肾而壮胆气,方可取效。故方中用熟地,续断,狗脊之类,补肾益肝。木虚而金来乘,所以清肺金 也是治愈此病的又一关键所在。“气有余便是火”病去而火仍在。故三诊调方,增加行气泻肺之药,使金不乘木,故肝胆之虚迅速得益。而病自然而愈。治喘不忘补肾 案例三 肺气肿肺心病一例 巴某,男,74岁,住某小区,因喘息,咯吐白稠痰二十余年,加剧二年于2003年9月来诊。患者20年前因感冒而出现咳喘,久治不愈,反复发作,一年后出现喘息,咯吐白痰,每年冬季加重。近五年每逢秋冬,需用大量抗生素和止喘药治疗,而且越用越贵,越用越好,否则无法度日。考虑今年用中药治疗能否好转,遂来我处就诊。现喘息较重,自一楼上得二楼,则张口抬肩,双目圆睁,喘促不已。咳嗽极轻,但咯吐白稠痰时量多,显黄色,量多,饮食尚好,伴有咽干口干,腰痛酸软,大便秘,日一行,小便自调。经查:寸脉滑大而尺脉微小,舌质黯红,苔黄厚。面色晦黯,四肢微厥。双肺叩诊过清音,心音界变小,听诊双肺满布拉锯样罗音。心电图示:心率70次/分,肺型P波。诊断为喘息性支气管炎,肺气肿,肺心病。治则肃肺化痰,纳肾定喘。方用苏子降气汤加减。处方:苏子10g,陈皮10g,清半夏10g,前胡10g,厚朴10g,茯苓10g,浙贝10g,炙把叶10g,黄苓10g,知母10g,爪萎30g,当归10g,肉桂 9g,肉苁蓉25g,甘草3g,6付 水煎服 日一剂。 9月30日再诊。患者述服6剂药后,喘息减轻,咳嗽次数较上次多,咯痰白稠,痰量亦稍减,仍咽干口干,纳可,二便已调。经查脉象与舌质,舌苔变化不大。分析病状,喘息减轻而咳嗽加重,此说明病情已朝好的方面转化;痰已不黄,大便不秘,说明肺热减轻,遂调方去润肠之爪萎30g,肉芙蓉25g,加桔梗1g,杏仁10g,破故脂15g,以加重止咳排痰之效,继服七剂国庆节长假后再诊。 10月8日三诊。药后喘息又减,上得楼来末再喘促不得以息,仍咯吐白稠痰,量多,伴有咽干口干,纳可,二便调,但腰仍疼痛。诊其脉象,仍寸脉滑大而尺脉微小,舌淡苔白厚,听诊双肺罗音大减,遂治则不变,加大补肾纳气之药,上方加川续断15g,狗脊1g,再服6剂。 10月20日诊。患者述上6剂药后,喘轻,痰减少,腰痛变为腰酸,因自感病情减轻,即停药几日。但停药后几天,身感不适,遂急忙来诊。经查右寸脉滑大,尺脉弱小,舌淡苔白,四肢仍厥冷。听诊,双肺呼吸音低,双肺底,稍粗糙。认为“慢支”感染的情况基本控制。调方如下:苏子10g,陈皮10g,清半夏10g,茯苓1g,厚朴10g,前胡10g,浙贝10g,炙把叶10g,桔梗10g,黄苓10g,知母10g,熟地30g,山萸肉15g,肉桂10g,破故纸10g,续断15g,甘草3g,10付 水煎服 日一剂。 患者上方断续服用至春节后,一直未用抗生素和止喘等西药治疗,随着春暖花开,随诊病人,述只是在活动后轻微喘息,咯痰已很少,腰痛消失,常去公园漫步锻炼。 按:患者肺实而肾虚,出现上实下虚,气不归根之状,故喘息活动加剧,腰痛而四肢厥。气实而化火。煎液成痰,故咽干口干,咯吐黄痰。方用苏子,厚朴,爪萎,陈皮,桔梗等肃肺止喘,黄苓,知母,半夏,杷叶等清热化痰,以肉桂,故纸,地黄,续断之类以补肾纳气,使金成生水气以归根,上下平衡,故喘息大减且腰痛自愈。三、 运用补肾法治疗喘证临床经验喘病主要见于西医的喘息性支气管炎,肺部感染,肺炎,肺气肿,肺心病,心源性哮喘,肺结核,矽肺及癔病性喘息等疾病。中医对喘病如何补肾,在什麽情况下补肾,在什麽程度上补肾?这要从喘病的病位和病理上加以探讨。喘病的病位,主要在肺和肾,与肝、脾、心也有一定的关系,因肺为气之主,司呼吸,外合皮毛,内为五脏六腑之华盖。若外邪袭肺,或他脏病气上犯,皆可使肺气壅塞,肺失宣降,呼吸不利而致喘促。或使肺气虚衰,气失所主而喘促。肾为气之根,与肺同司气之出纳,故肾元不固,摄纳失常,则气不归元,阴阳不相接续,亦可使气逆于肺而为喘。由此可知,喘病与肺肾二脏的功能关系密切。喘病的病理性质有虚实两类,实喘在肺,为外邪、痰浊,肝郁气逆,肺壅邪气而宣降不利;虚喘当责之肺肾两脏,因气阴亏耗,精气不足而致肺不主气,肾不纳气所致。实喘补肾要慎重。在肺实肾虚的情况下,尤可考虑,但在有些情况下是不可补的。如在患有感冒的时候,不宜补肾。中医认为,感冒多是风寒、风热、风湿之邪侵袭人的肌表,即外感之邪,治疗理应解表驱邪;补肾为治里之药,用之有引邪入里之虞,这为其一。其二,凡肾虚者,为久病或平素肾亏者,多为“本病”,复又外感为“标病”,中医有“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之理。其三,补肾的药物大致分为两种,补肾阴的药物多为滋腻之品,用后影响风邪的外散驱除;补肾阳的药物为温热之品,用后易助热升火,使外邪入里化热,不利感冒的痊愈。肺肾俱虚的喘病患者,除喘息外,多有气短乏力,活动喘甚,呼多吸少,咳吐稀痰,口淡不渴,畏寒肢冷,饮食量少,大便时秘时稀,小便清长或频数等症状。诊其脉搏多虚细或沉微。中医治疗应在定喘祛痰的前提下,肺肾双补。方用小青龙汤或射干麻黄汤加减:补气可酌加人参,补肾可酌用蛤蚧、核桃、破故纸、韭菜子、菟丝子、巴戟天、小茴香等,阴寒过盛者可酌加制附子、肉桂而刚柔相济。以上药物补气、温肾,使气有所主,气有所归。肺实肾虚的喘病患者,一是有肺实症状:喘息气促,咳吐黄痰或粘稠痰,且不易咳出,咽干口渴。二是肾虚症状:腰痛或腰膝酸软,耳鸣重听,或头晕目眩,睡眠不佳(多早醒或醒后不易再睡),活动气喘加剧,饮食一般尚好,但大便多秘结,也有通调者,小便频数或不畅。此种情况治疗应调理脏腑,泻肺补肾。方用厚朴麻黄汤或苏子降气汤加减,补肾药可加用熟地、山萸肉、川断、狗脊、桑寄生、女贞子、玄参等益肾填精之品,使肺实得泻,肾虚得补,肺肾平和。肺气的肃降功能、肾气的摄纳功能恢复,喘息自止。以上是中医治喘病的两种补肾方法,因喘病的基本病机是气机的升降出纳失常,“在肺为实,在肾为虚”,病情错综复杂,每可上实下虚,虚实夹杂,治疗不可拘泥一方一术。民间常有“医生不治喘,治喘丢了脸”之说,其病情凶险、复杂、难于治疗可见一斑。中医补肾是喘病治本的方法,往往收到意想不到的好疗效。很多患者经补肾治疗后喘症大轻,或减少发作,另外加上注意饮食起居的调养和适度的锻炼,病情会慢慢转愈。三、对支气管哮喘病因病机的认识1、外感是哮病的诱因 在老师临床中,通过对哮证患者病史的仔细追问,发现80 %以上的病人都有初感寒邪的病史,而且受邪后喷嚏、咽痒、背畏风寒等,一直伴随主症(哮喘) 出现,由于失治、误治,没有及时彻底表散;或患者肺气素虚,无力驱邪外出,致使风寒湿之邪滞留肺腧,蕴伏于肺,壅塞肺气,肺气失宣,卫表不固,肃降功能失常,久则肺脾肾之功能受遏,卫表不固则易感寒邪,肺气虚则不能抵御外邪,故遇寒即发。因果互作,周而复始,经年累月,陈寒日渐深入,累及脾肾,成为哮证的夙根。参考有关文献:“外感风寒或风热之邪,未能及时表散,邪蕴于肺,壅阻肺气,气不布津,聚而生痰。” “多有过食生冷,脾胃受伤,寒饮内停,上干于肺;或外感风寒失于表散,寒邪潜入肺腧,酿成痰浊;再由风寒诱发,痰气交阻,气道壅塞,肺气失于通降而成冷哮。”以上论述指出了哮证是外感六淫之气,侵犯于肺,并由于失治或误治,未经及时表散,致使客邪长期蕴伏于肺所致。“皮毛者,肺之合也,皮毛先受邪气,邪气以从其合也。其寒饮食入胃,从肺脉上至于肺,则肺寒,肺寒则内外合邪,因而客之,则为肺咳。”本条明确指出,哮证是先为外邪所乘,而后产生内外合邪二发病。由此可见,外感是哮喘发病的主要诱因。 2、“伏痰”是哮喘发病的夙根 许多医家认为哮喘发作的主要病理因素是“痰”.张仲景指出,伏饮,痰浊与哮喘的发病密切相关,他的许多宣肺化痰蠲饮的方药如小青龙汤,射干麻黄汤等,至今仍为治疗哮喘的常用方。金元·朱丹溪强调“哮喘……专主于痰”(《丹溪心法》),明·王肯堂认为哮喘乃“胸中多痰,结于喉间,与气相搏”(《证治准绳》)。明·秦景明说:“哮病之因,痰饮留伏,结成窠臼,潜伏于内,偶有七情之犯,饮食之伤,或外有时令之风束其肌表,则哮喘之症作矣”(《症因脉治·哮病》).《证治汇补》曰:“因内有壅塞之气,外有非时之感,膈有胶固之痰,三者相合,闭拒气道,搏击有声,发为哮病”。近代中医学者将哮喘的发病机理概括为“外因诱发,触动伏痰,痰阻气道,气道壅塞。”哮喘发作期的基本病理变化为:“伏痰”引触,痰随气升,气因痰阻。相互搏结,壅塞气道,肺管狭窄,通畅不利,肺气宣降失常,引动停积之痰,而致痰鸣如吼,气息喘促。可见,“伏痰”是哮喘发病的重要因素之一“伏痰”的产生不外有以下三方面因素:肺失通调,脾失健运,肾失摄纳。《灵枢.邪气脏腑病形》说:“形寒寒饮则伤肺。”六淫之邪,失于表散,最易伤肺,外邪犯肺,肺气失于宣肃,行水不利,津液不布,则可凝聚而生痰浊。另外,肺气不足,治节无权,水液失于宣化,可聚而生痰;或肺阴耗损,阴虚火旺,虚火灼津,亦可炼液成痰。“脾为生痰之源”,脾气虚不能制湿,或不能运化皆可生痰。外感湿邪,或饮食不节,或劳倦思虑,脾气受损,运化失职,则水湿停聚或水谷精微失于正化,皆可酿生痰浊。肾主水,司开阖,内寄元阴元阳。若肾阳不足,则失于气化,开阖不利,水湿停聚则可生痰;若肾阳不能温煦脾阳,脾阳不足,又可致脾虚生痰。故《景岳全书.痰饮》中说:“五脏之病,虽俱能生痰,然无不由于脾肾,盖脾主湿,湿动则为痰。肾主水,水冷亦为痰。故痰之化无不在肾。”此外,若肾阴亏耗,阴虚火旺,也可灼液生痰。3. 痰瘀互结是哮喘的主要病理机制近年来活血化瘀学说的现代研究进展迅速,从微观角度证实了瘀血与哮喘的发生和发展有密切关系. 瘀血阻于肺,可以影响肺之宣降则为喘为咳,如清·唐容川在《血证论》中指出“瘀血乘肺,咳逆喘促”;“盖人身气道,不可阻滞… 内有瘀血,气道阻塞,不得升降而喘”。瘀可致痰,因瘀血停滞,脉络不通,则气不往来,可使津液不布,聚为痰涎,如明代医家罗周彦在《医学粹言》中说,“如先因伤血,血逆则气滞,气滞则生痰,与血相聚,名曰瘀血挟痰”,清代唐容川更加明确指出,“痰水之壅,由瘀血使然”;另一方面,痰可致瘀,痰饮为患,最能阻滞气机,如清·何梦瑶在《医碥》中说“痰能滞气”,气被痰阻,“气凝则血凝矣”,《诸病源候论》中提出的“诸痰者,此由血脉壅塞,饮水积聚不消散”的观点也表明血滞可以导致痰饮的形成,“痰挟瘀血”,伏于肺系,成为哮喘的夙根;瘀血形成则又可以导致机体气机失和,如累及肺气,则宣降失司,宗气合成无源,累及脾胃,则无以运化水谷,气血化源不足,宗气少无以行血脉,营气弱无以濡养机体,卫气虚无以固外,元气不得后天濡养,亦渐衰竭,正如清末名医周学海在《读医随笔》中所言,“盖凡大寒、大热病后,脉络中必有推荡不尽之瘀血,若不驱除,新生之血不能流通,元气终不能复.. ”。因此,瘀血既是一种病理产物,又是哮喘迁延日久不愈的重要病理基础。老师认为,痰饮与瘀血都是津血不归正化的病理产物。痰作为一种致病因子具有易行性 (痰随气血无处不到),易聚性(粘滞易阻塞成块)等病理特点,因此一旦痰浊形成,注于血脉,就会壅塞脉道,影响血流,使脉络瘀阻.哮喘发病,病有夙根,痰饮内伏,其性粘滞,固着不去,气机郁滞,升降失常,血行不畅;或痰水郁而化热成火,煎熬血液,均可导致瘀血内生,以致出现痰瘀胶结不解的复杂局面。现代研究亦发现,痰证的血液循环基础是血液流变性的显著异常,表现为血液浓稠性、粘滞性、聚集性和凝固性增高;而慢性喘咳患者,其甲皱微循环均提示有明显瘀血证,且喘息与瘀血又往往互为因果,喘咳甚则瘀甚,瘀甚又致喘咳重。 因此有人提出“痰瘀伏肺”为哮喘病夙根的新病理观.关于“痰”、 “瘀”之间的转化,有人认为血小板的I相聚集是外源性诱导所造成的,这种血瘀是早期阶段,仅仅是功能的减弱或一时性丧失,也就是痰浊开始形成.若气血鼓动有力,使I相聚集的血小板开始解聚,则临时形成的“痰浊”又能逐步化除而变成功能正常的血液。可见,在哮喘病机中潜在瘀血机制,而瘀血的形成很大程度是由于痰饮这一夙根的存在,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讲“痰瘀”比“血瘀”更严重,预后更差.如血瘀发展到一定阶段,便成为“老痰”、“顽痰”,痼寒沉疴,久治难愈。因此,痰瘀互结是哮喘的主要病理机制。四. 哮喘的辩证论治 发作期分为寒哮、热哮两型,缓解期肺肾两虚型和脾肾两虚型两型,分述如下: 1.寒哮:喉中哮鸣有声,胸膈满闷,咳痰稀白,面色晦滞,或有恶寒、发热、身痛。舌质淡,苔白滑,脉浮紧。麻黄6g,桂枝9g,干姜9g,细辛3g,半夏12g,五味子10g,桃仁15g,莪术15g,甘草6g。方中麻黄、桂枝宣肺平喘为君,干姜,细辛,半夏温肺化痰镯饮为臣,五味子敛肺止咳以制麻黄,桂枝,干姜,细辛,半夏的燥散之弊,桃仁和血散瘀兼有止咳,润肠通便,因肺与大肠相表里,通大肠以泄肺喘,莪术理气活血又能健胃,以绝声痰之源,甘草润肺止咳,调和诸药,共为佐使之用,全方配合起到温肺化痰,理气祛瘀,共达痰饮祛,气血畅,咳喘平之效,用以治疗因寒痰或阳虚而致的痰饮伏肺而症见喘吼、痰鸣等一组寒哮证。2. 热哮:患者除见哮喘主症外,伴咳痰黄稠、口渴唇红大便稍干,舌质红苔黄、脉滑数。治宜清宣肺热化痰平喘,常以定喘汤加味:炙麻黄6g,炒杏仁9g,生石膏15g,炙桑白皮12g,炒苏子12g,紫菀12g,款冬花12,半夏9 g,炒黄芩12g,白果12g,沙参15g,丹参12 g,桃仁12g,甘草6 g,水煎服,日1剂。另配鲜竹沥水20n1清化热痰。方中麻黄宣肺平喘,白果、沙参敛肺止咳化痰平喘,炒杏仁、炒苏子\紫蔡款冬花、半夏降气化痰润肺,黄芩、炙桑白皮、生石膏清泄肺热,丹参、桃仁活血祛淤,甘草调和诸药。3. 肺肾两虚型: 本型多见于中老年人及久病患者。患者除见哮喘主症外伴咳嗽吐白痰流清涕、耳鸣、胸闷、身倦乏力、不能平卧、舌质淡红苔白、脉沉细。治宜止咳化痰补肺温肾纳气平喘。方以党参12g,麻黄6g,杏仁8g,紫菀12g,苏子12g,半夏9g,百合何9g,首乌15g,淫羊15g五味子9g,熟地30g,山萸肉15g,肉桂10g,甘草3g, 水煎服 日一剂。方中麻黄、杏仁、紫菀、苏子、半夏止咳化痰;党参、百合、何首乌补肺肾气,止喘;淫羊藿、五味子温肾纳气以平喘淫羊藿有镇咳平喘化痰作用,熟地、山萸肉、肉桂加强补肾纳气之用,丹参、桃仁活血祛淤。合而用之,使肺气调达肾气充固而咳喘止。4. 脾肾两虚型:患者除见哮喘主症外,伴有咳嗽气急、面色苍白、四肢乏力、不思饮食、腰酸腿软,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缓。治宜平喘化痰、益气健脾、补肾纳气。常用四君子汤合紫菀汤加味:炙紫菀12g,炙款冬花12g,炙麻黄8g,杏仁6 g,黄芪24 g,党参18 g,茯苓15g,白术12g,淫羊藿12g,陈皮9g,女贞子12g,菟丝子12g,丹参12 g,桃仁12g,生姜3片,大枣5枚,水煎服。方中黄芪党参、茯苓、白术、生姜、大枣、陈皮健脾补肾;紫菀、杏仁、麻黄、款冬花平喘化痰止咳;淫羊藿、女贞子、菟丝子温补肾气,丹参、桃仁活血祛淤,肾阳虚者可配用蛤蚧散。使脾气健运,湿无所聚,痰无以生。
自1990年2月—1995年12月,笔者辨证论治治疗妇女面部色素沉着58例,兹报告如下。1. 临床资料本组58例中,来自门诊55例,住院者3例,年龄最小24岁,最大50岁,平均年龄30.2±7.66岁,病程最短1.5年,最长12年,平均病程6.67±4.25年。2. 治疗方法2.1心气不足,脉络淤滞型18例,证见面部色素沉着,多见于阙下(鼻根部)或前额,色暗淡,心悸怔忡,胸闷气短,遇劳则甚,舌质淡苔白,脉沉。治则:养心安神,化瘀通络。予1号方:党参、炙黄芪、茯苓、当归、川芎、白芍、柏子仁、远志、桂枝、五味子、炙甘草、半夏曲。肝郁气滞,脉络不畅型16例,证见面部色素沉着见于鼻旁目下,色紫暗,面色青灰,两胁胀痛,月经不调,经期乳房胀满,经色紫暗或夹血块,或痛经,情志抑郁易怒,舌质暗红苔薄白或黄,脉弦涩。治则:输肝解郁,理气活血,化瘀通络。予2号方:柴胡、炒香附、当归、川芎、赤勺、炒桃仁、红花、桂枝、蝉蜕、皂刺、甘草。肾精亏虚,色浮于外型24例,证见面部色素沉着多见于颏部,色黑,面色晦黯,腰痛膝软,经少或经闭,寐少梦多,舌质淡苔白或少苔,脉沉弱。治则:补益肾精,养血润燥。予3号方:熟地、川续断、桑寄生、狗脊、元参、当归、黄芩、知母、蝉蜕、石斛、甘草。上药均水煎服,每日1剂,分早晚两次口服,10天为1疗程,一般1—3个疗程起效,最多5个疗程。服中药期间禁滋腻辛辣饮食。3. 结果3.1疗效评价标准 痊愈:面部色素沉着及其他临床症状均消失;显效:面部色素沉着明显减少,其他临床症状明显改善;有效:面部色素沉着减少,其他临床症状亦改善;无效:面部色素沉着未减少,其他临床症状无改善。3.2治疗结果 本组58例中,痊愈27例(占46.6%),显效18例(占31.1%),有效10例(占17.3%),无效1例(占5.2%)总有效率94.8%。3.3典型病历 患者李某,女,30岁,面部色素沉着时多时少6年,初时于妊娠6个月后,分娩后年余自行好转,半年后因情志抑郁又发,曾服维生素C、维生素E、逍遥丸等,疗效不显。近半年来面部色素沉着明显增多,颜色变深,以鼻旁目下面颊部多见。平素烦躁易怒,时胁胀痛,月经先后不定期,量少色暗夹紫色血块,舌暗红苔白脉弦细。辨证属肝郁气滞。脉络不畅。予2号方加减:柴胡12g、炒香附12g、当归15g、川芎9g、赤勺12g、炒桃仁9g、红花9g、桂枝12g、蝉蜕12g、皂刺9g、甘草3g,阿胶(烊化)10g。试服16剂。复诊时面部色素沉着明显减少,其他状况良好,又守方继服12剂,临床痊愈。4.讨论妇女面部色素沉着,临床较常见。《灵枢·邪气脏腑病形》曰:“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孔)窍”,故面色与内脏具有内在联系,而面部色素沉着,常因妊娠、劳倦、久病等致五脏清气亏虚。心之华在面,心气不足无力推动血液正常运动,血色不能上荣于面;肾精亏虚,精血不充,肾色外浮,均可致面部色素沉着。另外情志不畅,日久可致肝郁气滞,瘀阻脉络,表现于面部则为色素沉着,故治疗该病必须从养心、调肝、滋肾入手,《素问·四诊扶微》曰:“夫气由脏发,色随气华”。1号方以补益心气为主;2号方以疏肝行气活血为主,同时佐用桂枝皆在鼓舞阳气,促进血脉运行;3号方以补益肾精为主,肾精充沛,即能化气血,荣养于面,色为血气,彰然于皮肤之表,故三方均不离养血活血之品。诸药合用,使精血充沛,气血和调,神色外荣,面色光明润泽。
[关键词]三叉神经痛;辨证论治某女,34岁,职员,住某某小区25号,因左面部跳痛反复发作半年,加重二个月于2003年9月来我处就诊。此前曾去过多家医院医治。齐鲁大学附属医院神经科诊断为“三叉神经痛”和“神经性面部肌肉痉挛”。经服西药卡马西平100mg,每日两次,疼痛勉强能忍,但一经停药即疼痛难挨。来诊自述,半年前不明原因出现上症,现在左面部,下颌及上下磨牙均麻木,疼痛,左面部耳前区肌肉跳动;不能自抑。且心烦,口干,不寐,月经期正常,经血量少,血黯有块;食欲不佳,食量减少,二便尚调。经查,患者系中年妇女,面色略黄,神志清楚,着急和无奈之情溢于言表,不时以手掩按左面部;脉象弦细数,舌质红苔白。三叉神经左侧面部中支,下支即耳前和下颌区域疼痛明显,诊断为肝风所致,治则为滋阴清热,养血熄风,处方:生地15g 当归12g 白芍30g 川穹10g 黄连10g 柴胡10g 荆芥10g 防风10g 勾藤12g 僵蚕12g 生龙骨30g 生牡蛎30g 炙黄芪30g 白芷10g 甘草6g 三剂,水煎日服一剂。9月22日再诊。患者述三剂药已服完,疼痛不减,但肌肉跳动略减,饮食睡眠如前,余无不适。经查脉舌变化不大,分析处方用药,认为治则正确,效不显可能药量略显不足和病久淤血阻滞经略所致。遂上方改生地30g,加丹皮12g炒香附12g 炒桃仁10g 红花10g 灯芯6g 以加重滋阴降火,活血通瘀之功,继服三剂,以观功效。9月25日三疹。药后面部跳痛减轻,心烦,口干亦好转,纳食渐好,夜间已能入眠;惟有大便略稀,但日解一次,小便自调。因疼痛减轻,自己已把卡马西平100mg改服每日一次。经查脉弦之势已减,舌质色红已浅,遂治则不变,上方再加全蝎10g 白附子10g 以加强熄风通络之效,四剂药,水煎日服一剂。并嘱其卡马西平慎停,待服完四剂药后再定。10月下旬,患者的丈夫来我院门诊述讲,自上次就诊离院后,即停服了卡马西平;每服一剂药后疼痛都明显减轻,四剂药尽,面部疼痛已止,后又照原方服了六剂,自认为巩固疗效。现已病愈如初。讨论:患者阴血不足,不能敛阳,以致阳亢化风,肝风内动,故出现面部跳动;淤血阻滞经络,即疼痛不已。治疗以四物汤滋养阴血,荆防,勾藤,僵蚕祛风止痛,黄连清热,共济滋阴清热、养血熄风之敛。但瘀血不去,经络不通,故前三剂药后,疗效不佳,二诊增行气活血之炒香附,丹皮,桃红之类通瘀活络,致使面部疼痛明显减轻。“新病伤血,久病伤络”,后加全蝎,白附子之通络熄风,以致药显神速。另外“气为血帅,血为气母”,黄芪能益气生血。生龙牡有平肝潜阳之功效,用此配伍使阳亢能平,而风动自熄。
平衡脏腑的功能是中医治病的重要方法。大家知道,五行学说是中医学的哲学基础。作为五行的每一行金、木、水、火、土,既有相互滋生、助长、促进的一面,又有相互克制、制约、抑制的另一面,这样维持事物的平衡,即正常状态。中医把人体的五脏六腑,筋血肉皮骨及所有的组织器官都划分为五大系统,即五脏;每一脏又由五行的一行来表示。这样一来,人体最精确地自我调节体系就形成了,人体自身以此维持正常的生理功能。在人的整个生命过程中,五脏之间就是相互滋生、相互制约共同维持人体内环境的平衡状态。如果因为某种原因,譬如外邪的入侵;情志的损害;起居的无常;饮食的无度等,使平衡被打破。有的脏强盛而持强凌弱,有的脏虚弱而被它所欺,就会出现病理状态。中医采取调理脏腑的方法,用中药的归经学说,该补的补,该泻的泻,扶弱抑强,使脏腑恢复平衡状态,达到正常的生理功能。比如心神不安,失眠多梦,中医可以滋肾水而泻心火,使心肾交泰,水火相济,症状自然会消失。又如腰酸耳鸣而又咽干而痛,中医采取清肺补肾的治疗方法,使两脏趋于平衡,上实下虚之状得以治愈。 济南市中医医院副主任医师 曹迎祥